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个愚蠢的傻蛋。你不知道你得罪了谁,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盖伊抓起约瑟林永匕首在他脖子上轻轻划动着。一丝丝的血珠随着匕首的划过浮现出来,这让旁边的人一阵大喊
“上帝呀,看来这儿是我最后的归宿了”塔索靠在墙上不住的祈祷着,他的嘴里不住叨咕着,一会为自己曾经偷看过老班烈家儿媳妇洗澡忏悔,一会又为曾经偷过雷纳德城堡里的一个铁烤肉架赎罪“我就不该从安达契出来,上帝呀那个孩子是个灾星,和他在一起之后我就没得到过一个好儿。如果当初在的黎波里把他出卖了也许现在我已经和莫莉安过上好日子了,上帝救救我吧”
“闭嘴你这个老痞子”
对面一个手握长戟的护卫用戟斧沉重的侧背狠狠砸了一下塔索的肩膀,剧痛立刻让老兵痞闭上了嘴巴。而这时他听到了台上的盖伊发出的一声大喊:“我是吕西安的盖伊是法国的贵族和耶路撒冷的公爵,如果你们向我宣誓效忠我会赦免你们,否则你们就是死罪”
“去死吧”“说谎者”“轻浮的小白脸”
盖伊话音刚落,讥讽声已经从四面八方响起,那些被约瑟林引来的贵族骑士们似乎看到了拯救埃德萨伯爵的奖赏,他们地眼中闪动着贪婪的光芒。对盖伊之前的嫉妒和羡慕这时已经完全变成了讥讽嘲笑,他们当中很多人甚至学着罗马人的习俗拇指向下对着盖伊大声喊叫,一阵阵嘘声和谩骂在人群里此起彼伏。
“看来这些人真的不是我的朋友了。”盖伊回头对约瑟林微微一笑,然后他一把揪起约瑟林的头发把他提到面前“告诉我,朋友,你如果抓住我会怎么做”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地只要你放了我。”约瑟林嘴里不住的迸出一串话,好像稍微慢上一点会丢掉性命“你可以相信我地。就想我一直相信你我不会对你报复的,我也是法国贵族还记得吗。甚至我们的家族还有亲戚关系呢。”
“我为有你这样的亲戚感到羞愧,”盖伊一口唾沫啐到约瑟林脸上,然后他抬头看着始终看着这一切的玛蒂娜“那么公主你呢,你会怎么做”
“我会遵循上帝的意志”玛蒂娜声音里透出一片坚决,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已经转身绕过几个自己地护卫走到台边,向着聚拢在木台四周的人群发出还透着稚嫩的命令:
“考雷托尔人,拿起武器保卫公爵”
霎时一息之间。伴着混搅在一起的人群中爆发出的轰然大乱,刀枪碰撞声,人群拥挤声,被伤者的呻吟声和妇女的喊叫声立刻响彻整个比武场
约瑟林的护卫被这突如其来地变故惊呆了,他们想不到刚刚还和自己并肩而立的伙伴会突然成了敌人,很多人因为贴的太近甚至连相互拔剑对峙的机会他们没有,他们被四周的人拥挤在一起,相互推搡撕扯。当有人摔倒在地之后就很难再看到他站起来,而被人们踩踏在脚下的惨叫声不过一会之后就再无声息。
“这可真是位果断地公主呀”盖伊哈哈大笑着放开了约瑟林,这时候他的四周已经站满了保护他的自己骑士和士兵,看着已经被人群挤得四分五裂,无法汇聚起来的埃德萨骑士,盖伊笑得更加得意。
他把匕首慢慢插回腰间。然后认真的看着站在身边的伦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微微点头:“我不能不说你的确是上帝的宠儿,难道你总是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吗”
“当然不是殿下,我只是按照我内心里得到的启示做事,就如同玛蒂娜公主做出的决定,同样是经过神圣地启示。”伦格微笑起来。
尽管也想到过当西比拉成为女王地时候,可能会发生某些戏剧性的变故,可伦格还是不能不为自己看到地一切感到有些意外。
“子爵,对于你的忠诚和在这种时刻的勇敢,我会予以报答和酬谢的。不要忘记。我是耶路撒冷的公爵。”盖伊的声音变得冷寂下来。他微微扬起下巴仔细看着伦格的眼睛,似乎要彻底看穿面前年轻子爵眼睛里隐藏的东西。
“我向您你会实现您的许诺。我的殿下。”伦格微微低头行礼,也就在这时他和比武场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从城门处再次响起的一个熟悉的号角声。
随着号角声迅速接近,对峙的骑士们慢慢平静了下来,他们错愕的相互望着,然后不由自主的各自向后退去。
一道烟尘伴着沉默的号角声飞快的出现在人群外面,在战马扬起的嘶鸣声中,手握号角的使者已经贯穿人群奔到台下
“尊敬的吕西安的盖伊勋爵”紧握缰绳随着战马在原地打转的使者高声喊出了盖伊原来的爵号“我以即将即位的耶路撒冷王国女王西比拉陛下的名义向您宣布,以上帝赐予女王陛下的权力和名义,陛下认您为她的丈夫并愿意与您分享耶路撒冷王国的王座”使者不住的高喊声音越来越大,接着他向站在台上的盖伊发出一声高呼:“国王万岁”
瞬间,错愕,震惊,意外和天知道的表情浮现在所有人的脸上,几乎没有人听到这个之后能立刻明白在短短的这点时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以致当他们看到身披黑袍的贡布雷子爵向盖伊微微鞠躬之后,人群里才爆发出一阵和刚才的嘲讽一样,依然是由那些人喊出地激烈欢呼。不过这时的内容已经变成了“上帝保佑耶路撒冷国王”
干燥的土地上,没有一丝水气的烟尘随着吹过的寒风飘洒过正在行进的队伍。
穿过浓浓的风沙,一面几乎分不出颜色地旗帜在扬起的烟尘中猎猎飘摆着,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地旅行者们匍匐在骆驼背上,顶着迎面而来的风沙艰难的前进着。
破烂的外袍和被沙石磨得烂兮兮的靴子诉说着这队人艰难跋涉的经历,他们身后留下的一长串通向远方地印迹证明着这些穿越广袤戈壁的旅行者的存在,但是即使是这些细小的痕迹也很快被呼啸的风沙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