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已经逐渐从一个青涩的女孩开始蜕变成个能吸引男人的小女人了。
一头原本梳理得很好的头发因为她进门时的激动显得乱糟糟的,被泪水和汗水沾染得脏兮兮的小脸这时还挂着泪珠,可是这一切都不能掩饰她逐渐成熟的身体透出的那种开始引人注目的小小妖娆,看着自己的小未婚妻,伦格不禁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温馨。
“我不会再离开你,我向你发誓。”他轻声对玛蒂娜说着“可是告诉你,你怎么会到耶路撒冷来的”
“哦,上帝我忘了,”玛蒂娜似乎这才想起什么的从随身的小皮袋子里拿出一封用封蜡封得严严实实的信件“这时马克西米安给你的,当听说你在耶路撒冷出现的时候,他立刻让我给你带来这个,在我临走之前,他还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他说什么”伦格没有立刻打开那封信,他小心的呵护着玛蒂娜向外走去,就好像在呵护着一件无价的珍宝。
“上帝赐予世人的,永远是最好和最尊贵的珍宝。,”玛蒂娜轻声在伦格耳边说着,那样子就好像是在转述多么重要的事,然后她忽然又微微踮起脚尖,在伦格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珍宝,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放进我第二遍祈祷经的祈福词里去了。”说到这里,她忽然微微向后一跳,脱开伦格的手臂在胸前轻轻划了个十字,用很虔诚是声音祈祷着“上帝宽恕我这么无礼。”
说完,她立刻大步向祈祷殿外跑去,那样子就好像一头被惊吓到的小鹿。
“我还不想那么早的成为圣徒呢。”看着女孩奔跑出去的背影,伦格轻声说着,一想起那第二遍祈祷祈福词里面那些成为圣徒者们的可悲命运,伦格就不禁为自己这个小未婚妻的举动看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无奈,而当他缓缓走出祈祷殿的时候,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阵欣慰的微笑。
在祈祷殿外的小广场上,一支队伍正站在炎炎烈日中,面对殿门默默等待,在他们的面前,一面黑色红十字旗微微倾斜,而在这面旗帜后面,五面同样图案的三角旗标正在风中不停飘摆,发出阵阵呼啦啦的声响。
“我的军队”看着在旗帜下这支由五百名士兵组成的军队,伦格脸上的微笑不禁逐渐加深。
站在祈祷殿的台阶上,抬起头望着天空,伦格突然觉得这中世纪的夏日阳光不再那么炙热。同样看着在这里出现的这支人数不多的军队,他不禁微微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感到一丝的沉重。
这是一支原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军队,至少在他所知道的历史中,现在的耶路撒冷不可能会有这样一支军队。
但是现在,这样一支军队却正站立在他的面前,而他们旗帜上的标志,却是本不该出现的黑色红十字,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变化了
如果说从把法尔哥尼留在太巴列那一刻起,这一切的变化已经在酝酿,那么伦格不能不承认,现在发生的一切就已经开始变得让他感到模糊不清了。
“然后就该是那个时刻了吧。”伦格揽着似乎对他脸上的表情感到疑惑的玛蒂娜肩膀走到了祈祷殿台阶的中央,望着下面那些一直在沉默的等待他的士兵,他微微伸出右拳抚在胸口,然后用力向前平伸出去
“上帝保佑你们”一声呐喊从他嘴里呼喊出来
“愿上帝保佑”更大的呐喊如雷般从广场上爆发起来那声音如震天的波涛霎时响彻四周
就在这时,伦格听到了一阵从远处耶路撒冷城墙方向陆续传来的阵阵钟声,那是守卫城墙的哨塔上的骑兵发出的警报,听着那急促甚至是惊慌失措的钟声,伦格用力拥了拥怀里露出惊恐不安神态的玛蒂娜,低低的在她耳边轻声说:
“别怕宝贝,只是一个朋友来拜访我们了。”
一阵阵呼喊声从城外的方向逐渐滚滚而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民众站在狭窄的街巷里慌乱的相互询问着,那股低沉声浪中夹带的躁动、恐惧、不安和绝望如长了翅膀般在在人们中间掠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看到发生了什么之前,耶路撒冷人已经被一股可怕的气息包围了起来。
随着一阵马蹄踏过街道的响声,伴着阵阵由远及近的惊呼,几个全身被血污汗水和尘土包裹起来的人驾驭着嘴里不停吐着白沫的战马发狂的向王宫方向奔去
沿街的摊子帐篷在这些人的马蹄下被一路蹬翻撞散,可他们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一样,而且人们很快就发现,这些全身血污甚至有几个看上去就象已经被砍成碎片般的可怜骑士的眼睛里一片空洞,能支撑他们不从马上堕下的,只是紧紧抓着缰绳的双手和看上去已经僵硬的双腿。
“这是怎么了”一个妇女惊恐的把自己的孩子从街道中间抱起来,看着那些从身边呼啸而过的骑士,她愤怒的向那些人的背影晃了晃拳头,可接着忽然捂住嘴巴低声说:“上帝,那不是诺姆罗骑士,他还是我我们家在法国的领主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位骑士老爷不是随着国王去讨伐萨拉丁了吗”另一个妇女担忧的走过来问着。
“是啊,可是这是怎么的了”抱孩子的妇人呆呆的看着那几个骑士的背影,而听到她这话的人,一时间立刻不安议论起来。
坏消息总是传的最快的,当那几个骑士掠过狭窄的街道终于来到王宫的时候,几乎大半个耶路撒冷城已经完全沸腾起来
人们莫名恐慌的到处奔走,已经因为议论纷纷变得谣言四起的街头巷尾到处充斥着各种可怕甚至荒谬的猜测,一时间圣城耶路撒冷完全笼罩在一片迷茫惊慌之中。
可是这一切都不能和王宫里正在发生的一切相比
当那几个被人搀扶下来的骑士挣扎的来到已经听到消息,尽力让自己平静的等待的西比拉面前时,他们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纷纷倒在地上,甚至有一个人在刚刚喊出一声“女王陛下”之后,就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醒过来。
看着这些追随丈夫一起征讨的骑士,已经预感到什么的西比拉手脚冰冷的向前走着,她来到那个叫诺姆罗的骑士面前,看着他不住喘息却无法开口的样子,一边把一个侍女递过来的水倒在的他的嘴里,一边声音颤抖的问:
“告诉我,是不是国王失败了”
“是的陛下,上帝那简直是世界的末日,在哈丁,撒拉森人把那里变成了基督徒的地狱”诺姆罗痛苦的呻吟,他一边抬着头大口喝着水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们陷进了撒拉森人的圈套,我看到他们大批的倒下,那些骑士和士兵被比我们多的多的撒拉森人屠杀掉了,国王,国王”
“国王怎么样”西比拉不顾一切的抓住诺姆罗的肩膀用力摇晃“告诉我国王脱险了快告诉我”
“对不起陛下,我不知道,我们被打散了,那简直是个地狱,到处都是撒拉森人,到处都是他们射出的箭,我们在箭雨下面作战,很多骑士都被他们这么卑鄙的杀害了,该诅咒的撒拉森人”
gu903();“还有谁,还有谁逃出来了”克利福特声音颤抖的问着,一直希望看到这一幕的他,没有想到等到的会是这个样的结局,在他心目中想象的大群的残兵败将,在这时变成了只有这么几个落魄的逃亡回来的骑士,这让传令官不禁惊慌失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