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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俯身写下那一阙曲子词,笔走龙蛇,意兴飘飞,手中笔直如有了精神一般,笔迹愈发的浏亮、妩媚。直至“千里共婵娟”一气呵成,心中快意已极。

刘芷兰听她讲过那晚之事,一见纸上内容,那里还不明白,遂轻声问道:“是他”

思兰只是点点头,犹自沉醉在词的意境之中“如此看来,今天的文会有点意思了”芷兰兴奋的说道,方才她已仔细的看了此词,虽然也觉得它体式怪异,然用韵工切,情理交融,吟诵之间,似乎每一字一句都击打在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曲诵完竟然口有余香。不由得期待那少年有更精彩的表现。

“那倒不见得”思兰淡淡接道

“噢”

“听我表妹思容讲,她与此人族学同窗数年,也是只至那晚方知他会吹萧,及其优美,更难得还是自制新曲;还有这首曲词,若非我们撞见,恐怕还不知道他有如此才情。我见过他几次,他浑不象其他的少年,爱出风头,今日恐怕也是如此”思兰肯定的说。

“还有这样的人,有风头也不出,这可如何是好”见到一场预料的热闹瞧不到了,刘芷兰很是不甘心,但她素来信服思兰的判断,于是急问道:“那有什么办法吗”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呀真急死人了”

“此人事母至孝,为给其母补养身体,不惜放弃族学,但是他家极贫,除了族中的那一份钱粮,并无别的进项。如果今日伯父能为今日的文会设置一个较高的彩头以作奖励,他为了母亲必然会竭尽全力,这样就不怕他藏拙了”思兰沉思半晌后缓缓的说道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我找父亲说去”说完拔腿就要走,却被思兰拉住了

“你这样就去,伯父如何肯信,喏带着它”思兰指着桌上的曲词说道

那芷兰一把抓过,口中犹自到:“爹爹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只转眼之间,已经不见踪影。

崔破离开思兰,另循小径,将这后花园游了个遍,虽是匆匆而行,也花了近半个时辰。不免感叹不已:“看来全唐文中所载安史乱后,疆域相接,半为豪家;流疴无依,率是编户是真有其事。

走回悠然亭时,只见亭前散落的石凳上已是坐满了人,先生崔知节身旁也是如此,崔破也不上前搅扰,在离亭子较远的地方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与另外三人微笑见礼后,早有童子端了一盏茶上来,崔破端起细细品评,只觉入口也极平常,只是一转舌之间,清香满口,不由心下暗赞。

盏茶未尽,已见湖旁小径上走来了一群俱是儒装打扮的人,本家族长也赫然在列,领头的是一个四旬左右、面白微须,身穿绯衣的官员,想来必是本州知州刘使君了。

众人一时都起身,口中“使君大人,老大人”等称呼不绝,崔破也随众站起,并不多言,别人又那里顾的上他的失礼。

刘使君等在亭前正中的三张石桌坐了,而后摆摆手,众人也都坐了。刘刺史走到亭上略讲了几句,无非是“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当为国作养人才,于地方推行礼仪、教化万民”之类的官样文章,随后本州众名流们也一一引经据典一番后,刘刺史就宣布文会开始,略不同于以往的是,今次文会魁首的赏格大大的提高,足够崔破全家一年使费。惹的正闹钱荒的崔破心动不已。

卷一潜龙藏息第十章文会〈三〉

“近日,少府监卢大人莅临本州,仆与卢少府本为同年,又是多年至交,其人文采风流,本州欲邀之共赴此次文会,只是这邀约的柬文该如何写法,委实为难,今日在坐,均为本州俊彦,说不得要请大家为我作一书简邀客,或诗或赋,形式不拘,总要能请得动卢大人才好,结果自有卢大人评判,园中各处备有几案,以三柱香为限,先成者请送此处,仆与诸贤共赏后择优者送于卢大人,诸位请自便吧”原来此次文会的第一题竟是如此一篇命题作文。

一众儒生顿时星散四处,只是如此考法实在匪夷所思,代人邀客之文也委实不好写。众人开始凝集的诗思都是为这燕园的春景所备,多多少少有了几句佳句,这一下转弯太急,也只好再次拈断数茎须了。一时间心中纷纷默查这骨肉之亲、兄弟之义的典故,脑海之中什么管鲍之交、桃园结义、高山流水等等纷至沓来。更有那一等才子,颇思情景交融,胸中片刻之间酝酿了洋洋千言的大赋,真个是文采华丽,千古名篇,只是这时间可怎么够用

崔破绕糊半周,只见湖畔无数桃树上的花瓣离枝而去,道不尽的委婉缠绵,只觉这夭夭桃花美则美矣,然太过短暂,如这春景一般,一日不赏,便一日凋零。心中有感,一首小词已然浮出,见时间过半,也自案上取笔一挥而就,自去使君大人处交了此文。

那刘使君见是这样一位美少年,丰姿飘逸,心下一动:“莫非是他”乃问道,你是何人,姓甚行几

几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幸有坐在旁侧的崔知礼将话接了过去,答到:“使君大人,这是本族小儿辈崔破,因年未满弱冠,故而并未取字,在众后辈中他排行十一,今年才准他出来参加文会,原只为让他长一些见识,使君大人出题,他不得不做,今日怕是要贻笑方家了”

“噢崔兄欺我无知耶,博陵崔氏当世望族,最重家声,此子若无过人之处,你这族长岂会准他出来参加会文今日他即来得,必是一位少年俊彦”说完此话,转身对崔破说道:“我等也不看了,你且将你所写,一一念来,在坐都是方家,自有公论”

gu903();崔破心下正为“十一”的排行惊诧,他也是刚刚想起,唐人最爱行第之称,唐玄宗未登基时,惯被人称呼为三郎;其它还有元稹被白居易称为元九而不名等等,看来自己今后少不得十一郎三字称呼了,只是如此一来也太过于对不住后世那一位名满天下的侠盗了。忽然听到使君大人吩咐,忙收了心思。恭声应是后,也不展柬,开口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