忽然间就觉得,原来自己不是那么孤单的,这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她懂得自己。
也不是特别多,但至少,这是一个美丽的开始,已经有这么一个人,用心的去试图读懂他,出发点是因为关心,因为喜欢
陈旭日第一次,面前这个美丽的姑娘,有了心动的感觉,不是那种流于表面肤浅的喜欢,不是因为订亲觉得对她有责任,就只是单纯的生出喜欢之情。
“真儿真儿”
反复唤着这个名字,看着她秀美侧脸,陈旭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控制住自己不要上前握起她的手,甚至把她揽进怀里,给她一个发自内心的拥抱。
这是他的妻子,得妻如此,实是天大的福份,陈旭日不敢奢望,错过她,将来遇到的女孩儿会比她更好。
对于他来说,最理想的妻子,不是那种小鸟依人以夫为天的小女人,每日里满足于操持家务生儿育女体贴丈夫就觉得尽到了妻子义务,陈旭日想要一个能够理解他的想法,互相交流胸中所得,平等的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让时间丰富彼此心灵的女人。
心情激荡,他冲动的开口道:“真儿,你等我,咱们的婚约算数,我一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话说出口,自觉得像一个毛头愣小子,陈旭日有些尴尬的抹抹脸。但还是郑重的重复道:“我一定娶你”
金真儿咬咬嘴唇,别开脸,低声道:“我也希望,我能是那个站在你身边的人,陪你一起经风沐雨,照料你的生活,让你全心全意去做你想做的事,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一起讨论说话”
她脸色绯红,却还是勇敢的说完,直羞得连脖子都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
金真儿自幼失母,嫡母全心专注于照顾自己亲生的闺女,很少关注她,金之俊毕竟是男人,且朝中差使、平素的人情往来占去大半精力,余下心力多半用于她的诗书棋画,且他为人并不古板,多少也受到满人教闺女的做派影响,并不严格要求她去做一个只晓得三从四德的深闺小姐。
兼之多年来也受到表姐董鄂妃的影响,加上书读的又多又杂,自己又喜欢思考,是以养成了现在这种并不软弱的性子。
陈旭日盯着她红彤彤的脸看了又看,那种少女的羞涩,实在有一种惹人生怜的独特味道。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女孩子脸红哪,现代社会的女性,几乎都忘了脸红是什么东西,一个个大方的紧,反正他是没看到过。
“真儿,你琴弹的好,往后有机会,你多弹两首曲子给我听”没有音乐听的日子实在单调又枯燥,舒缓悦耳的音乐具有调节心情,放松情绪的大作用哪,嗯,以后有耳福了。
“可有一样,”金真儿忽然回过头,“我不做妾”
“陈旭日,我不做妾”她认真道:“我的生母,我没有见过,对她没有一丁点的印象,可我知道,我的生母出身世家,却不得不屈居为妾室,她的日子过的并不快乐陈旭日,我娘生了一个女儿,她希望我将来不要过她那种日子,我发过誓,一定不违母亲遗愿”
“我没有想让你为妾的意思,从来没这么想过”这是真话。
不过,想到自己的“赐婚”,陈旭日微拧了眉,“你容我慢慢想法子了结现在的问题,”顿了顿,补充道:“可能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这样说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计较。
金真儿不错眼的看着他,半晌点头道:“好,我等你”
女人青春是有限的,她只希望那一天不要太晚。
陈旭日,我相信你
虽然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感情有多深,不确定你最终会不会另娶,会不会在婚后跟另一个女人同床共枕,生儿育女,我什么都不能确定,但是我愿意去等待,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第三卷咫尺天涯第五十六章来信
顺治十六年的冬天,天气一如往常般干冷干冷的,凛冽的北风呼呼的一个劲的刮,却是刮不来雪。
冬雪迟迟不来,偶尔零星飘点碎雪,小米粒似的,簌簌的只在地上铺了浅浅一层,连地表都盖不上。
城里的人还不觉得怎么样,郊区种粮的农户已经在暗暗发愁,担心来年又得赶上个荒年。
陈家的庄子临近一户地主,一家人已经迁往外地,准备在当地落户置产,不耐烦为着几十顷地,一南一北牵着挂着,秋收后专门派了庄上的管事往陈家打听,他们有意把地卖出去,询问陈家有没有意思接手。
依着陈旭日的意思呢,这一两年是不打算置产的,手头紧巴了。潘济等人在福建那头,靠着未来姨父一家的帮忙,买了几座山头,雇了人手种茶。茶树这东西呢,它和庄稼不一样,它不是春天播种,秋天就能看到收成。茶叶上市前,那是只有投入,没有产出。
宋元时代,福建以通商、贸易、手工业、土特产而富甲天下。然而进入明代以后,八面来风、万桅云集的景象,已经仅仅存在于先人的记忆和传说,一去不复返了。自从“禁海令”颁布行以来,灾荒、饥馑、产米不敷、民生萧条种种苦难充斥民间,不绝史册。人们连果腹的口粮尚且不足侍,谁还耐烦侍弄茶树呢饱不得肚,换不来钱。潘济买下的几座山头,适宜种茶,原先也有人种过,后来都刨了,只余下不多的野生茶树,零落散居在山头。要论收成吧,也不能说一点没有,采茶时能有些收获,只是不多,不足以让收支平衡,陈旭日这边还得预备下一些银钱,以供后期的投入开销。
这几十顷地,良田只占了一半,另一半以山田沙田为多,土地贫瘠,主人家一时不是很好脱手,拆开来卖也不十分合适。一则面积缩水太多,一般出得起价的人家不耐烦单单买了那么点地方耕种,想寻思合适的下家就得舍得时间等,再则剩下的贫地就更不好出手了。
陈浩和袁珍珠得信后,一时就有些犹豫。
这些地要是买来,正好自家现在的地亩连成片,原来的庄子委实小了些,那头又表示如果陈家有意卖下,愿意给一个实惠些的价钱。
夫俩商量了好几回,最后袁珍珠拍板:买
儿子娶满人格格看着已经成了定局。往后娶了那么一位姑奶奶来家,谁知道日子过地让人糟不糟心。说不得往后三不五时她得携着小儿子往庄子上住些日子散心,庄子地规模大些也好。到时候她有些事操心。正好分分神。
这地买了进来。偏生赶上这么一年景。袁珍珠就有些犯愁:“听庄子上地老人们讲。都说瑞雪兆丰年。这冬天就该下几场雪。往年这时候早下了及膝地大雪啦。连着多少年了。老天爷不照顾庄嫁人。就难得撞上个丰收地好年景。前些年。也有过这么一回。到了冬天。老盼着下雪。就是不下。第二年那可真是天灾人祸不断。多少地绝产哪。颗粒无收。”
下雪下雨是老天爷地份内事。凭谁也奈何不得。陈旭日也没有办法。“不是还没过年吗再等等。早早晚晚地事。不会不下雪地。您别想地那么悲观。咱们庄子那边靠河。明年真赶上了荒年。想法子修水渠从河道引水。再打上几眼深井。误不了事。”
“我能不愁吗不愁是假地。这说话就得打点聘礼。不管咱自个儿心里怎么想地。该做地不都得做呀不然凭白使得外人看热闹。娘不想让别人笑话你。”
陈旭日皱眉道:“这个不急。有多大能力使多大劲。咱们家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想挑礼由得对方挑。娘。您别为这个受累。这事我会看着办。”
“上面不是让你出仕后就成家满打满算就来年一年地拖头。再往哪儿拖去娘现在也不指望你真能推了这门亲事”
袁珍珠想起来就要叹息,“真难为真儿了,难得她前些时候还惦记着娘的生日,专门打点了礼物让人送来。儿子啊,你给娘交句实底:真儿你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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