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这句让旁人听了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话,阿赛琳忽然转身,再也不看一眼那对年轻男女,就那样在码头上所有人的愕然注视下翻身上马,随着一声清叱,一阵烟尘立刻卷起,直向内城滚滚而去。
所有人都被阿赛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愕得目瞪口呆
他们相互错愕的对望着,可是从别人的眼神中他们看到的只有和自己一样的意外茫然。
阿马修斯的贵族们不知道自己的领主究竟还要做出多少出人意料的事情来让他们遭受羞辱和别人的嘲笑,而近卫军们却在愤怒的同时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的主人。
依然记得这位奇特的女海盗在凯撒利尔为了子爵而不顾生死奋战的近卫军们,这时却是实在无法理解,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望着已经淡去的尘烟,伦格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知道这是所有人正在看着他,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望着那已经远去的声音,回忆着刚刚还在耳边回荡的声音,在所有人因为不知所措而陷入沉默时,他向着朱洛平静的询问:“狩猎官大人,不知道这是否可以理解为您的主人已经允许我的骑士团登上塞浦路斯的土地呢”
“大人,做为一个属臣我无权回答您这个问题,”朱洛的脸上忽然变得谨慎起来,他小心的望着那几条海船上站得密密麻麻,盔甲和武器在阳光下闪动刺眼光芒的军队,可接着他轻轻叹息一声,用无奈却又颇为自然的口气随意的回答“不过做为一个朋友,我欢迎您的到来,子爵大人没有想到我们会在塞浦路斯见面。”
“的确是很出人意外的见面,”伦格轻轻一笑,随即他忽然高高举起右手,随着他的手臂平平的向前一挥,一时间整个码头都听到了一阵靴子踏在甲板上的沉闷轰鸣,同时紧跟在伦格身后的近卫军第一旗队长鲁普已经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命令:“登岸,近卫军”
站在内城城墙上的巴里安遥遥的望着海岸边的白港,虽然他看不清那里究竟正在发生什么,但是他却可以想象到那个贡布雷正带着他的军队踏上塞浦路斯岛时的那种得意。
“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希腊农兵居然走到了这样一步。”
巴里安深深的吸了一口夹带着微咸海风的空气,他知道这种曾经属于的黎波里伯爵家族的空气。即将随着那一队队踏上塞浦路斯土地的救赎骑士团的到来荡然而逝。
“父亲,难道能允许那个贡布雷进入阿马修斯港口,甚至是进入塞浦路斯”约翰不甘的询问着“您知道塞浦路斯是属于的黎波里的,而且即使要继承也不能允许一个希腊人沾到一片塞浦路斯的土地”
“儿子,并不只是贡布雷,”巴里安侧脸看着约翰,他的眼中这时闪动着一丝欣慰的神色,似乎在为儿子刚才的话感到高兴“你知道吗,这次在塞浦路斯我们什么都没得到,不论是从伯爵夫人还是从佐薇那里,我们都一无所获。但是我却很高兴。”
说到这儿,他伸手阻止了要开口的约翰,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海风,他用力扳着约翰的肩膀:“我高兴是因为你,当你被爱情蒙蔽了眼睛时,我没有阻止你,因为我知道做为伊贝林的继承人我知道你一定会醒悟的,你会发现爱情是多么脆弱而毫无意义。佐薇没有选择你,这是你的幸运,现在你已经真正的开始明白过来了,因为你已经知道该为权力和领地而战斗,而不是虚幻的爱情。”
“可是现在我们怎么办,父亲我无法容忍那个罗马人的军队踏上塞浦路斯”
“约翰,不要着急,”巴里安回头望着山下繁忙的码头,忽然一把拉着儿子向城墙下走去“我们离开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们留恋的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站住抓着儿子的肩膀指着山下的港口:“记住这里,约翰你要知道总有一天你还有重新回到这里的一刻,而那个时候可能别人会称你为塞浦路斯伯爵。”
说着,他带着儿子大步走下城墙翻身上马,就在这时,他恰好看到了正纵马驶进城门的阿赛琳,望着脸上不知道浮现着一种预示着什么的古怪表情的阿赛琳,巴里安忽然纵马向前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眼中闪动着严肃的光芒,随着长剑出鞘,巴里安用骑士剑在空中划了个大大的十字:“我以我的伊贝林领地领主的身份在这里向你宣布,如果我有一天听到埃施瓦伯爵夫人不幸的消息,不论你在哪里,不论你的身边有什么人,不论你已经拥有了什么样的身份,我都会为了伯爵向你复仇。”
“真是令人感动的忠诚,”阿赛琳讥讽的歪着头望着巴里安“也许你可以到地狱里去向我的父亲解释你的一切行为,或者他会宽容的原谅你的野心。”
巴里安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他粗糙的脸颊上隐约浮现出一丝红昏,但是随即他向着身后咬着嘴唇的约翰用力挥手,催马而去
“佐薇”约翰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阿赛琳那种他永远无法希冀能向自己望来的眼神,他终于愤懑的吐出一口长气,随在父亲的身后向着山下的港口纵马狂去。
望着那对远远离去的父子,阿赛琳的坐骑定定的站在城门里,她时而望望海边若隐若现的码头,时而望望远处似乎正传来阵阵马蹄轰鸣的街口,然后她轻轻掉转马头,在马蹄踏在碎石路面上的脆响声中,慢悠悠的进入了内城的院子。
几个仆人胆战心惊的看着单人独骑走进院子的女主人,对这个海盗出神的女主人,这些仆人永远感到无比的恐惧,他们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忽然下令让她那些可怕的海盗把自己吊到院子的井台上去,更不知道她会不会象传说中似的,逼迫着自己这些人用古代罗马人和异教徒那种野蛮的方式自相残杀来给她取乐。
而这时,望着脸上挂着古怪笑容,似乎正陷入莫名其妙的沉思中的阿赛琳,仆人们不仅小心翼翼的站在院里的四周,等待着这位女主人的命令。
丝毫没有感觉都仆人们那种畏惧眼神的阿赛琳习惯的就要翻身下马,但是就在她腰间用力身子已经离开马鞍时,却又忽然停了下来,她伸手向着远处的一个仆人招手示意,然后在四周人们愕然的注视中,在那个胆战心惊的仆人搀扶下慢慢的迈下了马背。
仆人们意外的望着阿赛琳,他们不知道这位女主人又要干什么令人吃惊的事,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去为我准备热水,”阿赛琳一边把马鞭在手里轻轻拍着一边对几个女仆吩咐着“你们把那种带着香味的东西叫什么”
“小姐,您是说,紫萝草”一个女仆艰难的询问着,和其他女仆一样,虽然阿赛琳之前在阿马修斯城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们却知道这位小姐从来不使用那种贵妇们大多喜欢使用的熏香料,这不禁让女仆们感到更加意外。
gu903();“对,就是那个,把那种香料给我放一些,”阿赛琳轻笑着慢慢散开用一条手帕紧紧束在脑后的马尾,当她迈着看上去无比悠闲的步伐走到属于她的房间门口时,她忽然停下来想了一下,然后转过身,脸上挂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冷漠淡淡的向一直望着她的仆人们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