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那些巡夜的巡城兵们传遍了整个城市。
于是,在一大清早的集市上,一些主妇一边随手从卖家手里接过一天要吃的蔬菜,一边用这个笑话打发着清晨无聊的时光。
而很多酒铺的老板则哈哈大笑着相互打赌,看究竟需要几个仆人,才能把那个人抬上他的旗舰。
但是被嘲笑的本人却似乎并不在意,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稍微时候,米利厄诺斯破天荒的在太阳还没有升到索菲亚大教堂的钟楼上空时就起床了。
在几个仆人的陪伴下,这位如果论体重绝对堪称无敌于帝国的肥胖将军气喘吁吁的坐在马车里向着位于金角湾外的军港行去。
在他的马车前面,是一小队为他开道的卫兵,而在马车后面,则是整整一车为这位将军准备随时在这酷热的夏天“解渴”的上好葡萄酒。
“我的父亲曾经是整个罗马最好的酿酒师,”米利厄诺斯向身边的亲信仆人费力的说着,尽管他这些话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但是他却总是乐此不彼的喜欢向别人炫耀他并不怎么高贵的家族史“他的手艺则是继承自他的父亲,我的外公。”
“您也是最好的酿酒师,要知道有些仆人甚至为了偷喝您酿的酒不惜挨鞭子,”深悉奉承之道的仆人笑呵呵的说着,同时他小心的把一个盛满了殷红酒水的木头杯子抵到将军大人的面前“要知道整个君士坦丁堡再也没有人能和你在这方面比较了,记得上次皇帝陛下的御用酿酒师都曾经贿赂过我们,要偷偷的进您的酒窖看一看您究竟珍藏了多少上好的塞浦路斯酒。”
“啊,那个混蛋,他后来居然还向皇帝告状,说我送给陛下的都是次等货。”米利厄诺斯愤愤的用胖手拍带着车帮“不过要知道我相信就算是把最好的酒送给陛下,他也不会喝出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知道送他葡萄酒不如送他一堆黄金。”
米利厄诺斯一边不满的唠叨,一边向着车外看着,当他随着越吹越烈的海风。看到马车终于来到了军港外时,他的脸上不由升起了一片悲哀。
“上帝,难道我真的要上船吗,要知道罗马舰队已经有将近一百年没打过仗了,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
“米利厄诺斯要检阅罗舰队”
法兰西斯颇为意外的问着站在面前的玛蒂娜,他放下手里正在誊写整理的一份伦格的手稿,在略显困惑的忧郁之后,他抬头看着有些艰难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玛蒂娜。
小腹已经完全凸显出来的玛蒂娜,这个时候看上去已经完全不再是一个青涩的女孩,她脸上因为怀孕而变得丰满起来的两腮看上去充满了一个的风韵,同时当她无意识的用手按住小腹时,一种天生的母性在这时就会让人不由对她肃然起敬。
而每当想到这个女孩怀着的,是拥有圣子之称的贡布雷子爵的后裔时,无论是她身边的人,还是那些见到她的人,都不禁会用一种奇怪的心境看待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为什么罗马人会突然开始关心起他们的舰队了”
玛蒂娜艰难的向前走上一步,这不由让紧跟在她身旁的女侍吓得发出一声低呼,同时在搀扶着她向旁边坐下时,女侍还不忘责怪的瞪上一眼似乎根本没有注意这一切,只是陷入了深深沉思中的法兰西斯。
“但愿我知道,殿下,但愿我知道。”法兰西斯嘴里轻轻念叨着,他同样不明白为什么那位皇帝会突然对那个名存实亡的罗马舰队产生了兴趣。而不知道对方意图的忧虑,让法兰西斯不由心底里产生一阵不安。
自从伦格离开之后,艾萨克二世对驻留在君士坦丁堡的祈祷者教团,与其说是漠不关心,毋宁说是彻底的淡忘了。
尽管在大教堂和牧首大会甚至是元老院里,皇帝不止一次的见到过法兰西斯,但是他却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个伦格身边举足轻重的智者。
而且在那么激烈的反对之后,艾萨克又好像突然忘记了就在不久前伦格给他带来的那些不快。
甚至在一些颇为重要的地方,这位皇帝还在和人闲谈的时候顺便赞扬一下那位虔诚的,守护了圣地的子爵。
这一切都让人觉得皇帝似乎十分满足与那个人的离开,至少从此之后。在皇帝的心目中,那个贡布雷子爵已经不是什么足以让他动心思的人物了。
但是这一切却让法兰西斯总是隐隐的感到不安,他知道这位皇帝绝对不会只满足与把伦格和他的教团赶出君士坦丁堡,而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却又让法兰西斯一时间无法捉摸。
“殿下,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去问一下”法兰西斯略微沉吟,然后轻声吐出一个名字“伊莎贝拉陛下。”
“什么”玛蒂娜愕然的看着法兰西斯,她原本如苹果般红晕的脸上立时显得更红,同时一双露出了愤怒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伦格这位颇为依仗的智者“难道您认为我们应该去向,去向屈服吗难道我们需要她为我们想办法”
玛蒂娜愤懑的说着,虽然做为耶路撒冷的属臣,不允许她对那位女王说出任何无理的言辞,但是她却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去向那个女人低头,特别是一想到自己怀着的,是伦格的正统后裔时,她就不禁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我绝对不会向她低头,我是埃德萨的玛蒂娜,是伦格的妻子。”
看着倔强的女孩,法兰西斯不由发出一声轻笑,他能从玛蒂娜的声调里听出浓重的妒忌,但是这些却显然不是他这位智者所要考虑的。
“殿下,也许耶路撒冷女王和子爵之间的确有些并不妥当的关系,但是这却丝毫无损子爵,甚至对他来说,这是更加有力的局势,难道您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拥有更为辉煌的未来吗”
法兰西斯的话让玛蒂娜脸上立时现出一丝呆滞,她愕然的看着法兰西斯,在沉吟了许久之后,她终于愤懑的“哼”了一声,在女侍担忧的低叫声中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我去见尊贵的耶路撒冷女王,不过我只希望自己没有白跑一趟”
玛蒂娜狠狠的自语着,她抚着自己凸起的小腹闷闷的直接走到院子里,在四周近卫军担忧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登上了马车。
“上帝保佑,但愿那个女人能给我提示,否则我发誓将来我的孩子一旦成为耶路撒冷之王,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向我道歉。”
gu903();随着一声命令,马车立刻在一队近卫军的严密保护下向着伊莎贝拉的宫殿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