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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卷三龙战四野第四十章

第二日一早,崔破早早起身梳洗罢,去母亲房中请了安,并陪着用过早饭,正欲与菁若一起陪着母亲前往郭府拜见老令公及公主驸马等人,孰知他刚刚吩咐过备下车马,却见涤诗满脸兴奋的跑了进来,不待发问,已是开口兴奋说道:“公子,公子孟公子来了,就在府门口”

“孟公子”崔破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问道:“是孟东野吗”见涤诗连连点头,随即对身侧的菁若说了一句:“阿若,你陪着母亲先去,我随后便到”语声未毕,已是转身向府门疾走而去。

刚到门房处,却见依然是一身儒服打扮的孟郊正与两人并排而坐,相谈甚欢。他与年前并无异样,只是人看着略显的消瘦了些。一听到孟东野那豪爽的笑声,崔破心下蓦然生起一股暖意。

“好你个孟东野,去岁不辞而别。如此待友之道,今日居然还敢找上门来,真是讨打”在外略站了片刻,崔破哈哈调笑着走进。

“十一郎飘逸风流,又岂是那等斤斤拘于俗礼之人,愚兄不仅自己来了,更带了两位来长安途中结识的好友同来搅扰,主人家该不会闭门揖客吧”见是崔破来到,孟郊也是脸有喜色的起身调笑道。

“似你这等恶客,便是主人要闭门揖客,恐怕你也会破门而入的”崔破顺嘴回了一句后,目光看向在座的另两人道:“这两位仁兄是”

“这位李伯元兄是愚兄游历山南东道襄州时所结识,李兄不治五经,专精名、法、纵横之学。胸中大有丘壑,愚兄远远不及也”孟郊见问,先是指着那位左手而坐,葛袍打扮的人说道。

这李伯元年约三旬有余,相貌也只中人,一眼看去并无出奇之处,只是呈现灰黑之色的眸子极是幽深,那眼神落在人的身上竟隐有冰寒之意。而且其人唇线极薄,若依相书所言乃是百试不爽的无情之人。略一打量之间,崔破心下已是大感诧异,缘何孟东野这般健爽坦诚之人竟然会认识这等人物,更与之相交莫逆只是心下虽是这般想法,面上却毫不怠慢的拱手为礼道:“孟兄才学过人,在下已是钦佩万分,而李兄更得东野兄如此盛赞,想来必有大才,今日既然相识,今后少不得要多多讨教了”

他如此客套,那李伯元却并无异样,起身拱手还了一礼,淡淡答了一句:“不敢”后,即不再开言,只看这举止倒也有几分名士风范。

崔破微微一笑,示意请其落座后,方才向另一个年龄与自己差相仿佛的少年看去。这少年容颜俊秀,衣衫华丽,只是腰间悬挂的一个璀璨嵌珠香囊使主人显出了几分未脱的稚气。

那少年见崔破向他看来,不待孟郊介绍,已是先一步起身道:“在下乃是岭南道春州乡贡生冯楠,参见崔大人”

崔破见这少年人物风流、举止有礼,倒是对他大有好感,拱手还了一礼道:“今日是在家中,冯公子莫要拘礼,大人二字再也休提”

见礼过后,崔破即当先领路将三人迎往正堂叙茶。

“孟兄是何时到京的此时离科试尚有数月时光,东野兄就在我这府中住下,一则安心备考;再则你我兄弟也好朝夕相见,未知孟兄意下如何”叙茶坐定后,崔破率先向孟郊说道。

“十一郎倒是解人,愚兄正有如此打算,本来还担心状元郎忘了我这贫贱之交,如今看来倒是我小人之心了”眼见崔破官拜六品,名动天下,犹自待己以诚,孟郊心下极是欣慰的开言调笑道。

崔破闻言一笑,正待反戈一击之时,却见那适才十分沉默的李伯元插话说道:“主人既是盛情邀客,恰巧在下也是游历京师苦无宿处,欲效仿孟兄于状元郎府中搅扰数月,未知意下如何”初次相见,说话不过三句,即开言借宿数月之久,饶是如此,这李伯元说话时,脸上没有半分羞惭拘束之意,或者说,他的脸上更本就没有任何表情。

他这番话固然是让崔破一愣,便是与之同来的孟郊也是一阵愕然,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奇人会提出如此请求,只是此时此地,却是无法劝阻,他也只能对着崔破抱以无奈一笑。

看着李伯元那令人发憷的面庞,一愣过后,崔破开言道:“既然李兄不弃蜗居简陋,那么就请在寒舍将就些日子,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原谅则个。”一句说完,复又转身对正肃容端坐的冯楠说道:“如今孟、李二兄都暂住舍下,莫若冯少兄也一并留下如何如此大家朝夕相见,相互切磋,岂不是好”

见一路同行的两人都已经住进了状元府中,又得崔破盛情相邀,那面带腼腆之色的冯楠颇是意动,正欲张口答应,却又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面色一黯道:“崔大人如此厚爱,原不敢辞,只是京中还有亲戚正依门以待,惟有拜辞主人好意了”

今日一见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年,崔破仿似见到了一年前的自己一般,分外感到亲切,眼见孟郊及那李伯元都已安顿到了自己府中,他便一力想将这冯楠也一并留下,虽听拒绝,但是他脸上分明有遗憾之意,乃跟上一句劝道:“冯少兄既是来京应科举的贡生,须知应试之前闭门苦读是断然不行的,还应多多交游才是,孟兄、李兄大才,正合请教;愚兄不才,也愿与少兄切磋一番,如此也是一番机缘,少兄就莫要再推辞了,至于你那亲戚家,既然同在长安,多去探望也便是了”说完,也不待那冯楠拒绝,已是开口唤过涤诗道:“带上我的名刺,随这位冯公子至他亲戚府中走上一趟,就说我与冯公子一见投缘,邀他在府中小住,还请诸位尊长不要担心才是”

那冯楠自小僻处岭南小州,此番还是第一次离家远行,来长安途中巧遇孟郊二人,虽是不太喜欢整日里面无表情的李伯元,但是对豪放爽朗的孟郊却是大有好感,更对他的才华钦佩万分,短短月余间二人已是兄弟相称,本不忍与之分离,及至见到被孟大哥极力推崇的状元郎,冯楠更是感觉名不虚传,若能与如此人物朝夕相处,切磋学问诗词,当大是快事一桩,见主人邀客之意甚浓,少年心性的他也不再推辞,对三人一礼告退后,便随涤诗去了。

且不说崔破与孟、李二人留下叙话,单说这涤诗随着冯楠一路东行,直走了大半个时辰后来到宣平坊中一处古朴的宅子前,方才到达。涤诗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公子如此殷勤留客,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定是对眼前这个小白脸一般的冯公子大有好感,所以这一路上他也是半点不敢怠慢,开动伶牙俐齿,一边介绍长安风物,一边插科打诨,将这初出家门的冯少爷哄的好不开心,心下更是连连感叹状元府中人物果然不凡,便是一个小小的童子也有如此识见,远不是自己府中那些只会“是是是”的下人可以比的,当下心中更坚定了要往崔府借住的想法。

宅前下马后,冯楠径直上前叩门,未久,便有一名老家人前来开门,一见到这个瘸着一条腿,脸上拖着一条起自额间直到下颌的长长伤疤,满身散发出冰寒气息的老人,饶是涤诗胆大,也不免心下一惊,只是他毕竟随着自家公子见过一些世面,虽心下惊骇,面上倒不失仪,强自镇静着将手中名刺递了过去。

“瑞伯你别吓着他”冯楠见这老人面带不善的看着递诗,当即开口说了一句,随后,对着涤诗一笑,摸了摸他的头道:“瑞伯心很好的,别怕”说完,自己已是先跨前一步,向内行去。

“我才不怕,想当年”从来不肯认输的涤诗刚刚开口说了一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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