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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笔吏 沐轶 2384 字 2023-10-02

gu903();萧家鼎忙道:“王爷王妃保荐的,那自然错不了。是谁家的闺女啊”

“武家”

“武家”萧家鼎眼睛都瞪圆了,心里开始怦怦乱跳。

“是啊,圣上的武婕妤的妹妹。”

武婕妤那不就是武则天吗萧家鼎的心脏瞬间停止了,她的妹妹老子要娶武则天的妹妹作老婆

杨王妃见他傻呆呆的样子,抿嘴一笑:“怎么不满意要是不满意,只怕就得跟圣上讨一个公主给你了。”

“不不不,我可不敢奢望能当驸马就这个已经让我受宠若惊了”萧家鼎笑得合不拢嘴。

唐朝的驸马爷可不是好玩的,大部分驸马爷不是被戴绿帽子就是被砍头,善终的没几个。而且,当了公主的老公,名义上好听,实际上简直就是豆腐掉进灰里,吹不得也拍不得。娶武则天的妹妹做媳妇那就不一样了,不是公主,却比公主更有潜力。攀上武则天这棵大树,那可就等于将来有一把核保护伞。简直就是高枕无忧了

当然,在武则天还没有得势之前,自己必须小心谨慎,戒骄戒躁,韬光养晦,夹着尾巴做人。

正在萧家鼎脑袋里飞速旋转琢磨的时候,杨王妃又给他浇了一瓢冷水,道:“不过。王爷还没有跟圣上和武婕妤提这件事,因为王爷还想看看你值不值得他出面保媒。要知道,武婕妤虽然不是皇妃,但得到圣上的恩宠并不比皇妃少,就说这次大赦,有哪个婕妤生了孩子能得到皇帝大赦来庆贺的足以见得武婕妤在圣上心中的地位。这样的门楣,若不是王爷最为看重的人,王爷是不会出面保媒的。现在来看,你虽然做得很不错,但距离王爷的期待还有一些距离。还需要进一步证明给王爷看看才行。你有信心吗”

萧家鼎明白了,这是在骡马头前挑一根竹竿,拴一把嫩草,勾引骡马不停往前走。忙躬身道:“我说过了,不管王爷有没有赏赐,我都会尽心竭力为王爷和王妃办事。若能娶到武婕妤的妹妹为妻,那就是王爷和王妃的恩典,当然,也是我们萧家祖坟冒青烟了。”

这话说得杨王妃咯咯娇笑不停。道:“好吧,看来你对这门亲事当真喜欢,那我就跟王爷说说,早点跟你保媒。免得你望眼欲穿。”

“多谢多谢王妃”

“你可先别谢,实话告诉你,之所以现在没有提亲,一方面是因为王爷和我要再看看你的真本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书吏,要想娶圣上婕妤的妹妹为妻,那可是攀上皇家这棵高枝了。你的身份那就远远不够,再怎么样也得有个一官半职的,王爷才好开口。当然,最好是能讨得圣上和武婕妤的欢心,那这件事就成了。所以归根结底,还得你自己好好干,成就一番事业才行。”

“是是,我一定努力为王爷王妃办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就好,过两天王爷要恢复录囚了,你依然跟着去,把我交代给你的几个案子办好。当然,王爷交办的案子也要办好。你只有多展现你的才能,王爷提拔重用你也才有依据,免得别人不服气。明白吗”

“明白了。”

从王府告辞出来,萧家鼎心里一直在偷着乐,怎么李恪会想到要把武则天的妹妹介绍给自己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心想事成啊。看来,自己必须在李恪被整死之前,通过他跟武则天拉上关系,成为她的妹夫,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当务之急是办好王妃交办的这些案子。不过,一想到王妃的这些案子,萧家鼎脑袋又大了,这些案子他都看过,可要办好,那当真一点把握都没有。

录囚继续进行,他们继续上一次的行程,来到梓州的射洪县。

照例,萧家鼎首先承办的是杨王妃交办的案子,在这里,也有一件杨王妃交办的案子。蜀王李恪选择路线,已经充分考虑了杨王妃要办的案件,所以差不多每一站都有她要办的一两件案件。在这里就有一件。

这件案子有些复杂,案情是这样的:射洪县的一家汪大户,她的女儿在家中被人杀了,脑袋都被砍下来了。汪老爷夫妻怀疑是女婿费锦干的,于是告到了衙门。衙门勘查现场,发现了现场留下的凶手的血手掌印,跟女婿的手掌刚好吻合同时,又发现了一柄卷口的菜刀,经过辨认,也是他家的。但是这女婿费锦抵死不认,大刑之下最后招供,判了死罪,上报到州府衙门,结果他又翻供喊冤,案件被发回重审。

经过审查,县衙决定改判无罪,因为汪老爷是县里有地位的乡绅,祖上曾在隋朝为官,所以县令便提前告知此事,征求他的意见。汪老爷非常生气,认为这是女婿费锦花钱买通关系脱罪,便通过关系拐弯抹角找到了杨王妃,诉说女婿对女儿的种种家暴,杨王妃听了很是同情,也很气恼这种对妻子实施家暴的人。跟李恪说了之后,李恪初步审查觉得这案子当真问题很多,只怕真的是个冤案,说不能强行判决。但杨王妃又觉得汪老爷很可怜,于是杨王妃便把这案子交给萧家鼎,要求是就算这个是冤案,也要找个因头治那女婿的罪。

萧家鼎觉得难办的,是这个找个因头治人家罪这个要求,这就是鸡蛋里找骨头。萧家鼎很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拒绝,因为这是杨王妃交办的事情。

所以他到了县城之后,首先调阅了全部卷宗,看过之后他也发觉。这个案子的确疑点重重:

首先,现场遗留的好几枚血手印,只是外形跟案犯费锦吻合,这个不能说明什么,掌印吻合的人太多了,就像相同血型的人很多一样,所以掌印跟血型一样,只能做排除认定用,但不能做同一认定。

其次,案犯一直不认罪。是在被刑讯逼供之后才认罪的,到了州衙门立即翻供,所以口供真实性值得怀疑;

第三,卷口的菜刀是案犯费锦的,这个更不能说明问题,因为案发现场在两人居住的家里,有他们家的菜刀有什么稀奇的别人也可以潜入拿他们家的菜刀砍死他妻子。所以这三个定罪证据都没有什么证明力。

最后,案犯费锦提出了一个强有力的相反证据,那就是州府衙门的法曹对县衙初审所作的尸格进行认真复查。质询相关仵作之后,认为尸体脖颈的断口皮肉如旧,血不灌瘀,皮部紧缩。刀尽处血流很少,证明是死后才被砍掉脑袋的,而不是一审判决认定的案犯费锦将死者用刀砍死不一样,而且。根据尸格记载,尸体并没有任何其他外伤,真正的死因不明。由此发回重审。

县衙县令很惶恐地叫来另外的仵作一问。证明州府衙门老仵作的说法是有道理的。因此才准备改判无罪。

萧家鼎看完卷宗,觉得现在的证据的确太薄弱了,而且还有一个相反证据证明死者是死后才被分尸的,而不是被砍死。但是死者有没有其他外伤,也就是说,她的死因不清楚。究竟是怎么死的没有搞清楚。而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尸体只怕已经腐烂了,没有勘验的价值。

这个案子最大的漏洞,就是尸体是死后被分尸,这一定已经经过多名仵作证明。而真正的死因由于县衙仵作验尸的时候误把死后伤断定为生前伤,由此作出死者死于刀砍断脖子,因此没有对其他死因进行探究。以至于死因不明。连怎么死的都没有搞清楚,又怎么能说就是费锦所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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