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瘆人地割裂骨头的声音从萨拉丁耳边响起,他感到了一股带着腥味地热血猛喷到他的脸上,随着一具向外冲着血泡的无头尸体倒在他的马边,萨拉丁感到一股剧烈的刺痛从他的腿上传来。
刺杀者在倒下前胡乱挥舞的短剑在萨拉丁地腿上狠狠割开一个深深的血口。同时余势不减的剑尖无情的扫过了萨拉丁战马的肚子,巨大的疼痛让他的战马在惨叫中腹下带着大串血水直接向前冲去。
“比赛弗勒斯”
聪灵的战马似乎瞬间听懂了伦格地吼叫。它那雄健四肢上的肌肉霎时绷涨起来,在激烈的嘶鸣,黑色的骏马如一道不可阻挡的旋风般冲开扑到面前的两个刺客发狂地向萨拉丁追去。
即使冬日树木凋零可是依然有着密集的干枯树枝的丛林这时成了可怕的地狱,伦格只有拼命低下头去躲闪迎面而来的那些障碍,他看到前面萨拉丁的包头巾已经被不知刮到了什么地方,而那匹因为负伤已经彻底疯狂的战马根本就是慌不择路的只是狂奔,好几次他看到萨拉丁险些被那些横在路上的树枝撞下马来
“苏丹把头低下”伦格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居然在马上恍恍惚惚的不知躲避。同时他也被那匹马地疯狂吓住了。
尽管比赛弗勒斯有几次已经奋力接近,可是他却不敢让它立刻靠上去,那匹战马一边奔跑一边嘴里吐出白沫地样子让他不敢贸然靠近,看着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枝在它地脚下被踩得四处乱溅,伦格只能盼着这匹不住奔驰的战马不要被某根树枝绊断前腿,否则等待萨拉丁的只有摔断脖子的可怕下场了。
疯马依然不停的奔跑,伦格已经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掠出树林的奔马在草野里发狂的向前冲着,可是伦格看到它显然已经快变得精疲力竭。迈动的四蹄已经不那么有力,有时候它甚至会在奔跑中要摇晃身体,这让伦格更加担心。
那条从马腹下延长的血路已经消失,一大团花花绿绿的东西撑在战马不住蠕动的伤口上,伦格知道那是它因为剧烈运动而挤压出的内脏
终于,在翻过一道矮坡之后萨拉丁的坐骑全身开始哆嗦起来。颠簸着背上不住摇晃的主人,随着一双前腿发出阵阵抖动它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修长的脖颈向下垂去,在一声似乎是在催促主人小心的鸣叫之后,栗色的战马慢慢停了下来。
伦格飞快的冲到已经全身冰冷的战马前,他抓住马缰刚要伸手,却看到萨拉丁的坐骑慢慢的曲下了前腿。
它让自己的身子尽量贴到地上,当萨拉丁垂下的双脚触到地面的时候,那匹战马深深的吐了口气。
无数次这样驮负过主人之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它依然没有忘记让自己的职责。然后随着一声粗重的低鸣。这匹神骏的阿拉伯战马的头颅终于伏在冰冷的沙地上闭上了眼睛。
“苏丹你怎么样”伦格小心的扶着萨拉丁,当他仔细看清萨拉丁的脸色之后伦格不由一声低呼。
完全变得一片苍白的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热红。满头大汗却手脚冰凉的萨拉丁在刚刚迈下马背就一头栽倒在地。
“苏丹”
伦格抓住萨拉丁胸口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这个时候威严尊贵的苏丹完全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在伦格的用力推搡下萨拉丁的身子不住摇晃,过了好一阵他突然奋力睁开已经开始红肿的眼皮,嘴里发出一声小得几乎听不出来的呻吟声:“有毒”
“什么”伦格先是一呆,接着想起什么低头看向萨拉丁的伤口。在被割开的外袍裂口上,一块血肉模糊已经变黑的皮肉耷拉在一边。发紫地血水浸透了半边袍子沾在伤口上,而那块皮肤这时已经高高坟起一片黑肿。
“剑上抹了毒”伦格骇然的发出低叫,他没想到那些刺客居然这么可怕,更为自己刚才险些丧命感到后怕“苏丹我必须送你回营地,那些人可能还会来的。”
“你为什么要,救我”萨拉丁似乎稍微清醒过来,他伸手微指马尸。在伦格解下一个水袋喝了几口之后他边喘边问“你不是曾经想过要杀我的吗”
“苏丹,我的确有过这种想法。”伦格并不隐藏“能够杀死伟大的埃及苏丹这是能够改变历史的壮举。”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有些不解地萨拉丁,用力把他扶了起来“我必须送你会营地去,这里太危险。”
“没有不危险的地方,安拉把危险赐给了我,”萨拉丁地声音开始迷糊起来“我六岁的时候就曾经,遇到过危险,”他被伦格扶着挣扎着向比赛弗勒斯走去。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吐出来“那时候有个强盗,他用弯刀砍到过我可我没死,这是安拉的旨意,我会收复圣地”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身子也越来越重,搭在伦格肩头的手臂传来令人不安的燥热,可怕地炙热在他的皮肤上泛起片片红昏。
“该死的,快醒过来。你不能死你知道吗”伦格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喊叫,他用力推搡着萨拉丁,再也不管这个人是伟大的苏丹还是了不起的阿拉伯英雄。
“如果你死了,盖伊就会得逞。他会吞并耶路撒冷的一切,还有骑士团们他们绝对不会允许除了他们之外的任何势力的存在”伦格因为焦急再无顾忌地对这个人喊着“我需要你活着我需要你去对付盖伊,对付雷纳德和杰拉德别忘了你是萨拉丁。是埃及苏丹,未来的圣地收复者你快醒过来”
伦格奋力摇晃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萨拉丁,可是这好像完全没有作用,这让他不由一阵绝望。
“难道这就是改变吗”伦格用力抓着面前这个人的衣服,他不相信这个曾经令几位耶路撒冷国王寝食不安的人会就这么就死了,更不相信他会在即将收复圣地的前夕突然逝去。
“如果萨拉丁死了会是什么样子”伦格心头不住闪动这个念头,可是他却恐怖地发现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可怕
即使不知道究竟是谁安排的这次刺杀,可是单从这些人居然能在几万大军的军营中间悄无声息的布置安排,就可以想象那绝不是外人能做到的,至于说到萨拉丁的敌人。那就不只是异教徒还有那些始终窥伺着他苏丹宝座的同胞。
伦格似乎不怀疑那些人会介意把刺杀苏丹的罪名推倒他的身上。作为唯一一个在萨拉丁身边地人,他无疑是最好地替罪羊。
而他那异教徒的身份简直就是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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