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的CP粉最近都过年了，炒的轰轰烈烈，要是扉哥真谈恋爱了，你得让团队考虑提前避嫌，通稿就别发了。省的到时候他官宣恋爱，打你的脸，让你这边尴尬。你刚红起来，这种事处理不好对你影响很大，你血薄，如今就是小脆皮，经不起折腾。”

徐枳回味着她的话，说道，“我们是一个团队，林总有分寸。”

“林总？林立？你经纪人也是林立？”夏乔问道。

夏乔毕竟是圈外人，圈外人无所顾忌，不在一个圈子没有任何约束。很多事在圈外人看来是很小的事，随口就能说，可在圈内是致命的，所以徐枳对夏乔说话始终保留几分。

“暂时林总带我，可能过段时间就不是了吧，不确定。”徐枳戴上两只耳机，连上蓝牙才点开了齐扉的那段语音，“我们一个经纪人，他会平衡好这个关系，放心吧。”

“如果在飞机上看到了太阳，替我看一看今天的朝阳。”

他的嗓音低醇，带着一夜未睡的哑。因为戴着耳机，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就贴着耳朵，连呼吸似乎都能感受到。

“徐枳，你很热吗？耳朵怎么突然红了？”夏乔问道。

徐枳放下手机揉了揉耳朵，说道，“谁说我坏话了吧。”

“难道不是谁念你了吗？”夏乔端详徐枳，徐枳戴着口罩，露出来不多，可那点皮肤透着粉，说道，“我妈说，被人想耳朵红，是不是谁想你了？”

又一条消息进来，徐枳翻开手机看到齐扉的微信。

QI：“我拿一首歌跟你交换。”

“你在跟谁聊天？一直看手机，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夏乔凑过来看徐枳的手机。

徐枳抬手避开夏乔，她以前很坦荡，可以随便给人看手机看聊天。她现在有了顾虑，有了心事，谨慎起来了，说道，“一个老师。”

“老师？节目组导师？扉哥？”

“嗯。”徐枳把手机放回去，点头，“他交代一些工作相关的事，目前不方便透露，涉及保密协议。”

打字回复齐扉：“歌名叫什么？”

QI：“图片。”

徐枳点开大图，手写的稿子放在钢琴上，标题是如果有明天。白纸蓝色钢笔字，每一个字都写的很认真，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推敲与衡量，才写到纸上。

如果有明天，我会告诉她，一颗远离银河系的星星提心吊胆的夜。

如果有明天，我会告诉她，触碰那瞬间有多忐忑。

怕回到无人问津的长街，又期待着玫瑰与星河。

黑色钢琴模模糊糊倒映着坐在钢琴前的齐扉，他似乎还穿着微博照片里那件白衬衣，身形高挑，手臂修长。

他一夜未睡，坐在钢琴前在等天亮吗？昨天那个仓促的吻，那个压回心底的疯狂悸动。

那场暴雨过去了，又没有完全过去。

“哦，你们到底合作了几首歌？”夏乔靠了回去，是齐扉的话，徐枳什么反应都正常，说道，“真羡慕你，可以跟扉哥一起工作。也是你厉害，你创作能力越来越强了，我超级喜欢你昨天唱的那首《人间理想》，太美了，巅峰啊。”

徐枳放下手机拧开矿泉水瓶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落进了胃里，滚到了身体深处，她的大脑和身体在此刻无比清醒。

她按着手机回复：“成交。”

齐扉回了个兔子微笑表情，附文：“词写完了，钢琴曲差一段，写完就去睡。”

徐枳给他回了个带月亮的晚安。

徐枳把水喝完，看到四周有人看过来，把手机装进背包戴上了口罩。旁边有个大哥在刷短视频，徐枳骤然听到《人间理想》的曲调，听到自己的声音。

“人间理想。”夏乔戳了下徐枳的肩膀，靠过来贴着她的耳朵，“是你的粉丝吗？是吧！你的粉丝年龄段跨度真大啊！”

“只是刷到了短视频。”徐枳抬头看航班信息，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日出，忽然想到一个事儿，“我给你升舱，等会儿我们坐一起。”

“节目叫《新歌手》，唱歌这个姑娘叫徐枳。”大哥拿着手机跟旁边的人安利，“特！别！牛！听听这首人间理想，特别适合我们这个年纪听，半夜听心里酸酸的，唱到心坎里了。”

徐枳压低了帽檐。

别夸，害羞。

徐枳在登机的时候被空乘认出来了，上来就是一个拥抱，工作人员及时出声才没有引起轰动。徐枳原本想跟夏乔坐在一起，因为助理的提醒，她跟助理并排坐了，夏乔坐到了后面。

“等会儿可能有粉丝接机，要走特殊通道，你跟你朋友该分开了。”苏琳把手机递给徐枳看，说道，“有人拍到你在机场，我们配合发了通稿。”

她在过安检的时候被人拍到了，徐枳看了眼苏琳的手机，上面模模糊糊一张她的照片，评论和转发量都挺大的，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她坐到了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七点二十，橘洲的乌云散去，飞机在机场滑行攀上了天空。

徐枳把耳机塞到了耳朵里，齐扉那首光阴少年在耳朵里响了起来，他刚出道时的声音带着青涩。

飞机穿越厚厚的云层，飞上了湛蓝的天空。被乌云遮掩的太阳乍然光临人间，光芒万丈。徐枳拿出手机贴着窗户拍摄外面的太阳，厚厚的云层犹如海面，太阳绽放在尽头，金灿灿的铺在云层上。

她拍了几张都觉得没那么耀眼，擦了擦手机摄像头，继续拍摄。前前后后拍了三十多张，挑出一张最灿烂最热烈的太阳，保存下来。

北京在下雨，也是阴天。风很大，温度很低。机舱门还没有打开，徐枳从窗户看到地面上的人穿着厚外套，远处植物枯黄，熟悉的地面恍若隔世。光阴少年重复了N遍，她的播放器发出了低电提醒。

徐枳关掉播放器连上了手机，关闭飞行模式，徐枳打开微博把云层上最灿烂的朝阳发了上去。

“生日快乐，齐老师。@齐扉。”

配图飞机上的朝阳。

送你最热烈的朝阳。

齐扉从没有在社交平台上过过生日，这是他第一次过生日。圈内有不少送祝福，齐扉人缘不错，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发在齐扉的微博评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