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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为戏,各色衣衫,凌空飘举,别是一番美景,崔破只略瞟了几眼,顿时被一部荡的最高的紫色秋千吸引,一个黄衣女子正兴致勃勃的越荡越高,当真是“回回若与高树齐”只引得下边观看的诸女拍手叫好者有之;以手捧心作惊骇状者亦有之;更有几个年轻女子在下面急急高叫:“阿若阿若姐妹们认输了,你快些下来”

崔破只听见空中高处的秋千上传来一阵阵银铃一般的笑声,又过了片刻,秋千才逐渐落了下来,从秋千上走下一位少女,虽然是远远看去,那身影也让崔破觉得很是眼熟,崔破见那少女下了秋千,一边咯咯脆笑,一边双手插起了小蛮腰,高声叫道:“这次你们可都服了吧”

一看到这熟悉的动作,崔破只觉两眼发黑,口中轻叹:“看来今日实在是不利出行,出门即撞煞”轻轻转身,往别处绕去。

反向而行,不多时已是绕得远了,崔破方才彻底放下心来,又见前方是一假山,与那一堆武将不同的是,此地聚集的都是身着儒服的士子,个个端言整肃的跪坐于地,看向人群中间的五、六人,崔破也是屏声静气靠在最后跪坐下来,向身侧的一个士子问道:“中间几人是谁”

“连鼎鼎大名的十才子都不知道,你也就敢穿这一身儒衫”那人轻蔑的看了崔破一眼,鼻中轻哼答道。

见他如此,崔破也懒得再与他搭话,也静下心来,想听听这些闻名天下的才子大作,谁知让他甚是郁闷的是,这几人却并不会文,却只是在那里相互吹嘘,多言某日某时在某官之家受某等礼遇、称赞等等,崔破听得头大不已,终于再也忍耐不住,起身而去,少不得又惹来他身侧那位仁兄的强烈鄙视。

就这般四处闲晃,崔破倒也粗粗领略了园中美景,也见到许多装束怪异的异族之人在园中流连,想来也是代表各部族前来祝寿的。这园中也是人按群分,各色人等、身份相当的自然聚集在一起,似崔破这般的孤魂野鬼居然无人搭理。

眼见天已近午,崔破不再四处游走,返身回到适才与族伯崔佑甫分开之地,一看之下却是没有,遂顺手拉过旁侧的一位家丁问道:“可知崔中书那里去了吗”

“您可是崔破公子”那家丁问道,见崔破点头相应,随即续言道:“崔中书与诸位大人都已经入了福寿正堂叙茶,小人便是奉了中书大人的令,在此等候公子的,我这便带公子前往”说完,当即转身头前引路。

又是一番百曲千折,二人才来到一座庭院前,进的院门,崔破看到的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场院,足可容纳千人,场院后侧有一座规格严整的正堂,上悬木匾书有“福寿堂”三个泥金大字。

想是见崔破吃惊,那家丁也即解释了一句:“早在数月之前,为准备老令公大寿,院中的照壁、亭台并那厢房尽数拆了,这福寿堂也是重新翻建的,承陛下的恩典,这正堂的建制可是当朝王爷才能享用的,就是那福寿堂三个字也是当今御笔,刚刚由太子殿下带来,悬挂其上的,今日宴客,便在此地。

卷二潜龙出水第二十二章贺寿〈三〉

正堂极其阔大,崔破入内,见堂中依古制在左右两厢各置了三列木几,采单人独席制,已经有许多人就坐其间,左手侧多是各色蕃人;而崔佑甫的席位却是在右侧第二排的首位。

崔破延堂后后绕道来到崔佑甫席前,见是他到来,中书大人停止了与身侧一人的交谈对他道:“适才你去那里了”却不等他回答又续道:“好在尚不算晚,现在太子殿下入了内里,问候老令公的饮食起居,此时事急,宴后再为你引见,此时需你尽快担当起太子殿下为老令公贺寿事宜”

“贺寿这有什么好担当的”崔破心下疑惑,面上自然也就显露出来,中书大人一见那里还不明白,又为他急急解释道:“今日不仅是朝中六部、九寺的首官会到齐;便是这天下四十余道的节度使也都有使节到会,更有那些边远诸蕃的使节到达;自安史乱后,可说天下再无如此聚会,如今陛下龙体违和,太子殿下正是四方瞩目之时,若是此次贺寿办的砸了,不免威望大跌,更为那些个蕃人所轻,所以切不可等闲视之”

外交无小事,尤其如今藩镇跋扈,诸蕃离心的时候,一个处理不好,后果堪虞,这个道理崔破还是明白的,只是愈是如此,反而愈是不解,惊问道:“如此重大之事,为何会找我”

“说起来,这是杨公南的主意,噢他已经官复原职了,此前我等在一起合计出一些主意,但是适才得到消息,我等商量的方法已经为四叛镇所知,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有太宗之志,历来为四镇所忌,今日他们定然会从中搅局,以借此打击太子威望,所以旧法难行,时间又是急迫,还是公南举荐,言说你少年才名,再看你所制之词,体式虽然怪异,却天下称道,可知不是拘泥之人,时间紧急之下,用你可收奇兵之效,太子早知你名,事态又是如此,也就同意了”崔佑甫说话之间,怒气勃勃的看向同排排尾坐着的四人。

循着他的眼光看去,崔破见到四个武官装束之人,正聚坐一隅,旁侧之人都不理会他们,他们也浑然不在意,只是相互攀谈。

“他们是”崔破好奇问到

“他们便是魏博、卢龙、淄青、成德四叛镇节度使的心腹”崔佑甫略略解说了一句,随后急道:“现在时间紧急,这等事以后再说,此次事关重大,你若是办的好,定然大得太子赏识,此次科试及以后仕路通达自在意中,若是办的砸了哎今日程式烦琐,想来还有近两个时辰供你准备,诸物需要,可去找他料理”崔佑甫急急把话说完,看向崔破的目光中,有鼓励,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忧虑。

崔破见他所指之人是一个正站在中堂门口的黄衣中年,知道事情紧急,崔破也不再多问,急急一礼,出殿而去。

出殿后,崔破与那黄衣人略一交谈,知他本是郭家旁支,以其精明干练深受老令公赏识,做了大管家之职。随后,崔破也无吩咐,只是要了一间静室,自入内静思,见他毫无动作,也是知道事情原委的郭管家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两柱香后,崔破满脸轻松的出了房门,开言问道:“府中可有经过沙场战阵的老兵可有胡笳、羌笛、战鼓、鸣罗,若是再有那等会口技之术的伶人就更好了”

“以上诸物都有,今日京中便是连同宫中教坊司的百工伶人也都齐聚于此,至于那诸般乐器,我家老令公本是战阵出身,那也是不缺的,只是这老兵吗”

“怎么没有老兵,那可就麻烦了”崔破满脸紧皱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