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忽然站起身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后退,直到来到一匹战马旁边。
裙摆飘动,阿赛琳健康矫健的身形随着一个漂亮的翻越已经跳上马背,看着望着她的伦格,随着战马的盘旋不住转动头颅的阿赛琳脸上浮现着欣慰的笑容。
“我走了”阿赛琳的声音清脆有力,随着她用力夹动马腹,战马霎时向前猛冲而去“别忘了你的话,小罗马人”
马蹄声声,跟随在阿赛琳身后的海盗霎时绝尘而去。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看着那突然而来,却又突然而去的女海盗。
他们当中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充满魅力的美丽女人究竟是谁,但是他们却完全被她那奇特的美丽和令人炫目的举动吸引着。
看着那消逝在烟尘中的身影,回忆着那句在离开前如誓言般的叮嘱,一股温馨慢慢涌进了伦格的心田。
“我不会忘了自己的话。”他轻轻的自语,同时他的手紧紧握着掌心里已经开始出汗的玛蒂娜的小手,当他回过头时,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小未婚妻充满忧郁的眼神。
“我也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我的女孩,”伦格低声向玛蒂娜说“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是你的骑士吗,所以如果有下次,我只希望流血的是我自己。”
伦格的话让脸色忧郁的玛蒂娜霎时一愕,她的手掌微微颤抖,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伦格深深的长出一口气息,他看着四周的人们,眼睛中的疲惫越来越浓,就在他的眼睛再次闭上之前,从两个不同地方传来的惊异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他的眼睛本能微微一睁,看到了站在对面不远处的瑞恩希安脸上显出的愕然表情,随着瑞恩希安的眼神,他看到一个近卫军手里举着个古怪的黄铜管子正在大步走来。
“大人,我们找到了这个,”士兵在瑞恩希安难看的脸色中把管子递到了赫克托尔面前“那些人就是用这个袭击我们的。”
“哦,这可真是件奇怪的东西呀,”赫克托尔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兴奋,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在阳光照射下黄澄澄的铜管,当看到瑞恩希安脸上的表情时,他透明的眼睛中不禁闪过一丝古怪的笑容“也许这对我们来说真的是很有用处,要知道这可是能让我们找到谁是那些指使者的关键。”
赫克托尔的话让脸色阴沉的瑞恩希安的表情更加低沉,他看着白化病人手里的黄铜管子,一阵对阿尔佐克的咒骂几乎就要破口而出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从后面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带着喘息瓮声瓮气的呼喊:“上帝保佑,大人您没事”
人们循着声音转过头去,于是他们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巨汉歪歪斜斜的被两个士兵搀扶着向前走来,他身上肮脏的衣服已经撕扯得一条条的,脸上浓密的胡须早已经被风沙沾染得一片灰白,而且他的衣服上那些明显暗红的斑点也诉说着他的伤势。
但是这个人的嘴里始终不停的喊叫,从他那独特的腔调里,人们听到了一阵阵夹带着令人无法听懂的语言的诅咒,而那些话听在瑞恩希安和他的士兵耳朵里更显得无比难听。
他骂的是:“该被阉掉的罗马佬”
“大人,那个可恶的罗马人想要射死我,该被阉掉的罗马佬”法尔哥尼隔着很远就大声控诉着,当他每经过一个罗马士兵身边时,他都会发出一声这样的大骂,当他走到伦格面前时,在他的嘴中,已经有一大群罗马人成为了可怜的太监。
“大人,我看到了那个安条克公爵,就是应该被我杀掉的那个”法尔哥尼毫不在意他说出的话让四周的人惊愕莫名的样子,他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士兵,同时愤怒的向四周的罗马人怒视着:“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就是那个试图亵渎上帝的人。”
法尔哥尼前后混乱的话让伦格微微有些错愕,而随着赫克托尔在他耳边轻轻诉说,他原本已经疲倦的双眼霎时闪动起略显激动的光彩。
同时他听到了身边的玛蒂娜再次发出的抽气般的低呼。
“波希蒙德死了”伦格低低自语,他的眼神落在赫克托尔脸上,随着白化病人凝重的微微点头,他慢慢的向后靠去。
在经过了一阵兴奋之后变得更加疲惫的头脑在这时让他似乎难以继续思考什么,在睡去之前,他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住的响着:“这一切还是起了作用,至少从此之后奇利里亚是完全自由的了。”
在这个念头中,伦格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而他身边的人在这时听到的,是他睡前说出的一句话:“法尔哥尼,别忘了,我也是个罗马佬”
安条克公国的公爵,或者准确的说是两位公爵,先后死亡
这个还没有传播出去的消息令已经知道了人感到意外和惊骇。
安条克公爵波希蒙德带领着他的军队在与萨拉丁谈好条件之后,以拯救上帝的圣子的名义,渡过与克尼亚人之间的界河进入了奇利里亚,不论他的目的何在,这个消息曾经让听到的人感到无比意外。
凡是熟悉波希蒙德的人,都被这个人居然主动卷入战争感到莫名其妙,虽然他们知道他对奇利里亚的思念甚至已经到了着魔的地步,但是对于他敢于做出这样的事,不论是君士坦丁堡还是克尼亚人,都颇为诧异。
可是随即发生的一切,却更加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刚刚开始的战争被突然爆发的瘟疫彻底打断,而安条克军队却和那个有着圣子之名的贡布雷子爵一样,完全淹没在瘟疫的可怕消息之中。
而现在,不论是未尝夙愿既先死的波希蒙德,还是先被阿尔佐克利用,然后无情抛弃的埃利奥特,这两位公爵都已经死在了奇利里亚的边界上。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呢
终于在第二天醒来的伦格躺在床上仰望着头顶上简陋的房顶思索着。
这是一间凯撒利尔村还算“豪华”的农舍,原来的主人已经在死去,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死在赫克托尔为自己开辟“血路”时的屠杀,不过这时整个村子里还活着的人,对这支可怕的军队却有着截然相反的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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