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般开始狂奔起来,他们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辉。手里盾牌上的花纹闪现出五彩缤纷的颜色。
昏黄的土地在他们面前迅速向后缩去,战马地四蹄带动起的震动让他们穿着沉重盔甲的身体和马鞍之间发出砰砰的响声。
“博特纳姆”雷纳德发出吼叫立刻引起一片共鸣,骑士们用更加高亢的声音发出震天的回应:
“博特纳姆”
“杀掉他们”雷纳德象疯了似的冲在队伍最前面,他手里的军旗已经完全缠在手臂上,锋利的旗尖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如一根楔子地尖头般直指对面遥遥奔来最近地一个敌人
“分列”
随着军旗突然向侧面挥去,一声呐喊从赫克托尔嘴里发出。他的战马在踏出一步地时候,前蹄死死向前拄在地上,蹬踏的马掌刨起一片泥土。可是战马在他有力带动下已经迅速调转马头
和他一样,他身后的骑兵在军旗转向时几乎同时拨动马缰,整个横列的队伍就如同被摩西法杖分开的红海瞬间向队伍的两侧席卷而回
“嘭”一阵杂乱轰响从骑兵中间响起,如转轮般从雷纳德队伍面前回旋的骑兵立刻向奔来的骑士射出一阵箭雨。
强劲的箭矢在顺风的推动下威力大增,划着不同轨迹的杂乱曲线直扑迎面而来的对手
“嘭”“噗”
被链甲阻挡住的箭矢迸弹的到处乱飞,可是被锋利箭尖瞬间穿透的没有甲胄保护的部分立刻血腥四溅
更多的马匹被刻意射向它们的利箭击中,在更加疯狂的嘶叫狂奔中轰然倒地的战马立刻成了自己主人和后面紧跟的骑士的噩梦。
被绊倒撞击到一起的战马四蹄翻空发出嘶鸣,而背上的可怜骑士则直接被狠狠的抛了出去。他们在空中发出恐惧的喊叫。接着不是重重的砸到地上接着被后面接踵而至的马蹄肆意践踏,就是被直接抛进了可怕的密集矛阵之中
随着一阵压断长矛和盔甲碰撞的声音。密集的队伍里立刻出现了几个如陨石落地后的漩涡,那些已经被好几支长矛戳穿的骑士在还树立的长矛上不住抖动,而被砸倒的骑士们则在地上不住挣扎,试图躲避开后面奔来的战马
“卑鄙的胆小鬼”雷纳德的眼睛几乎通红,从刚才那阵箭雨中侥幸活下来他的分奋力从眼前不住抖动的军旗上扯下一支缠绕在上面的箭,如果不是军旗上的穗子最终缠住的箭上翎羽,那支箭这时已经射到他的胸前了。
“我要杀光他们”雷纳德的喊叫压过寒风地鸣响在阵前回荡。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让他发出大笑的情景右翼举着博特纳姆旗帜的骑士如刺出的匕首般袭向了正试图逃跑的敌人。
德加兰手里的长枪穿透风幕。带着令人胆寒的锐气直刺对面那个手举军旗地黑衣骑士,他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敌人的首领,而只要能击败他,这场纠缠许久地战斗就会立见分晓
“当心,刺枪”德加兰在最后时刻毫不犹豫的发出警告,骑士的骄傲和荣誉不允许他做出在没有警告的时候就袭击敌人的行为。
锋利的枪尖如毒蛇般猛戳过去,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枪尖刺透黑袍时的阻滞。但是一切却好像虚幻般变得一片空虚,他地长矛在即将刺中对方的时候失去了目标
身体失衡的德加兰不用猛然向前栽去。可是更加令他恐惧的是,那个突然从马上消失的对手居然奇迹般的从马腹下一翻而上
已经无法守住前冲势头的加兰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地身体晃过自己的枪尖,紧贴过来,他最后见到的只有一道耀眼的匹练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伴着溅起的血腥和劈斩开漂亮骑士额角的刀光,赫克托尔几乎没有丝毫停滞地从还没有栽倒的加兰身边冲过
他手里的旗帜高高举起,在一阵旋转之后也如同长矛般平伸向前,在震人心腑呐喊中。他第一次向已经在盘旋中分别移动到了两翼的队伍发出高呼:
“前进,救赎骑士团”
一直死盯着另一边动静的尼曼基鲁斯,在看到那面耀眼的黑十字旗在空中发出旋转信号的同时向自己带领的队伍厉声嘶吼,多年来一直压抑的对战场激情的渴望在这时让他全身地热血为之沸腾。
“野猪头”尼曼基鲁斯短粗地脖子鼓胀起来,他用令旁人发怵的大喊宣泄着这一刻地激动“野猪头,冲锋”
在一刹那后才明白过来的骑兵们立刻发出一阵欢呼,他们知道自己一直期盼的骑士般的辉煌就在这一刻了。
似伸展开的獠牙般向前探出的队伍如一个巨大的楔子般,向被那阵突如其来的箭雨射得手忙脚乱的敌人冲去。
土地在脚下轰鸣践踏翻腾起的泥土芬芳夹杂着血腥味道。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却又血脉暴涨的气味直冲口鼻
为了防止汗渍浸透的长矛握柄包裹上的粗布已经和手掌紧缠在一起,在冲击的一刹那,手上传来的巨大阻力和接着出现在眼前的一片猩红充斥整个世界
“轰”
一片巨响在瞬间从阵线的两翼几乎同时响起
战马的嘶叫,人体的碰撞,盾牌的破裂,兵器的迸溅和被杀者在死亡前的恐惧惨叫
一瞬间被冲击抛撞在一起的两股军队就如同两个巨人发出的碰撞轰鸣。让站在山丘上的马克西米安惊得全身颤抖,他从没想到过自己会走上战场,对他来说沉重的铠甲和锋利的长剑是那么遥远,可是这一切却突然实现了。
现在的他由几个骑兵护卫着不安的看着山丘下终于爆发的一场真正的骑兵对决他想象不了为什么那个赫克托尔在很成功的对雷纳德的骚扰之后,非要固执的进行这么一场骑士般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