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想杀掉你,骑士,”米利厄诺斯用力撑起疲惫的上半身,他沉默的盯视着朱洛好一阵之后,脸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丝笑容“不过,杀掉你对我们大家都有什么好处呢相反,我相信如果你活着也许会更好。”
说完。这为肥胖的罗马海军统帅用力把自己身子向着身后一大堆杂乱的绳索杂物上挤了挤,在用一双细小的眼睛看了朱洛好久之后,忽然小声说:“骑士大人,我只希望我对您的宽恕,能让我见到贡布雷子爵之后得到应有的回报。”
公元一一八八年六月二十四日,就在米利厄诺斯的小舰队在海峡中和那条战船纠缠的同时,在远离君士坦丁堡的地方,伦格带领跟随他一起冒险的三百名追随者,越过海峡上罗马舰队的封锁,登上了博尔普鲁斯海峡岸边的陆地。
比尔毕拉是一座并不很受人注意的小镇,只有每到这里特有的那种青苹果成熟的时候,比尔毕拉才会显得热闹起来。
但是虽然今年的青苹果已经即将临近丰收,但是整个镇子上却依然显得颇为萧条。
这种情景让镇子上的牧师和老爷颇为焦急,但是他们却对这一切束手无措。
比尔毕拉人从没想到过,自己会因为对上帝的虔诚而受到惩罚。
做为一个有着虔诚传统的教区,这个镇子上的牧师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年中附近最为丰富的食物和甜美的葡萄酒,牧师们不需要为可能会发生的那些令人烦恼的纠纷和各种令人担忧的异端邪说发愁,更不用的担心自己会忽然断了这看起来颇为不错的享受。
但是这一切却在一个让人心烦的传教士来了之后改变了。
比尔毕拉人开始跟随那个衣衫普通却似乎总是精力旺盛的传教士到处走,当牧师们以为那又是一个因为看重了这片地方的富饶而试图分一份的同伴时,那个人却用让他们愕然的布道向他们的地位发起了挑战。
随后有那么一段时间,牧师们不得不整天面对这个人提出的一个又一个对他们的质疑,而那些问题却又是那么尖锐而不容推诿。
这让本教区的牧师曾经尽管愤怒却又一度毫无办法。
直到终于有一天,几个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士兵出现在镇子上。
他们在毫不留情的痛打了那个自称为祈祷者教团的传教士后,封闭了他的那间破烂不堪的小屋,然后把那个人推上马车带进了城里。
从那之后,比尔毕拉人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传教士,可是当本教区的牧师们为子哦及终于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之后,他们却愕然发现,那些原本应该恭顺的聆听他们教诲的教民。却似乎变得不那么恭敬了。
甚至在那些人当中,开始有人悄悄的质问牧师们是如何证明自己是受到了上帝的启示,而普通民众却为什么没有资格拥有这个上帝赐予所有人的恩典。
这让牧师们一度恼怒不已,而最让他们感到愤怒的,是这些原本应该为向君士坦丁堡和圣宫里运送当地特有的青苹果的农夫们,居然用一种有违多年来习惯的恭顺拒绝为皇帝服务。
“我们为什么要为一个捉拿我们兄弟的人送去美食呢”一个多少读过些书的小地主向其他人这样说着“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我的苹果烂在树下。”
正是因为这样一句话,比尔毕拉人开始不再理会牧师们对他们的命令,而是看着那些原本应该已经端上皇帝餐桌的苹果掉在地上,然后逐渐腐烂。
“苹果烂掉也许会让我们伤心,但是却总比没有了良心好,”依然是那个小地主,向其他人这样说。
这终于让他成为了最不受那些牧师喜欢的人,也正因为这样,这个小地主被人吊在了他自己家大路边的一棵苹果树上,受着六月炙热的阳光的暴晒折磨。
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有一队似乎是远道而来的队伍,忽然来到了比尔毕拉镇外那一片苹果园前。
看着吊在路边树上的一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法尔哥尼不由鼻子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哼声,他催动战马走过去,在看着那个被晒得似乎已经脱了一层皮的人一阵之后,伸手在他的身上掏摸起来。
“但愿不是个被人抢光的穷鬼,”法尔哥尼嘴里不住唠叨着。当他终于从这个倒霉蛋身上摸出一个小小的银币时,他才无奈的哼了一声“真是个穷鬼。”
“上帝保佑我,让我免受劫难上帝赐予世人他的真意”那个被吊着的人似乎因为剥尸者的这阵折腾清醒了过来,他的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随着他发出的一阵含糊不清的祈祷,这个小地主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随即他就发出了一声把经过的战马都吓得不轻的惨叫
“上帝呀救救我吧神圣的圣子”
看着眼前这张丑陋无比,几乎就要贴到自己脸上的怪脸,小地主不住的大叫起来,那种凄惨的声调甚至连比赛弗勒斯都不由发出一声嘶鸣。
“闭嘴你这个该被吊死的混蛋”法尔哥尼大叫着“别装成一副可怜相,你肯定是个大罪犯,否则怎么会被吊在路边却没人肯救你。”
“哦上帝。看看这些人吧,”尽管被吊得头晕眼花,但是小地主还是不由发出了一阵愤怒的诅咒“他们亵渎上帝的意志,还把自己装扮成好人,这个世界堕落了,所以上帝才会派他的小儿子来拯救我们。”
“你说什么”刚要用力拉紧绳子的法尔哥尼停了下来,他抬起这个人的下巴仔细的问“你再说一遍”
“随便你们折磨我吧,可是上帝会看到我的虔诚,会拯救我的灵魂。”小地主嘴里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直到紧吊着他身体的绳子忽然断掉,他的身子噗通一声落在地上。
“告诉我,你是个祈祷者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汉弗雷低声问着躺在地上呻吟的这个人“这很重要,告诉我你是祈祷者吗”
“对我是祈祷者我们都是要把我们怎么样,吊死火烧就象你们对待法兰西斯大人那样”小地主这时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他躺在地上大声喊着,同时紧闭眼睛等待接下来更可怕的命运。
“你说什么”一个急促的声音忽然从队伍里响起,就在小地主还没看请粗时,他的身子已经被人一把提起,眼前立时出现了一张因为焦急和愤怒几乎变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