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都没洗过澡的兔唇男人,正挥舞一柄和他完全不配装饰着宝石的骑士剑一剑砍掉一只山羊的头。
“看呀,它可真流了不少血,我敢打赌就是赎罪石上的那头替罪羊的血也不会比它多了”法尔哥尼大叫着一把抓起羊头扔给了早等在附近的一个教众“快去把这个好好煮一下,别忘了给我留着羊角。”
说着,他的嘴里还不住的唠叨着什么:“如果再有些南瓜就好,那我就可以让你们知道法尔哥尼家的人最擅长什么了”这一类旁人永远听不懂地闲话,直到他看到雷纳德向他伸出食指钩了钩。法尔哥尼才哼哼着小曲一路小跑的奔到了他的马前“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请你去转告贡布雷子爵,我,博特纳姆的雷纳德来了。如果他还自认是受我保护的而且还承认我是他的荣誉享有者那就让他到我的面前来就现在立刻”
即使是剥尸者也感到不安地愤怒烧炙着雷纳德,他暴怒的用手里地鞭子随手抽打着一个试图向帮他拉住战马的教众,然后又因为那个人躲闪而没有帮他拉住马缰更加愤怒的抽了他几鞭子,直到看到从卧室里走出来的伦格之后。雷纳德才拉住缰绳翻身下马。
“哦大人,您可来了您终于肯屈尊降贵的来见我了”雷纳德脸上带着笑容。可声调里的愤怒已经再也不能遏制。在说完之后他就一把抓住伦格的肩膀不住推搡着:“你你想干什么,你想当个忘恩负义地人还是想蔑视我的权威,难道你认为侮辱我还不够甚至你还要侮辱我的妻子”
“大人,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伦格莫名其妙的看着雷纳德,他不知道这个金发碧眼长相不错,可满脑子除了虔诚和杀戮装不下其他东西的顽固贵族究竟怎么了。可从雷纳德那种暴怒的神态看,伦格还真觉得自己要好好想想究竟什么地方得罪这个头野牛了。
“我不知道您究竟误会了什么,可如果您不能说明白,我是不会接受这种指责的。”伦格的腔调也逐渐强硬起来,他知道现在地自己已经有这个资格,而且他现在的身份也需要他必须这样做
“误会你把你的行为叫做误会你居然把你想找自己找一个妻子的行为叫做误会”雷纳德的叫声吸引着人们围拢过来,这让他找到了更加有力的理由,他伸手指着伦格用尽量克制地口气放缓声音说到:
“你没有向我请求你要结婚的意见。更没有向我妻子请求你要结婚的允许,难道你忘了你是拥有博特纳姆家族承认的圣枪守护者吗,难道您忘记了自己曾经把守护圣枪的荣誉奉献给我可你居然没有得到我们的允许就私自想结婚,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忠诚”
“允许结婚”伦格诧异的回头看看马克西米安,他看到了书记官无奈的摇头,当他再看向远远的站在门廊下地塔索地时候。他看到了老兵痞咂着嘴唇躲避他的眼神,而四周地人脸上的那种样子也让这位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婚事的子爵感到说不出的莫名其妙,不过当他为居然会有这种消息无可奈何时,他突然从雷纳德异于寻常的愤怒中意识到一个被他忽视或者说从没想到过的问题,那就是这个时代的人的婚姻是不能由自己决定的。
不论男女,他或她的婚姻可以由父母决定,由神甫决定,由一些遥远得让你记不起来的家族监护人决定,更重要的是由你的领主决定唯一不能的,就是自己决定。
当想到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雷纳德会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因为自己的确是“冒犯了蔑视了他的权力”。
“大人请您原谅他,原谅我的儿子”
一声尖叫从房间里响起。终于摆脱丈夫阻挡的玛丽惊恐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她跌跌撞撞的跑到雷纳德面前,虽然胆怯却带着倔强的挡在伦格身前跪在地上:“大人,我的儿子并不知道这一切”
“妈妈,您快起来”伦格抓住母亲的肩膀,可是玛丽却依靠自己肥胖的身体紧紧压在地上
“大人,是我没有让人告诉他的,这里所有人都能作证我请求他们不要对他说,我只是想为他找个好些的妻子。然后我们就会让他去请求您的允许这绝对不是冒犯您大人”
“对,大人我们可以作证”“我们都可以作证”教众们不住的喊着
“子爵大人每天为我们做事,他根本不知道外面传的什么。”“大人,您开恩呀”
“哦,你自己不知道”雷纳德看着四周的人。当看到有些发誓地朝圣者居然还是他所认识的一些小贵族的时候,他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你这个傻瓜,你居然不知道自己要结婚的消息,这在整个耶路撒冷都已经传遍了。”
在终于把母亲搀扶起来之后,伦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究竟自己怎么会突然遇到这么件古怪的事,更让他烦躁的是一想到那个领主可以决定封地属臣婚姻地法规。他就感到说不出的懊恼。因为他知道,至少现在地他还没有能对抗这条法规的能力。
事实上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真正能无视这条法规的,也实在没有多少。
“那么说你并没有冒犯我,这很好。”雷纳德那来的迅速去的利索的怒气已经转眼不见,他不住点着头,在伦格陪同下大步走进门廊,站在小天井里不住打量着已经被逐渐修改的像个教团修道堂地房子,然后他低声在伦格耳边说:“你有个不错的母亲。我相信她肯为你做任何事。”
“是的大人,我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伦格转头看着远远地的站在门廊外正不安的望着这边的玛丽,一股暖流霎时充斥了寒风中地身体。
“这么说,你的耶路撒冷的守护神圣意志的虔诚祈祷者就是这些人了”雷纳德挑剔的看着在一个个简易帐篷里休息的朝圣者,和角落里用毡毯围拢起身子抵御寒冷地老弱们“难道你以为依靠他们就可以成就一个伟大的教团就能够让新的耶路撒冷王甚至是教皇承认你的教团”雷纳德讥讽的嗤笑着,他把右手的五指捏在一起,像是捏着一小撮微不足道的灰尘般举到伦格眼前“这些人不过是乞丐和逃债者,他们连盗贼都不如。如果你这里到处充斥的是强盗恶棍。我反而会更高兴。”
“大人,信仰本身就是武器,我们会聚集起更多人的。”伦格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知道这些话对这个人说有些班门弄斧,可他这时也只能用这种听上去有理,可实际上没有丝毫作用地空话来敷衍。他需要地是时间,可他缺少也恰恰就是时间。
这让他不由想起自从离开瑞恩希安的宴会之后,自己几乎完全沉浸在对那个神秘墓宫和托尔梅遗留下来地神秘地图的研究之中,否则也不会连有关自己婚姻这种愚蠢的谣言都没有听到过。
可是他也实在奇怪究竟是谁,会散布出这种没有意义的谣言,如果说这么做只是为了引起雷纳德对自己的不满,那可就实在是太过幼稚了。
gu903();“即使你聚集起他们又怎么样,你靠什么维持他们的生活虔诚可以给你勇气,可不能给你面包。”雷纳德指着那些喝着稀汤的朝圣者向伦格质问着“难道只靠捐赠和求乞,这些能维持多久还是你想提前动用你那块领地的收成不过我要提醒你。在此之前你必须向我缴足你的附庸税。那之后你要为你领地里现有的120个士兵付报酬,这不包括修缮你那座不太大。可必须小心经营的城堡,另外你还要随时为了每次迎来送往的花销烦恼发愁。”说到这儿雷纳德再次捏起手指,可他立刻用力向外一张手指,同时嘴里发出“噗”的一声“然后什么都没有了,能到你手里的金钱已经少得可怜,难道你想就靠这些东西供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