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递给了尚在咿呀学语的孩童
大量变异活尸的出现,使得身在屋内的三人不得不封死房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色胆包天的王化成将黄以珊带到卧室肆意欢爱之际,林钟已经悲愤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没错,我是玩了你老婆。可那又怎么样我可是市委书记,诬告,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既然所有的一切你已经知道,那我也实话告诉你:以珊永远都是我的人。这顶绿帽子,你算是戴定了。如果你老老实实当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我保证,你的公司在半年之内,可以重新恢复原来的盈利状态。如果你拒绝哼哼那就对不起了,我可是亲眼看见:是你亲手把水递给了孩子。何况,杯子上还有你的指纹。所谓“虎毒不食子”,警察一定会对你这个比老虎还要狠毒的父亲感兴趣的。”
正文第十九节尸攻上
与抱着冰冷的孩子尸体,号啕大哭的林钟不同。面对亲生儿子的早夭,黄以珊仅仅只表现出淡淡的悲伤。似乎,躺在地上那具小小的尸骸,根本不是从她肚子里掉出的骨肉,而是与之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感恩,我早就已经是化成的妻子。”面对丈夫几欲眦裂的通红双眼,从黄以珊口中说的话,竟然是那般无情:“根究起来,你也算是一手毁了我的幸福。知道吗,和你结婚以后,我从来就没有感到过幸福。你配不上我,真的。没有这个孩子,对我们大家都好。”
林钟傻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一朝翻脸,竟是这般的快,这般的狠。
好冷抱着儿子逐渐僵硬的尸体,林钟只觉得发自心底的寒冷,正在慢慢占据自己的身体,抢夺自己的意识。他不甘,他也想抗争。可是他不敢。因为正如志得意满的王化成所说:一个普通老百姓,怎么斗得过堂堂市委书记
林钟只想喝酒,希望从这种透明的液体里,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温暖
“那个市委书记,是个混蛋。”故事听到这里,雷震冷哼一声:“不过,他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个愚蠢的傻瓜。”
林钟猛然回头,眼中全是被侮辱的愤怒。
“老婆被人抢了,儿子也被人杀了。你还一个人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喝酒。不是傻瓜,又能是什么呢”雷震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我真的很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男人被人强戴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居然还能和他在一间屋子里避难,并且呆到现在。你的忍耐功夫,真的很不错”
“我,我能怎么办”对方充满嘲讽的话,激起了林钟潜埋在心底许久的报怒火。他“格格”地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低吼道:“他是官,是手握大权的市委书记。自古民不与官斗,如果是我一个人还好说。可是,我还有以珊,还有我的老婆啊”
“你真的没救了”雷震蹲下身,怜悯地摇了摇头:“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把那个女人当老婆”
“我我我爱她真的”说到这里,林钟突然变的有些犹豫。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嗫嚅:“再说还有法律,法律应该是公正的”
“法律你居然还相信法律”雷震仿佛是听到了最滑稽的笑话:“如果法律真的管用,那个颐气指使的王八蛋能对你如此放肆他还敢在你眼皮底下公开勾引你老婆还敢杀人行凶之后依然逍遥法外你醒醒吧”
说着,他随手拎起斜在旁边的一把战刀。利索地高高轮圆,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后。朝着林钟面前的地上重重一插:“如果你还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那么,就拿出点血性来,证明你自己的价值。”
望着眼前的军刀,林钟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天真活泼的儿子口吐白沫,在自己怀中倒下的惨状。妻子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供人蹂躏的幻念。以及雷震的冷嘲热讽,自己头脑中潜埋已久的愤怒。所有的一切,全都汇聚在一点。最终,竟然慢慢变成了市委书记那张面目可憎的嘴脸。它是那么得意,那么忘形。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软弱
按照周军原来的计划,本该把刚刚救出的三人留在营地。自己和雷震再重新返回城中搜寻其他幸存者。这其中固然因为雷震曾经救过自己的命,更重要的,则是他觉得:这个寡言少语的年轻人,远比其他人更加可。也是所有人当中,最具有战斗力的强者。
王化成的出现,把一切计划全部打乱。为了满足这名高官的要求,他不得不留在营地,与所有人一起等待后续援军的到来。
通讯电波被彻底屏蔽,实在是一件极其古怪的事情。不过,这种屏蔽,仅仅只限于广域波长。对于近距离范围内的探测射线,似乎没有任何作用。正因为如此,当布置在营地外端的电子监控镜头发现异常的时候。刺耳的警报声,这才能够得以提醒人们危险,已经来临。
密密麻麻的活尸群,正从城市的各个角落里缓缓走来。它们摇晃着身躯,大张着满是新生獠牙的烂嘴。布满灰暗尸斑的身体表面,到处都是深可及目的细小孔洞。一条条肥胖滚圆的白腻蛆虫,正欢快地在肮脏恶臭的烂肉团中来回蠕动。为的,仅仅只是能够吸食更多、更美味的腐肉脓液。
营地里的人们,早已停止了无用的争吵。无论相互间曾经有过怎样的恩怨,无论谁的身份曾经高贵或者卑贱。在这一刻,早已还原成为最基本的直立生物。在面对无数掠食者威胁的时候,只有最健壮、最悍不畏死的强者,才能逃出生天。
周军的双眼,死死盯住越来越近的尸群。紧扣一挺多管旋转机枪的他,手心里已经满是冰冷的汗珠。
太多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成百上千,不,应该是成千上万的活尸。这一刻,都从各自的藏身地纷纷涌出。它们就好像是一群极有耐心的猎手,在等待猎物自己踏入布置好的陷阱以后。这才带着肆意玩弄对手的戏谑与急不可待的贪婪。想要成为所有这一切的收割者。
“各人守好自己的位置。一旦进入射程,便可自由开火。别担心,它们冲不进来。”
这番搀杂着宽慰话语的命令,实在是周军的无奈之举。营地在初建时,已经用防护钢板在物资四周团团围拢。高达四米的外层倾斜坡面,更使得想要徒手翻越这种障碍的想法,成为遥不可及的妄念。尤其是在面朝城市大路出口的主要方向,还特意加装有多个重型机枪座。为的,仅仅只是危险如若来临之时。营地的守卫者们,能够多上一点点活命的机会。
急促沉重的呼吸,从人们的鼻腔里发出。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汇合演变成无比压抑的气氛。大滴冰冷的汗珠,从肌肉表皮的毛孔里隐隐渗透。在一根根粗直爆起的淡蓝色静脉血管间慢慢下滑。人们的眼睛在充血,嗓子在发干。肌肉神经更是因为紧张和恐惧,僵直得无法弯曲,以至于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和所有人相反,雷震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发热。仿佛一辆马力强劲的重型车辆,正在猛踩油门,为即将到来的冲刺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