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伦格才忽然觉得一切已经和原来那已经模糊的历史有了无数不同的变化,而这些逐渐凝聚起来的变化却让他开始感觉到了历史的变迁。
这变迁让伦格觉得微微不安,他不知道萨拉丁会不会因为这变化而改变主意,也许下一刻,这位埃及苏丹就可能会命令他虽然已经疲惫无比,甚至变得焦躁不安但依然有着令人胆寒力量的军队,用狂热的血肉之躯进攻耶路撒冷的城墙
“选择投降还是选择死亡,这对你来说的确很痛苦,但是我想你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萨拉丁看着似乎在这一刻陷入呆滞的伦格,眼睛中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可他的声音始终充满不可反驳的强硬声势,甚至在这一刻连苏丹自己也相信,自己强大的军队依然会为自己创造属于安拉赐予的胜利。
“然后,你会在耶路撒冷建立你的帝国吗”伦格忽然平静的提出了一个看似随后而出的问题,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微微划了条细线,然后指尖停留在了虽然标着阿拉伯文字,却能立刻分辨出来的大马士革城的位置上。
“苏丹,您会选择耶路撒冷成为您的行都城还是依然以大马士革为都呢”伦格站起来望着凝视着自己的萨拉丁“除非你选择这里,否则即使你攻下圣地当你回去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那些部落贵族已经占领了你的都城,他们会因为你的军队都消耗在耶路撒冷城下而感到高兴,甚至他们会为;阿赫曼的死感到高兴,而这一切当中唯一没有得到任何奖赏的只有您,苏丹。”伦格回头望了望身后耸立的城墙,在沉寂中过了好一阵发出了一声带着无比疑惑的轻声询问:“耶路撒冷究竟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而战”
伦格的话让萨拉丁脸颊上的伤疤不禁微微一颤,他认真的看着伦格,在过了好一阵之后才平静的问:“那么子爵,你又是为什么而无法放弃耶路撒冷呢”
“为了什么”伦格在这一刻似乎被苏丹问住了,他略显错愕的看着萨拉丁,当从苏丹黝黑消瘦的脸上看到渐渐露出的平和笑容时,伦格脸上不禁也露出了相同的轻轻笑意“那么苏丹,让我们好好谈谈具体的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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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yu火王朝第二百二十六章谈判下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二百二十六章谈判下
耸立在城外的帐篷在夕阳的映照下,在沙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随着这道影子越来越长,站在城头上的人们的心里也不禁越来越急躁。
看着城外始终沉默却充满压力的撒拉森大军,城头上的法兰克骑士们从没感到过这样孤独无力。
虽然从耶路撒冷被围的那一刻起,随着旷日持久的围攻,城里的人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对遥远的欧洲能有人来帮助自己的希望,但是他们始终在心底里盼望着奇迹的出现。
可是随着局势越来越严峻,耶路撒冷已经彻底放弃了对那些遥远国家援军的奢望,而现在,他们更是不知道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们。
没有人忘记,百年前他们的祖先在夺取了圣地之后对撒拉森人做出的那些恶行,甚至到了现在,在王宫宏大的藏书室里依然保留着第一次东征时,那些随军的编史家和教士们所记录下来的可怕文字。
在那些记录中,他们不无得意的写到:“异教徒的头颅在地面上滚动,我们只好在几乎没了脚踝的血水中艰难前进,我们的剑已经砍断,甚至为了杀掉那些内心里隐藏的异教徒孩子,我们不得不命令自己的扈从为我们不住的磨着已经秃钝的利剑”
这些描写在所有对那段历史稍有了解的人心头,始终不去。曾几何时,无数人为自己是这些史书上描述的人的后代而自豪,而现在他们却已经开始为自己先人做出的事感到畏惧。
因为经过百年之后,那些被他们的先人肆意屠杀的异教徒的后人,正站在城外严阵以待,他们曾经发誓要让法兰克人用十倍甚至百倍的代价偿还血债
“如果那个异教徒不肯放过我们怎么办”巴里安不安的在城墙上来回走着,他时不时的注意着远处站在红色黑十字旗下的那群人。那是一群在巴里安看来和盖伊雷纳德一样属于暴发户似的所谓新贵。在他眼里,这些人的可恶并不比盖伊更少,甚至说起来他觉得那个贡布雷更令他感到厌恶。
他不安的对身旁不远处的福涅低声说着,在看到分团长露出的同样不安的表情,巴里安不由用力把右拳在手心里一砸:“我的上帝,如果那样我们就是在自己给自己戴上了绞索。”
“可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现在除了祈祷子爵的成功,还能做什么呢,如果子爵不能和萨拉丁最终妥协”福涅吐出一口气向城外望去,看到撒拉森军队手里的武器在夕阳映起的一片彤红光影之后,他不由用力咽了口唾沫,伸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愿上帝保佑耶路撒冷。”
伦格站在萨拉丁的面前认真的看着这位埃及苏丹,他们这样僵持已经很长时间,伦格不得不佩服这位已经上了年纪的苏丹所拥有的令他敬佩的精力,即使这么长时间,萨拉丁也没有露出任何疲惫,他的眼中始终流露着沉稳中的深邃,甚至当仆人给他递上清水的时候,苏丹也只是很节制的微微饮了一口,然后就继续枯燥乏味,看上去似乎永远无法结束的谈判。
“我难以想象你居然要求我无偿的释放所有人,要知道这里面有贵族也有骑士,他们会成为未来和我为敌的强大力量,我相信只要有个人带领,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就好像我们为了光复圣地隐忍了一百年一样。”萨拉丁向伦格微微挥手,他的嘴角轻轻一撇,声音里充满了讥笑“而你却要求我释放所有人吗难道他们不该为他们的身份付出应有的赎金,毕竟他们是贵族。”
“可是对那些没有赎金的人呢,那些平民,还有一无所有的苦修僧呢,您会怎么样”伦格低声问着,他仔细看着萨拉丁“告诉我您会对怎么处置他们我想没有人能忘记一百年前法兰克人对守城的穆斯林做过什么,您怎么保证那种屠杀不会重演”
“可是,我不是法兰克人,”萨拉丁绕过桌子走到了伦格面前,他的眼睛迎着伦格的双眼一眨不眨的和他对视,然后用他那特有的平静腔调沉沉的说“我不是别人,我是萨拉丁,是埃及的苏丹萨拉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