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看似义愤填膺理直气壮离开的年轻人背影,伊莎贝拉的心头不禁升起一股要张嘴咒骂的冲动,她实在不能相信这个人真的是因为他的父母受到了侮辱才愤然离开,特别是一想到这个叫乌尔里希的年轻人,是那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德意志国王腓特烈一世的私生子,伊莎贝拉就更加不相信这个人会是因为小小的侮辱就做出冲动蠢事的傻蛋。
“哈,看来我们的会见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
第二个显出离意的是个把蓬松头发胡乱用粗绳绑成粗大辫子,在随意敞开的外袍领口里露出一片健壮胸膛的中年男人。
在伊莎贝拉已经变得一片冰冷的眼神注视下,这个透着一股异族风气的男人粗犷的猛一挥手施礼,然后在发出一声哈哈大笑后转身向门外走去,那种充满野蛮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该死的保加利亚人”
伊莎贝拉嘴角吐出这个让她充满愤恨的称呼,对这些刚刚皈依基督不过百年的野蛮民族,耶路撒冷女王只有用无奈的愤怒咒骂宣泄自己心头的不满。
到了这个时候,伊莎贝拉已经完全知道,自己希望得到的帮助已经无法实现,在这些使者面前,她感到了难言的痛苦和孤寂。
“伦格”
不知道为什么,伊莎贝拉的心头忽然升起了那个年轻罗马人的身影。
看着那些逐渐离去的使者们,耶路撒冷女王静静的坐在宣示着她地位和权威的宝座上,但是她他的心却充满了难言的悲伤。
“你在哪儿伦格,你如果在我身边,是不是我就不用去面对那个恶心的皇帝”
伊莎贝拉坐在马车上悲哀的想着,马车即将把她送入君士坦丁堡的皇宫,望着那座比耶路撒冷王国更显得气象万千的巍峨皇宫,她感觉自己就象被打扮精美的礼物送到那个贪婪好色的皇帝面前。
马车在夜幕下悄悄的驶入了皇宫之中,随着森严的宫门悄然关闭,耶路撒冷女王的马车消失在了皇宫的庞大阴影之中。
比赛弗勒斯在沙漠上飞快的奔驰着,在它的身后,一串烟团随着它有力的脚步在隔壁上延伸着,而和这股烟团同时响起的,是漫长队伍中如绵绵浪潮般涌起的冲天欢呼
在近卫军的圣十字旗护卫下,伦格驱动着比赛弗勒斯在戈壁上驰骋着,每到越过一队民众,都会迎来一片充满激动的高声欢呼。而在这发出阵阵欢呼声的队伍前的,是那些一面面引导着这些耶路撒冷之战中幸存下来的民众的旗帜。
在黑色红十字圣旗,圣母佑护旗,圣约翰小十字旗,还有无数由一面面骑士徽章旗组引导下的队伍在戈壁上缓慢的行进着。
尽管有人呻吟,尽管有人哭泣,尽管有人不住回头,但是却没有在这时发出抱怨。
人们默默的接受了上帝赐予他们的新的考验,就如同那个恩特克劳威尔引领着众多他的兄弟们在这些离开圣地的民众间所不住宣扬的一样:
“上帝再次考验了我们的虔诚,异教徒就是上帝派来考验我们的使者,他们用最残酷的方法让我们当中不够坚定的人胆怯,逃跑;让那些无法最终跟随我们见证奇迹的人登上天堂,而让我们留了下来,活着看到即将出现的伟大奇迹。”
从离开耶路撒冷的那一刻起,恩特克劳威尔就不住的在一队队的民众中向人们宣示着这个令听到的人都为之振奋的誓言。
“我们会见到奇迹,因为我们相信奇迹”恩特克劳威尔对绝望的老人说。
“我们见到过奇迹,因为我们就是其中一部分”恩特克劳威尔对愤怒的战士说。
“我们在创造奇迹,因为上帝赐予了我们他的圣子”恩特克劳威尔对临盆的妇女说。
从离开耶路撒冷开始,黑色红十字旗就在民众的队列间不停的出现,有时在先锋,有时会在队尾,甚至有时候会在比斥候队更远的地方隐约闪过。
而每当人们看到那面旗帜的时候,他们都会看到旗帜下的那个笼罩在黑色连帽长袍里的身影。
出乎那些依靠出卖土地和店铺筹集到路费远赴圣地的穷困朝圣者的意料,一些曾经带领他们浴血奋战的贵族骑士,在为自己和他们的扈从付出巨额赎金后,却不肯为任何一个同样是基督徒的穷人支付那微不足道的赎金。
在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将近五万名平民立刻陷入了恐惧之中,他们不知道萨拉森人会把他们怎么办,是捆绑起来卖掉还是象宰割畜生般的全部杀掉。
而奇迹却在绝望的一刻发生了,曾经奇迹般阻挡住了萨拉森大军的贡布雷子爵,用同样奇迹感召了那个叫萨拉丁的异教徒,从而把他们从绝望中拯救了出来。
这让民众们感到激动,也让他们感受到真正的奇迹力量。
而随后,在再次如出埃及般的行军跋涉中,人们始终看到那面旗帜下的身影在队伍当中奔波,他们看到他不止一次的引带领着他的近卫军驰骋在队伍旁边,在那面异常巨大的黑色红十字圣旗下,上帝的圣子如展开自己堕落人间的黑色翅膀般把苦难者呵护在他那深沉有力的羽翼之下。
一路上,在近卫军护卫下,伦格几乎沿着绵延的队伍跑遍了所有的地方的举动无声的感动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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