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和干扰。
看着那些歹徒带领着大批掠获的财富在圣殿骑士的掩护下迅速消失在沙漠深处,盖伊只能用愤怒的呵斥和抗议来宣泄自己的不满,可是他得到的只是杰拉德不疼不痒的解释。
相反,借着这个机会圣殿骑士团大团长不厌其烦的向国王列举了萨拉森人地某些恶行。而且他还找来了一些被撒拉森人袭击的证人,在圣墓教堂的十字厅里以上帝的名义启示,揭发那些异教徒的罪行和指责国王对撒拉森人表示出的“令人难以理解的好感”。
这一切结果就是越来越多地耶路撒冷人涌向王宫,他们在王宫外的广场上高唱圣歌,在一些德高望重地牧师带领下跪在阵阵疾风中大声祈祷。惩罚异教徒的呼声甚至在宫廷最深处的酒窖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看看这就是耶路撒冷的人民,而我是他们的国王,是主基督创造的人间天国的国王。”盖伊坐在酒窖地泥台阶上无奈的呻吟着。他看着站在酒窖中央空地上的赫克托尔不住发出无奈的叹息声。
看着他那唉声叹气的样子,如果不是对这个人之前所做的一切早有耳闻。赫克托尔甚至认为眼前这个正在抱怨的国王应该是很可怜的。
“陛下,如果您认为救赎骑士团能为您效劳,我相信贡布雷大人肯定不会拒绝您地求援。”赫克托尔声调平静,他似乎丝毫没有被近来圣城里掀起的不安气氛所影响,甚至在盖伊听来,这个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掌旗官的口气里甚至还透着一阵阵幸灾乐祸。
“求援”盖伊抚摸着拄在的佩剑不住踌躇着,他明白这个词里流露出的是什么样地含义。甚至他能想象到那个贡布雷在接到自己这样的求援后会用怎么样的腔调嘲笑他,可他却的确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那些狂热的信徒,更毋宁说那两个似乎始终象无形的绳索,牵制摆布着他这位国王的骑士团。
“陛下,我相信当初导致您和子爵破裂的正是骑士团的归属权。”赫克托尔没有掩任何掩饰的话让盖伊一阵恼火,可是听着外面地阵阵声浪,他终于无声地忍耐下了这如指控般使他难堪的话“也许对您来说,能得到救赎骑士团地效忠。比得到一支强大的军队更有意义。而对子爵大人来说,他的婚姻能得到王室的认同比成为某块富庶领地的领主更有意义,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能重归于好呢”
在赫克托尔说来就好像很随意的话,令盖伊脸上不住的阴晴不定。他愣愣的看着白化病人的透明眼睛,在一阵沉默之后,他站起来扑打着衣服上的灰尘。默默的转身沿着泥台阶走上酒窖的出口。
在走到出口时盖伊停了一下没有转身,背对着赫克托尔他淡淡的说:“也许在征讨萨拉丁之前,我应该再给子爵颁布一份征召令,我想他也许是在见到萨拉丁军队之后被吓坏了,不过我希望他这次能听从我的命令。”
随后,伴着“嘭”的一声响动,盖伊的身影消失在关闭的酒窖木门外,同时随着木门瞬间的开启,一阵阵更加清晰响亮的呼喊抗议声传进了赫克托尔的耳朵。
恐怖喧嚣的呐喊和令人不安的骚乱在令国王一筹莫展的同时,也令被带回耶路撒冷的老贡布雷夫妻畏惧不已。
被安排到伦格当初在耶路撒冷的住宅里的夫妻两人。并没有收到不公平的虐待。甚至当回到耶路撒冷的时候,他们不是以人质而是以客人的身份收到了盖伊的短暂召见。
在住进这所早已熟悉的住宅之后。他们发现自己在这所房子里也还是比较自由的,虽然有几个作为监视的卫兵总是在房子外转来转去,但是总的来说他们对自己的际遇还算满意。
和当初想象的可能会被投入地牢遭受虐待的可怕猜测不同,当他们看到一些当初从教团里分裂出去,还留在耶路撒冷的人时,那些人中某些教众甚至还偷偷的向他们行礼和送来一些他们日常需要的东西,这让这对农兵夫妻感到似乎这种生活和在考雷托尔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唯一让他们感到有些差距的,也只是无法见到自己的儿子罢了。
可是,这种舒适的生活并没有过上几天,随着进入四月,即使是并不出门的这对夫妻也开始感觉到从墙外隐约传来那种紧张气息,同时从那些探视他们的教众嘴里。他们听说了关于人们对国王地不满和质疑,甚至还听到有人提出要惩罚那些和异教徒有往来的基督世界的叛徒。
这让老贡布雷开始感到阵阵不安,虽然他因为溺爱长子而几乎没怎么关心过伦格的事,可是在考雷托尔的那段时间里,他还是看到了那个地方在对待异教徒时,与众不同的态度和举动。尽管那种风气在伦格来到考雷托尔之前就早已存在,但是他还是开始为自己的儿子担心起来。
因为当他亲眼见到一个个令人生畏地圣殿骑士也在那些抗议叫喊的人中间出现。甚至就是这些身穿十字罩衫地骑士在领导这种抗议的时候,老贡布雷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而一个出乎他意料人的来访。则让他的这种不安变成了阵阵恐惧。
赫克托尔是在一个难得的雨天来到当初朝圣者庇护所的,当他得到允许可以见到老贡布雷夫妻后,他并没有立刻急于去见他们,而是默默地等待着。
当那些沿着街道涌向王宫的喧嚣呐喊,和关于城市里零星出现袭击撒拉森人的消息传进那对夫妻耳朵里后,他才出现在这对忐忑不安的夫妻面前。
从之前就对这个诡异的白化病人感到莫名其妙畏惧的夫妻,看着站在面前的赫克托尔踌躇的沉默着。
对这个人。即使是玛丽也不能不承认从心底里感到畏惧。至于塔索,自从来到耶路撒冷后,他从没象现在见到这个人后那么安静,甚至他还悄悄地试图躲出房间去,可是他这个举动还是让赫克托尔看到了。
“子爵大人让我给你们带来他的问候,”赫克托尔脸上挂着难得出现的微笑,尽管这个微笑在旁人看来往往更令人不安“当然,这也包括对你的问候。我的塔索朋友。”
阻止了试图溜出去的塔索后,赫克托尔向前几步走到老贡布雷夫妻面前,他脸上露出从没有过地严肃表情,望着这对始终衣着简朴的罗马农兵夫妻,他慢慢的单膝跪下。
“大人,请不要这样。”老贡布雷有些慌乱的看着这个在考雷托尔被人们在背后称为屠夫的可怕的人。有多少次他甚至听到一些人说这个人的心里跳动的是一颗魔鬼的心脏,可是现在这个人却跪在自己的面前,这让老贡布雷感到地不是荣幸,而是深深地恐惧。
“我要感谢你们,这也是考雷托尔所有人的感谢。”赫克托尔跪在地上低下头“是你们给我们带来了奇迹,是你们让我们拥有了一位伟大地上帝宠儿,也是你们做出的巨大牺牲给大人和考雷托尔争取来了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