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为没有能和撒拉丁达成协议而愤怒,而且夫人请您不要忘了,雷纳德伯爵依然是我的保护领主。”
伦格的话让埃施瓦夫人和巴里安的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们似乎是在看怪物似的盯着伦格,以致有那么一会儿,他们认为自己是听错了。
尽管对这两个人那种古怪神色有些迷惑,但是伦格却还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听在他们耳中是多么讽刺。在他心目中,多年的阴谋和政治倾轧让这些人已经变得完全把阴谋手段当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或她们总是用挑拨离间和恶语中伤组织自己的语言,所以虽然伦格对这位夫人不久后即将面对撒拉丁时表现出的勇敢颇为欣赏,但是对于她这种令人讨厌耍小阴谋地习性却实在不以为然。
不过想到这里。伦格却觉得应该稍微提醒一下这位夫人关于即将发生的事情。而这也是他现在能唯一拖延撒拉丁的有限办法了。
“夫人,我想您也许可以稍微注意一下太巴列城堡的防御,”伦格在对埃施瓦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却是看着旁边的巴里安,他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这位夫人地知识可以说是善乏可陈“撒拉丁也许是个讲信用的骑士,可他也同样是个可怕地敌人。所以我想这个时候谨慎小心应该是正确的选择。”
“你认为撒拉丁会进攻太巴列吗”巴里安用略显讽刺的口气问着,他甚至懒得掩饰眼中的轻蔑。在他眼里这个到处钻营的年轻人和盖伊没有什么区别。至于伦格提出的关于撒拉丁会威胁太巴列的说法,他更认为是毫无根据地夸夸其谈“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进攻太巴列。任何人都知道他更痛恨雷纳德,而且这次雷纳德激怒撒拉丁地行为也只能让他更要宰了那个毁约者。而你的安盖特不恰好就在通向博特纳姆的道路上吗我想你更应该为自己而烦恼吧。”
“也许是这样。”伦格无奈的点了点头,其实他早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历史上以太巴列被围攻开始的撒拉丁征服之战,固然是因为这座城市成为了把十字军从坚固的堡垒里y出来的诱饵,可更多地原因还是这座城堡那形如虚设的戒备,让撒拉丁看到了可以成功的希望。
雷蒙德的妻子也许是个玩弄宫廷阴谋的女行家,但是她却显然不是一个能把眼光投向残酷战场的女人。
至于眼前这个一直对他敌意颇深地巴里安。伦格只能说在他的眼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怀疑和反对的,对于巴里安来说,反对盖伊那一伙固然已经成了他的使命,可现在看来显然又多了一个令他为之反对的人物。
“子爵大人,我会让我的管家为你安排好一切,我相信你在太巴列是可以得到适合你地位的款待的。”埃施瓦夫人刻板的脸上毫无表情,她稍一躬身立刻转身走去。丝毫不给伦格继续说话地机会。
“看来你在太巴列不太受欢迎。”巴里安从窗口向下看着内堡院子里正卸下马鞍小声说笑地那些骑兵,他忽然转身看着伦格表情怪异的说到:“子爵,你知道你地骑士团在考雷托尔做了什么吗”
没等伦格询问,巴里安就带着兴奋的继续说:“他们和埃德萨骑士一起攻击了雷纳德,他们不但把他打得大败,甚至还杀死了德加兰”
“什么”
伦格难掩诧异的神色让巴里安似乎一下变得开心起来。他有些幸灾乐祸的走到桌边抓起短刀叉起一块肉干扔进嘴里,同时用看好戏似的眼神盯着伦格。
“也许你该派人向雷纳德伯爵道歉,不过我想他应该很不愿意看到你的人出现在博特纳姆土地上。”
“也许我该立刻赶到考雷托尔,请原谅大人。”伦格向巴里安点头示意,然后转身向外走去,即使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些什么,可他也能想象现在的考雷托尔肯定一片混乱。
而另一个让他更加担心的,是盖伊下达的那个志在彰显其不容置疑的王权的征召令。
盖伊会放过在考雷托尔的祈祷者教团吗,他会那么轻易的无视一个在教会和世俗的世界都能给他带来荣耀的骑士团吗伦格这时可以想象马克西米安所面临的是多么巨大的压力,对于这个书记员。他却实在没有太多的把握。
常年养成对贵族的顺从会像石头般压在可怜的书记员头顶。直到把他压垮,伦格甚至可以肯定这这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马克西米安。赫克托尔,你们能坚持下去吗”
伦格一边顺着台阶飞快的走下石制楼梯一边心里焦虑的想着。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巴里安幸灾乐祸的话音:“子爵也许你该祈求上帝赐予你一匹天马,你的比赛弗勒斯显然不能让你更快地到达考雷托尔。”
“如果我需要。我会祈求上帝的”
伦格大步走到广场上,在法尔哥尼和阿历克斯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一把抓起阿历克斯手里的缰绳,飞身跨上比赛弗勒斯还在淌着汗渍的脊背:“法尔哥尼,阿历克斯跟上我”
伦格拨动缰绳,在用力踹动马镫的同时,他手里的马鞭也抽打在比赛弗勒斯地马股上。
从没有被抽打过的战马立刻发出一声不忿地嘶叫。黑色的躯体象受里委屈似的不由一缩,随着后蹄用力登起带翻的泥土。比赛弗勒斯已经如一条黑色的影子般冲向城门。
“发生什么事了”法尔哥尼愕然的看着突然奔走的伦格背影一时发呆,可当他清醒过来后他才看到阿历克斯已经跟着跳上一匹还没来得及解下马具地战马,在大声的呵斥和咒骂中,法尔哥尼立刻也转身跑向不远处的另一匹战马,在骑兵们不安的注视下,两个忠实的部下随着那条只剩身后一股烟尘的背影的狂奔而去。
不过,院子里的人却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内堡二楼窗边,埃施瓦夫人和巴里安正冷眼看着这一切。
“夫人,我想我们必须承认那个狡猾地商人是个耍阴谋的天才,”巴里安得意的对面无表情的伯爵夫人说“我们可以想象当贡布雷子爵看到自己的骑士团成为国王的禁脔时地愤怒,也可以想象国王对救赎骑士团的征召令被公然抗拒时的震怒。无论如何,他们两个这次肯定是要水火不容了。”
“希望如此,大人,希望如此。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