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坎苏辅王当作人质,送到深山寺庙里来的,就连她也没办法见到亲生的骨肉,为什么她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她一直都在骗我事实上,小皇帝是被她送到这里来的那她为什么当时要委托我来救出小皇帝呢她有什么样的居心
我心中一连串的疑惑,顿时令我心绪大乱,一片茫然。而孔雀女则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太惊慌,先看看院里还会出现什么情形。
特瑞丝太后见到方丈后,微微一笑,而方丈则恭敬地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君臣纲常,在这个时候依然是要遵守的。特瑞丝小声对方丈说了一句话,方丈道了一声谢,然后缓缓站了起来。而特瑞丝则退回了厢房之中,厢房里,又走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我认识,是司徒清。女的则更是让我大吃一惊,竟然是狄力度的妻子蜜雪儿
我心中的惊骇,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按照狄力度的说法,蜜雪儿是被人绑架了,一招他和我的猜测,我们一度怀疑绑架蜜雪儿的主谋是坎苏辅王。看来我们都猜错了,特瑞丝太后才是真正的主谋而此刻,蜜雪儿并没有任何被胁迫的模样,并且还与司徒清在一起,想必她其实与特瑞丝早就是串通一气了,而且,司徒父子也与特瑞丝达成了同谋。
特瑞丝太后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我不禁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在海豚馆里驯养海豚,做着精彩的水上表演,甚至迷乱了我的思绪,我曾经无数次将她视为梦中情人。而现在,我所有的梦想,都在这一刻被划破。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蜜雪儿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封号的牛皮袋,袋口还封有火漆,递给了方丈。方丈当着蜜雪儿与司徒清,揭开了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金黄色的绢纸卷轴。金黄色,是帝王之色,这张纸,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圣旨吧。
方丈拉开卷轴,看了一眼圣旨上的字眼,顿时面色大变,脸上松弛的肌肉不住抽搐。当他刚看完,卷轴上忽然腾起一阵火焰,火焰瞬间就吞没了整张绢纸,只剩一片灰烬。看着手中的灰烬,方丈显得更加慌张,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身体不停颤抖着。他想开头说几句话,司徒清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噤声。紧接着,司徒清与蜜雪儿同时回到了厢房之中,然后四顶轿子移了过来,挡在厢房大门外。
毫无疑问,这是一道密令,内容只有方丈一个人看到了。而这道密令一定是密令方丈做出一件让他感觉很是棘手的事,所以才让他表现出如此为难的神色。不过,究竟是让他做什么事,我们却无从知晓。
这时,轿子被八个喇嘛抬了起来,轿里沉甸甸的,已经坐进了人。然后轿子被抬出了四合院,向着寺庙的山门快速行走而去。特瑞丝太后、司徒清,再加上蜜雪儿,也只有三个人啊,还有一个藏在轿子里的人是谁现在无论我怎么想,就算把头皮想破了,也揣测不出轿里究竟藏着的人是谁。
厢房外,方丈落寞地长叹着,转过身,慢悠悠地向四合院外走去。尽管七个护卫靠近了他,他却焕然不知,竟魂不守舍不知不觉走进了菊花地里,踩弯了无数含苞欲放的花蕾。
看到这种情形,我不禁暗暗心想,这方丈看来并不想帮太后做那件隐秘的举动,或许他会成为我们的一个突破点。
四顶轿子已经远去,孔雀女捅了捅我的胳膊,做了一个撤离的手势。我赶紧趁着方丈与护卫没走出四合院,赶紧跃下了墙头,与孔雀女窜进了幽暗的园林之中。我和孔雀女都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尽管只是在黑暗中来过一次,但却轻而易举快速回到了我们所住的厢房,没有花上一点气力和险阻。
回到厢房之后,我们给无目简单说了一下所看到的情形,无目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究竟是什么事能够重要到,会让特瑞丝太后亲自走上一趟而且她也只是惊鸿一瞥,交待了密令后,就匆匆离去。特瑞丝到这里来,应该只是想亲眼看到密令交到了方丈手里。这也说明了只密令的确极为重要,包含着一个惊天的大阴谋,特瑞丝太后一定是认为让人转交,或是打电话发传真,会有可能泄露机密,才选择了这么一个费心费力的办法。
正当我们商讨的时候,无目突然凝神说道:“大家噤声,有人正朝我们这里走了过来。”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个粗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向我们的厢房靠近。之过了一会儿,在我们屋外,就有个粗矿的声音,高声说道:“你们睡了吗我是坎苏来的电视纪录片导演阿罗约,我想和你们谈谈明天拍戏的事。”
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人,脸上满是络腮胡子。虽然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但面色红润,却是神采奕奕。
阿罗约看到无目之后,顿时眼中一亮,高声叫道:“天哪真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这位盲人先生,我会让你成为纪录片世界的无冕之王,我会让你成为一个大明星的”我敢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瞎子侏儒,难怪他会如此欣喜若狂。
在这种情况下,我和孔雀女只好起身告辞,将阿罗约导演与无目留在了厢房之中。可等我刚一出门,才想起原本是我和无目住一间房的,此刻和孔雀女出来了,难道我只能和她住一间房了吗当然,我是不会反对的,可是我却有点害怕孔雀女会生气,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唐突了佳人。我们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可不想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于是,我很知趣地对孔雀女说:“你先回去睡吧,我就在这厢房外等着他们谈话,等他们交谈完后,我再进去睡觉。”
孔雀女幽幽一笑,说:“苏,你比我想象中更加绅士,是一个真正的君子。”说完之后,她翩翩离去,却苦了我站在深夜的庭院之中。那阿罗约导演真是个罗嗦之极的人,他在厢房里给无目讲明天的戏,其实就是个简单至极的场景,无非不过就是让无目扮做磕长头的乞丐,从庙门一直磕到小活佛坐床的大殿,换我来说最多两三句话就可以说清楚,他却整整说了两个小时。他一会儿说什么走步的姿势,一会儿说用光的角度。还加进了什么演技心理学、行为学,说得不仅让无目直打哈欠,就连我这个在门外偷听的人,也不由得心生困意。
终于,阿罗约讲完戏后,满面激动地走了出来。我现在都还记得,在他出门的时候,回头大声对无目说了一句:“记住,只要上了我的戏,你就不要以为你只是一个死跑龙套的,你要知道,其实,你是一个演员”他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我,从怀里摸了本书出来,塞进了我的怀里,说:“小伙子,我看你一表人才,明天也到现场来试试镜吧,或许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乞丐或者死尸的角色。不过,你要好好看看这本书才行哦”
我纳闷地看了看他给我的这本书的封皮,不禁哑然失笑,这本书的名字叫做演员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