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道:“雅娘姑娘,你不是有贵客吗怎么有空来见我”
“击败了益州第一才子的萧公子来了,雅娘如何能不来相见更何况那位贵客,也很欣赏公子才情,想见见公子,所以托我过来相约一见,不知公子肯否赏光”
“哦你的贵客要见我谁啊”
“公子去了不就知道了”
“行啊。那走吧。”萧家鼎啃着鸡腿正要往外走,朱海银赶紧叫了一声:“大哥能不能带上小弟”
没等萧家鼎回答,雅娘已经柳眉微蹙,道:“那位贵客不见外人的”
萧家鼎眼珠一转,道:“他不是外人,是我的好兄弟,便一起去吧。”
朱海银大喜,赶紧道:“对对,我是他的好兄弟,不是外人,嘿嘿嘿。”
雅娘瞧着萧家鼎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好了。”
正说着话,已经带着两个妖艳的女子过来了:“朱公子,你要的姑娘来了,这是翠花”
朱海银赶紧抢着道:“谁要这些庸脂俗粉了我可没有要过”
也看见了雅娘,她是的明白人,立即转口道:“是王公子要的,走错门了。”赶紧的拉着两个女子跟雅娘陪着笑过去了。
朱海银讪讪道:“搞错了,她们搞错了。嘿嘿”
雅娘没有看他,只是含情脉脉瞧着萧家鼎:“公子请跟我来。”
跟着雅娘往后院走,出了门,便看见一轮残月已经挂在天边,他们进了一座小花园,这是翠玉楼的花魁才能享有的单独的院子。进门之后,院子碎石甬道两边种着翠竹,在月光下显得非常的清幽,园子中一座古色古香的屋子,门口两个俏丽的小丫鬟,见到他们进来,赶紧福礼。
进了屋里,清帐之前,一张坐榻上,歪着一个中年人,三缕长髯,很是潇洒飘逸。见到萧家鼎他们进来,也不起身,只是微微点头。
这人好大的架子,萧家鼎有些不爽,便没有主动上前施礼,也是大大咧咧站在那里瞧着那中年男子。
雅娘微笑道:“萧公子,这位是唐大郎唐爷。大郎,这位就是你要见的萧公子了。”
唐大郎点点头,道:“萧公子你好啊”
萧家鼎也报以微笑,没有施礼,道:“你好,当真是巧了,我的乳名也叫大郎。”
唐大郎淡淡的带着些许落寞道:“天底下叫大郎的多了去了。不在我们二人。”
萧家鼎本来是套近乎的,被他这一句给噎了回去,老大的不痛快。
丫鬟赶紧端来了两张坐榻,摆上几案。朱海银是恭恭敬敬地屁股坐着腿肚子,正襟危坐。萧家鼎却是在坐榻上盘膝而坐,瞧了一眼桌上只有水果糕点,却没有吃食,他的鸡腿已经啃完了,当下把骨头放在桌上,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冲着雅娘和那唐大郎道:“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吃完饭,先吃点东西啊。”
第18章寂寞沙洲冷
第18章寂寞沙洲冷
雅娘和唐大郎相视而笑。雅娘坐在了唐大郎的身边。唐大郎瞧着萧家鼎,淡淡道:“我听雅娘说了你昨夜在门口以诗会友胜过了益州第一才子的事情。你的几首诗我也听了,的确很不错,只是可惜,雅娘没有能记全了。不知公子能不能把雅娘抄录的你的大作补全,让我也开开眼啊”
雅娘赶紧拿出诗稿,放在萧家鼎的面前。
萧家鼎扫了一眼,他今日本来是找雅娘看看有没有可能找一个后台的,可是雅娘这却坐着一个大刺刺的家伙,看样子自己的计划是要泡汤了,而且,跟这目中无人的家伙在一起喝酒,实在无趣,还不如出去跟朱海银两人喝花酒更爽。
你想看我的诗,这态度却是傲慢得很,老子要是老老实实写了,还有什么面子当下道:“这些诗不算什么,不值得这么费劲去记的,我过后就忘了。”望向雅娘,拱手道:“既然雅娘姑娘今日有客人,那在下明日再来好了,雅娘姑娘明日可否单独接见在下呢”
雅娘忙道:“当然可以,只是公子今日既然来了,为何要着急着便走呢雅娘已经说了,公子来了,雅娘要为公子献歌献舞的。公子不打算给雅娘这个机会吗”
那唐大郎瞧着萧家鼎,神情依然是淡淡的,也不看他,道:“萧公子看样子想单独跟雅娘说话,不太喜欢我在场啊。不过不好意思,今日是我先来的,刚才听雅娘姑娘抚琴唱歌刚刚听了一半,正有兴趣想接着听呢。所以也只能厚着脸皮留下了,萧公子见谅。”
萧家鼎见雅娘留他,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要是坚持走,便伤了人家姑娘的面子,自己还要有求于她呢,只能把这大刺刺的家伙当成透明的了。便又盘膝坐下,道:“我是怕打扰两位啊。既然唐兄台不在意,我自然是不会在意的。能见到雅娘姑娘的歌舞,那可是每个书生梦寐以求的事情,我要是不给面子,被那些书生知道了,只怕我走不出这翠玉楼啊,嘿嘿嘿。”
唐大郎和雅娘都笑了,朱海银笑得跟欢,他刚才听说萧家鼎要走,正着急,现在又坐下了,不由大喜,道:“对对,能见到雅娘姑娘的歌舞,三生有幸,咱们好好欣赏欣赏。”
雅娘听萧家鼎愿意留下,不由面露喜色,当下起身,走到瑶琴前端坐,道:“雅娘便弹奏一曲日前奉大郎之命所作的新词吧。”
唐大郎点点头,原本散漫的表情已经不见了,跌坐的姿势也正了许多。只是萧家鼎,原本是盘膝而坐的,可是现在,他觉得腿麻了,便一条腿伸了出来,一条腿弯曲着,那姿势着实难看。可是萧家鼎自己却不觉得,心里还嘀咕,奶奶的,这唐朝也太差劲了,连椅子都没有,老子什么时候得定做几把椅子,天天这样坐,难受得要死。
雅娘葱白一般的素手划过邀瑶琴,那清脆的琴声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犹如一串串的珠子散落在玉盘之中。婉转歌喉,唱道:
绿暗红稀春已暮,
燕子衔泥,
飞入垂杨处。
柳絮欲停风不住,
杜鹃声里山无数。
竹杖芒鞋无定据,
穿过溪南,
独木横桥路。
樵子渔师来又去,
一川风月谁为主。
这首词,描绘了一个羁旅者在暮春飘零的悲凉落寞的景象,萧家鼎听罢,斜眼看那中年书生,见他神情凄然,似乎已经被雅娘这首歌感染了。心想,原来你小子跟我一样,也是客居益州,所以才让雅娘填了这样一首词。
嘿嘿,你这个大刺刺端着架子的家伙不是羁旅愁苦吗老子便更让你苦一点
想到这里,萧家鼎拊掌道:“听了姑娘这首歌,词中人寂寞孤单,羁旅无归的情景感染了我,勾起了我的诗兴,也想填词一首,不知两位有没有这个兴趣听”
雅娘拊掌喜道:“怎么没有太好了,便请公子也为大郎填词一首,可好”
gu903();“行啊。”萧家鼎走到后窗边,推开窗户,清冷的月光便洒落进来,窗外,几棵梧桐后面,残月斑驳。萧家鼎见此情景,便想起了苏轼的那首著名的词卜算子来,当下望着夜空,突然抬手一指,叫道:“哎呀,一只孤鸿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