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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不肯说出“天大的好消息”

听他说好,道虚喜动颜色的说道:“刚才,有一个家人打扮的人来找你,我一问才知道原来竟是崔中书家的,言说让你午后去一趟。小师叔,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京师中谁不知道,崔中书最得当今太子依重,这将来可是要做宰相的人物,他居然会派人来找你,小师叔飞黄腾达之期看来不远了。你说这好消息值不值得一顿酒要不我们现在就去”

崔破一听崔中书竟然派人前来找他,不由心下纳闷:“他如何得知我已经来到京中,又找我何事呢”心下正在这般揣摩,却感觉有人在扯他的衣袖,扭头看去,却是道虚,正满眼期盼的看着自己,当下道:“哦,小师侄,我已经知道了,你就先回吧,啊”说完转身回走

“小师叔,你可是答应了请我吃酒的,要不咱们现在就去”道虚两眼放光的看着崔破

“是,有这事这么大的好事,请一次怎么够”闻听此言道虚一阵高兴“但是,这其中也是有个难处,你看小师叔这里也不宽裕,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我现在我去贞玄师伯借点银子花花,好好的请师侄大喝个三天”说完犹自向脸色越来越黑的道虚问道:“只是还要请师侄帮我算算,这到底要借多少钱才够”

看着道虚黑脸离去,崔破一阵哈哈大笑,这一笑却使他的心里松爽了许多,也不再花费心思去想那崔舍人缘何会找自己,只是定心静气的写好卷文,不觉之下,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食过午饭毕,崔破换过了衣衫,牵上了花花出门,向通义坊行去。

整个长安城便是一个斜斜的高地,其中自然以位于龙首原顶端的大明宫为最高,其次便是太极、兴庆两宫,再往下便是高官贵胄居所,再至寺庙、普通官员住宅,而平民则只能住在距离明德、安化、启夏三道城门最近的那些个坊区,可以说在长安,只看一个人的住宅所在,便可得知他的地位如何,而崔佑甫能以中书舍人的身份住在距离兴庆宫仅隔一个坊区的通义坊,其人的政治地位也就不言自明了。

来到崔佑甫的宅邸所在,早在门屏处,自有那奴仆牵了马至一边安置,崔破穿过门屏,迈过朱红的大门,也就来到了中门外的门馆所在,崔破见一排有三间小房,中间传出阵阵谈笑声,随意的走进一间,崔破吓了一跳,只见里面满满的坐着身穿各色官服的官员正在相互攀谈,看来都是在等待这崔中书接见的,而其他两间之中也传出同样的声音,想来也是如此。

“门庭若市呀”崔破心下感叹,正在这时,走过一个在此房侍侯的青衣下人,行了一礼后言道:“公子可是来请见崔老爷的吗那还请将名刺见赐一份,我也好入内禀知大人”

崔破微微一愣,来的匆忙,又是约见,他也就没有准备自己的名刺,此时那里有给的也只能说道:“来得匆忙,未带名刺过来”他此话刚刚说完,那下人并屋中关注此事的官员们已是暗暗摇头,心下都道:“这少年看风神气度都是不错,不成想连这规矩都不懂,也居然敢来门下求见”不过这些人都是见过世面的,油滑的紧,这番心思断然是不肯现露出来的。

崔破那里知道这些,径直向下言道:“烦请禀知一声,定州博陵崔破应命前来求见”

他此话一出,那下人顿时将脸笑成一朵花、声音高了八度道:“呦原来是表少爷到了,管家刚刚还来看过,说您来了就请只管进去,老爷正等着你呢”一边说,一边也就丢下了屋中众人,带着崔破向内行去,引得屋中众人纷纷猜测:“这少年是什么人,能得中书大人如此器重”

过了中门,穿过一个雅洁的庭院,方才来到正堂阶下,至此地那下人对崔破一笑,悄无声息的去了,崔破拾阶而上,走进正堂,见主座一个儒服中年正对另一个年龄差相仿佛,长着一副美发眉、风骨峻峙的官员说道:“公南,回来就好,这一番下去历练对你也未尝没有好处,你的才学我是深知的,我已经在向太子殿下推荐过你,你且回家休息,待太子殿下接见你时,我们再细谈。”说道这里,他方才转过头来,细细端详崔破一番后,满脸肃穆的问道:“你就是博陵崔破”

卷二潜龙出水第十八章闹市

崔破见那崔佑甫长着一个国字脸,额下三绺长须,梳理的一丝不乱,仪容整肃,即便是在这夏日,身上儒衫的襟扣也是严实的紧,虽在自家堂中,依然端坐如松,当下心中微微一叹:“只怕这个族伯难以相处的紧了”口中答道:“小子崔破,拜见伯父”说完行了三个重礼。崔

听他此言,那原本已经走到门口,准备退出的客人顿住脚步,扭头道:“你便是那人在天涯的崔破”说的崔破心下郁闷:“怎么这些人称呼别人都这么奇怪,好好的叫名字就不行吗”也只能答声:“在晚便是”

“贻孙兄,这可是少年才子,崔门千里驹呀”那个美须发的客人惊言道。

“小儿辈会些许俚词浪语,那里当得公南兄如此夸他”崔佑甫淡淡说道,脸上殊无欢喜之意,他这一句话语,加之面上的表情,只让崔破心下惴惴,暗道:“果然如此”接着复又听佑甫说道:“这位是杨炎,杨公南,曾任吏部侍郎职的,历来主持每年的试举,为人最是喜欢奖掖后进,你且去见过了”

闻听杨炎之名,崔破心下猛然打了一个咯噔,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此地无意得见这位一改租庸调制,而行两税法的贞元宰相,想及此人最是一个有奇才而无雅量的,崔破的见礼也就愈加恭敬了三分,他这番恭敬倒让近来因受元载之累而贬官的杨炎分外受用,哈哈一笑,双手虚扶道:“少兄莫要多礼,你的才学我是深知的,改日得便,我们再好好切磋一番”说完拍了拍崔破的臂膀,又对佑甫一礼,出门自去了。

“这人倒也不错嘛”崔破心道。正在这时,耳中传来崔佑甫一言一顿的话语:“知礼弟来信,让我照抚来京应试的博陵崔门子弟,其中特别提到的唯有你,直到昨日明德门监门来报,我才知你已先到了。看你登记的地址是住在崇唐观的,那里未必也就是个好地方,明天你就搬到我这里来,我这宅子虽然不大,倒也不多你一个,一则也算对知礼有个交代,再则也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个,被他誉为博陵崔氏数十年来最有前途的后进,才学到底怎么样。”

崔破一听这话,当真是心急如焚,心底急急盘算:“跟你探讨儒学我可还没有疯;只看你这典型的夫子模样,只怕是这里也是住不得的,否则那里还有半分自由可言”心下计议已定,口中道:“多谢伯父的一片看顾爱护之心,只是伯父现在位列清要,而晚辈却是今年应试的举子,若是住在伯父的府中,恐怕难免瓜田李下,授人以柄,反为不美。不如还是住在这道观之中,反而来得自然,晚辈平日里来得勤些,少不得还是要向伯父请教学问的”

“难得你能想到这一层”崔佑甫赞许的看了崔破一眼,只不过这赞许的眼神却是一闪而逝,“那就暂时如此吧你的事情我多少也听闻了一些,我最取你的便是这孝,人若无孝,则百德俱废,这一点你做的倒是很有家风,至于你的才学嘛我看未必,作得几首诗就是有才最不该的是,你还作那什么曲词,这些歌儿舞女用来媚惑他人耳目的小伎,岂是我崔门子弟该为的,你年纪还小,在学问上还是应该多花点心思去揣摩至圣先师的微言大义,莫要为了一时的快意,坠了你博陵崔家的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