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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耳旁传来一阵冷笑,一股甜糯的声音传来:“师兄,你说什么是逃命的功夫,哼要不要出去较量一番”顿时吓得哑口无言,那里还敢出声。

崔破也不答腔,心道:“象你一般也学成一个肌肉男很好看吗”转身对静叶一揖道:“有劳了”

“师尊有命,定当遵从,只是怕你受不得那苦”一句话说完,静叶又觉得言辞太过于生硬,不免后悔,只是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如此失态,耳旁又听到静风传来的“嘎嘎”粗笑,愈发烦闷,一眼瞪去,直吓得静风噤若寒蝉,那里还笑得下去。

自此崔破辞了藏书楼中的差事,禀明了母亲,搬到这崇玄观中居住,每日晨起吐纳养气,随后便随师姐习练凌波微步,此等妙法,入门极难。少不得受静叶一番奚落,但是往往奚落过后,又是温言抚慰,细细讲解,崔破被师姐的忽冷忽热弄得茫然不知所措,不过久而久之也已习惯,他原本是心性坚毅之人,悟性又高,只管拼命练去,三月之后,已经渐窥门径,其后进境神速。只是心下郁闷:“我比段誉那个呆子就差了那么多吗当初也没有见他怎么费劲,怎么那么快就就练会了呢”

这日练过步法,见师姐去了,他一时兴起,将后世所学之太极拳法融于步法之中,此二者皆出自于道家奥义,宗法自然,并不冲突。初时还是衔接不好,细细揣摩变动,多加练习之后,慢慢的已是手到脚至,配合无间。心下得意,欲待说与师姐知晓,又恐她奚落,也就做罢了。

这日晨起,崔破得师傅讲解完修身养气真诀最后一篇,正待告辞。谁知叶观主又走入内室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了给他,抬眼看去,却是广济内诀寥寥不过八千余言,附着许多的气脉运行图。

崔破一愣,不知为何师傅要给他这样一本书。

“破儿,你养气已经四月有余了,这本广济内诀正合你现在练习,只是此诀本是筑基的功夫,又是博大精深,进境必然缓慢,你切不可急躁,沉下心去用心修炼,将来定然受用无穷。只是要严守秘密,即便是你的师兄、师姐也不得告知,切记”崔破虽心中诧异,但知道师傅这样安排必有道理,遂躬身应是。

此后的日子里,上午练气、演练身法;下午自在房中温习课业,熟悉五经正义,或者吟诗作赋,晚上则是打坐筑基。

卷一潜龙藏息第二十章逃婚

山中岁月容易过,世间繁华一千年。

三年的时光就这样如水而逝。三年中崔破的养气守静工夫大有进境;于广济内诀的修炼也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到达了第三重境界;凌波微步的诸般变化已经乱熟于心,进退闪避之间游刃有余。因几年间潜心修炼道家秘技,使他的眼中更多了几分惑人的迷离之色,丰神之中更多出几分飘逸之姿,虽是粗布衣衫,却也难掩那一份风流。

当年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如今赫然已是长身玉立的浊世佳公子。

这日,崔破刚刚练完身法,忽然得师弟静思来报,观外有一个叫高义的前来寻他。“莫非家里面出了什么事”崔破心中一急,身形展动,蓦然之间,就已经到的前殿,只留下静思在那里惊诧莫名。

见到高义,也没有问出什么,只是说夫人吩咐石榴传话给他,上山来唤崔破下山一趟。

崔破不敢耽搁,禀明了师傅,也不等高义。展开身法飘然下山,只顿饭工夫,山庄已经在望,纵然是心有挂碍,崔破也不免一阵暗自得意。

待赶回所居小院,前来开门的依然是快手快嘴的石榴,此时的石榴已经年过及荠,人比花娇。三年的时光足以褪尽她的青涩,面如娇花、身形婀娜。更难得的是夫人并不过于拘管她,任其自然发展心性,也就多了一份娇憨之态。

顾不得欣赏,崔破急问道:“母亲生病了吗”

“呸呸,快用手拍拍树,谁跟你说的夫人身体很好的”石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道

崔破顿时放下心来,也不答话,闪过石榴向内院行去。入目所见,却见母亲端坐堂中,缓缓的啜着茶。背后站着枇杷,正小心的替她捏着肩

崔破上前见礼、问安后,陪坐一旁道:“不知母亲唤孩儿回来所为何事”

崔卢氏见儿子神形俊朗、仪范非常,颇有乃父之风,心下着实高兴,又想着离别在即,不禁心下黯然。爱怜的看着崔破说道:“自当日你离家往崇玄观习艺、读书。如今已是三载有余,只不知学业如何了”

崔破微微笑道:“还请母亲放心,孩儿并不敢忘记教诲,也不曾耽于嬉戏,迁延了学业。”

“如此便好,此次唤你回来,原为本州今年拔解将近,不知你有何打算按为娘的意思,你已年过十七,尽可以出去历练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个道理娘还是懂得。这几年,族中多有看顾,也得观主照拂,一路的盘费娘已准备好了,你无须担心此事。若是决定要去,至迟两月以后便要动身,你就搬回来,由枇杷伺候着好好温温书,也肃静些,再则也算陪陪为娘。”崔卢氏满脸慈祥的说道。

崔破闻听此事,不禁感叹时光易逝,又是一年。前两年,他随师傅习艺,不愿离家应举,到如今诸般技法已有小成,均可自行习练,诸家典籍凡制举中帖经科涉及的篇文也已烂熟于心,至于咏诗作赋,更是不惧怕它,来此世借尸还魂已经四载有余了,却仅蜗居一隅,心下实也不甘。如今羽翼渐丰,诸事停当,哪里还按耐的住

强压下心头起伏道:“母亲说的是,孩儿也拟今年赴长安应举。我明日便上山收拾一番回家温习课业。”

“如此甚好,此外还有一事,为娘万分为难,依理原不该唤你回来,将来也省得许多闲话。但为娘委实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也只能与你商量。”

崔破心下奇怪,家中有何繁苛之事,竟让母亲为难至此,惊闻道:“何事”

“你当日的同窗卢思容小姐已来咱家五天了”

“哦这是好事嘛,在哪里为何不出来相见”

崔卢氏微微苦笑,并不答话,早有石榴在旁边接口小声道:“我的糊涂少爷,思容小姐是逃婚出来的,现在二房崔凌少爷家找她都找疯了,五天前她半夜过来时天正下着大雨,受了淋,心中又苦,一病不起,现在还躺着呢怎么出来与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