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保证最基本的防线也是不够,看着城下营帐外那一排排布列整齐的攻城器具,中镇将大人竟是荒谬的替敌人算起还要几次冲锋就可以拿下自己的城墙来。
“这个传令兵该是催促回鹘大军进攻的吧崔大人,我已经尽力了”,昏黄的天色下,高崇文在城头看到一骑回鹘健马直入中军大营,忍不住臆测道,这一刻,他反倒是有一种异常的放松,事无可为、战死沙场,也该是一个军人最好的归宿了吧
“将军,醒醒,敌人拔营了,敌人拔营了”,刚刚睡下不久,疲倦欲死的高崇文被人唤醒,第一反应就是一个虎跃,口中高喝道:“兄弟们,跟我上。”直到他的手已经本能的拔出腰间长刀时,他才看清楚军士那张狂喜的脸。
“敌人拔营了”,将这句简单的话语在口中重复了两遍,高崇文才猛然反应过来,踉跄着向城垛口奔去。举目四望,一队队回鹘军士调转了马头北向而去。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催促,他们的队形散乱而迅速。
“成功了,节度使大人成功了”,脑海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的高崇文喃喃自语了一句:“要是有大军现在能出城追杀,可够他们喝一壶的,可惜了”,下一刻,一股彻底而来的放松引发的疲倦击中了中镇将大人,随意将身一躺,他就这样沉睡于遍地血水之中。
贞元五年,当回鹘大军自晋州城下拔营而去时,晋州城头没有欢呼,有的只是一片粗重的呼噜喘息声。
月余之后河南道登州崔破缓缓走下跳板,在腥咸的海风中大大长吁了几口气,只觉月来窝居海上的郁闷一扫而尽,看着海滩上逐渐拥上迎接的晋州旧属,一抹开心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
“恭贺公子一战功成,阵斩回鹘可汗,解我大唐灭国之危。”,洒然而笑的李伯元一挥手。自有李小毛捧着一支锦盘上前。盘中红绸之上,正是三盏血红颜色地葡萄美酒。
“恭贺大人”,在一片整齐划一地语声中,崔破三饮而尽,哈哈笑道:“杨树政、华侗、黄平,我晋州老兄弟竟然泰半都在。好好好,大家有心了”
“长安来人及河南道地方经略使等人本要来迎。被我着人挡驾了,他们现在登州城中等候大人”,微笑着解释了一句,李伯元迎候着崔破率先前行。
从海滩处前往登州城中的道路上。一群铠甲鲜亮的原晋州老兵正护卫着两个儒衫打扮的人物悠悠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