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敬谢不敏了”李将军拱拱手后,就自去了。高崇文更是丢下一句“我还有它事,就不陪了”径直扬长而去。
摸着鼻子笑笑,崔破随郭小四向营门行去。
“郭大人真是好手段,这二十七人中竟然有三二之数都是被你一人抓住,如此人才,屈居一个不入流品的小小衙役,未免太屈才了些你若是有意,转到我这州军中来如何别的不敢说,这从九品上的陪戎校尉我还是敢保的,入了流级,依郭捕头之才,它日成还真是无可限量,未知意下如何”行至中途,崔破看着身边的郭小四含笑说道。
大唐官制分为九品三十阶,除此以外皆是流外小吏,不能称官。而未经科举正途,若想入流极是艰难,故这郭小四,虽十年来立功无数,也只做到一个不入流的捕快头,再想上得一步,便须经吏部亲批,他又是隶属地方文官辖下,不能因袭战阵“十二转”赏功之法晋升,心中也是郁闷的很,崔破这一番话正是说中郭小四心中隐痛,但与崔破相识日短,他素来为人谨慎,也就没有贸然答应,只回了一句:“容小人思量思量”
到了营门处,只见那一群委顿的回鹘人与个个身负数十斤重镣的囚犯分两堆站立。崔破快步走到那一群回鹘人身边,端详了一番后,强压怒意喝道:“我已吩咐了要好生照看,他们如今却是如此模样郭小四,你好大的胆”
“大人息怒,他们并无大碍,只是麻药罢了,这些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若不如此,只怕牢中关押不住,大人要小心才是”郭小四一边解释,一边从身边掏出一只菊青色小瓶递于崔破,最后还不忘叮嘱一句,显然,他对这一群回鹘人很是忌惮。
闻知这些回鹘人无事,崔破放下心来,向那一群凶犯走去。
“郭头儿,这又是那个兔儿爷大人,长的如此俊美法,若是大爷”一句未完,忽见刀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已是骨碌碌顺地滚出老远,脸上犹自带着凝固的淫笑。
崔破强忍住心头呕吐之意,慢条丝理的将手中染血的长刀插回身旁一个衙役的鞘中,绷住了脸上和气的笑意,轻轻说道:“既然来到军营,那本官可就是要按军法处置了,众位好汉这就请进吧”
他这银练似的一刀,只让营门内外顿时静寂无声,除了把守营门的士兵,其他人那里会想到这位如此清秀、儒雅的少年官员会是这等心狠手辣,瞅瞅那犹自滴着血的长刀和正龇牙咧嘴滚落地上的头颅,再看看那一张依然和煦微笑的脸,一阵寒意悄然升起,再无一人敢发片言。
“他竟然是个会家子”郭小四心中暗道,脑海中犹自不忘那干净利落的一刀。下一刻,方才想起公事,为难的指着手中公文道:“崔大人,你看这”
“此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袭击朝廷命官,罪在不赦这名字嘛就抹了吧”崔破淡淡说道,伸手接过公文,签押完毕,只是这一句话让周围的气氛愈发凝重。
“郭头儿,还请早些做个决断,本官喜欢爽利人”见郭小四欲转身离去,崔破轻轻跟了一句。
将那一群心思茫茫的囚犯丢进三重铁栅铸就的小屋,崔破转身向另一间关押着一众回鹘的监室走去,这本是拘管触犯军法的士卒所用,本就不大,十几个人放进去,不免拥挤了些。
看着一群勉强或坐或卧的回鹘,崔破久久不言,脸上始终保持着那副与人无害的和煦笑容,直到为首的老年回鹘再也不能与他对视,方才蓦然发问道:“袄教”
见那几人猛然一愣,而后自然生出鄙夷之色,崔破方才悠然说道:“原来各位是明王的信徒真是失敬了”
卷三龙战四野第十一章
那老年回鹘眼神猛的一缩,眼中警惕之意更浓,却仍然是一言不发。
“这麻药药力可是霸道的紧,若是拖的时间长了,只怕是诸位到时候想解也动不了了,老人家固然是无所谓,只是可惜了这几个少年,年纪轻轻的就要终老胡床了”这一句轻言细语果然让回鹘众人一阵骚动,那老者的脸上也是遍布痛苦之色。
“你教原本出自于祆教,只是因为对教义的理解不同,即遭到祆教驱逐,被其大肆攻击,当日内乱之时,得以逃出者也不过数百人而已,这每一个人可都是宝贵的财富,那里经受得住这样糟蹋至于你们的来意嘛不要你们说,我也清楚,如今西域各国祆教大盛,那里会有你们容身之地,既然东来,无非是找个容身之所,更图传教罢了,那里还需要遮遮掩掩。”终于,崔破投出了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他越说,老者越是惊骇,这些事情堪称机密,更是不久前才发生在千里之外,眼前这一个地方官员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心慌意乱之下,心中的防线顿告失守,脱口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们些什么”崔破的语声愈发的和煦。
“水,涤诗,给我打水来”崔破回到府中,刚刚进了内院便急声吩咐道。
往日应声即到的涤诗此次破天荒的久候不至,还是石榴远远听到,端过水来,诧异的看着自家公子一遍遍的洗濯双手,直似要将皮揭去一层一般。
“公子,你干什么摸了不干净的东西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天天不小心,石榴又摆出了她的招牌动作,嘟起嘴说道。
“涤诗呢”无法解释的崔破只能岔开话题,如此问道。
“你说小猴子,静风道爷拉了他习武呢只见他一个跟头一个跟头的摔,好笑死了”石榴的咯咯大笑,将崔破初次杀人的心悸也是冲淡了不少。
他却不知,此时的定州军营中也有两拨因为他而心悸不已的人正在窃窃私语。
“格老子的,看不出,实在是看不出,这样一个酸秀才模样的人这般心狠法,一支花这龟儿子死的冤哪”来自山南西道益州府的独行大盗杨猛操着一口浓重的蜀地口音说道。
“猛老大,你当年可是威震山南、剑南、黔中三道的人物,还会惧怕他一个小小的八品官”身侧,干瘦、矮小的采花贼李渔说道
“个先人板板的,要是说拿刀砍人,我也不含糊他,老子杀的人比他是只多不少,只是杀了人还能笑成那个样子,老子就实在是不行了,那个笑哇看的人发虚。你们看到来的时候外面挂的一排人头了嘛牢头老杨悄悄告诉我,这都是他干的,一百多人哪你们说咋个不吓人。一支花这龟儿子被他一刀剁了,还要背上个袭官的罪名,黑呀还是当官的够黑”杨猛深有感触的说道
他这一番话使一众难兄难弟脑海中都浮现出适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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