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擅长谋略,蔡瑁也是一样,此时他们都不认同出兵,那就说明的确不适合出兵,刘表善纳忠言,又很有君子之风,对着两人请教。
他先对着有如臼犯的谋略一般的蒯越问道。
蒯越回答只是寥寥十六字。
“诸侯未动,实力不足,后方未定,人心未聚”
刘表不是昏庸之才,点点头,又看向蔡瑁。
蔡瑁的意思和蒯越一样,现在刘表刚到荆州才不久,人心还未归附,且有黄巾乱贼还在荆州活动,若是此时动用刀兵,一个不小心现有的基业就会付之流水,到时候悔之晚矣。
刘表听后深以为然,自觉自己想的太过简单,躲着两人拱手。
“受教了”
蔡瑁两人连忙闪开,刘表现在是君,他们是臣,于理不合,刘表也不以为是,把起兵的心思压下去,开始一门心思的内修政治,发展荆州,威怀兼洽,实行仁政,富足一方。
扬州,寿春。
袁术英姿勃发,眉宇之间有豪气,端得生得一副好皮囊。
“诸位,现在黄巾势大,我们发兵是不发,还有待商榷,汉室宗亲都不急,我们也就不用急,所以本州牧的意思是先安定扬州,再图荆襄徐豫,积攒势力,到那时候再一举北上,匡定天下”
“大人英明”
下面的人纷纷恭贺,袁术,袁家弟子,天生聪颖,野心也大,此时他已经想的是天下了,不可谓不雄心壮志,他与张角有血海深仇,可是却能忍受,可见不凡。
袁术心底却是想的另一件事,或者说另一个人,他的哥哥袁绍,据说被张角封为辽东太守,现在不知怎样。要是这位哥哥能全心全意帮助自己,那就好了,可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心中有些遗憾。
幽州的刘虞同样是皇室宗亲,也一直在想洗刷皇室之辱,冀州的韩馥心中惦记幽州之地,可是又不敢真的听命张角去幽州做幽州牧,最后他选择了张角的阵营,不过是不是真的归附犹未可知。
凉州的董卓,青州的孔融,并州的丁原等所有的州牧们都在想着同样的事情,只是有的人实权在握,有的人只是傀儡,总而言之,天下一时间暗流急湍。
还有一个枭雄一样的人,此时依旧在洛阳之中,他,就是曹操,这个历史上褒贬不一的绝世枭雄,亦或是奸雄,亦或是汉臣。
第一百四十四章张角的预感
何进当初进皇宫以皇宫为威胁,和张角谈判,结果大败,之后被张角压入大牢,其结果不言而喻,何进这个权倾一时的大将军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曹操一直在躲藏,张角这样的人绝对长久不了,可是他没有办法离开,洛阳一直四门紧闭。最后张角称帝了,才打开洛阳城门,曹操那时候却又不想离开了,因为离开这儿,他就没有去处。
于是只能在洛阳游荡,最后差点被乱兵杀死,被逍遥楼之人所救,逍遥楼的人听闻这人就是公子叫留意的曹操,就给秦峰去信,秦峰来信叫他们好好保护,有机会就送到江东。
可是一直以来,张角对逍遥楼的人都严密监视,他们不好行事,一拖再拖。
而曹操这么久以来,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出路了,准备回家另想它法,可是逍遥楼进来容易,出去难,再加上这个枭雄对逍遥楼的了解越深,心中对他就愈加咋舌,要是他能有这样的家业,一番旷世伟业不在话下。
可是,很悲剧,现在他只是人家的阶下囚,曹操也知道了,当初人家为什么会救自己,都是因为那个传说中的公子,曹操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什么公子会注意自己这么一个毫无作为的人。
不过对于那位素未谋面的公子他的确是有了一点好奇,所以就算没有能离开逍遥楼,他也不在乎,此时的曹操好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的心中一直都想做一个能臣,封狼居胥,他想再死的时候墓碑上能刻上“汉故征西大将军曹”的字样。
可是现在汉王朝一朝崩塌,张角势力极大建朝称帝,另一方面那些所谓汉室宗亲手握重兵,却不知道举起大义之旗,救回受难帝君,拿回汉室江山,反而拥兵自重,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心中不由得戚戚然。
名士许劭曾经评价自己“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可是现在,乱世降临,这能臣是做不了了,可所谓的奸雄凭自己现在这家底能做什么,大汉沦落,天下诸侯争霸之际,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他拿什么来争。
心中固然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更何况他还是所谓的阉宦之后,无甚名气,曹操这个时候只有迷茫,对前途的迷茫,对自己的迷茫。
天下暗波汹涌,百姓依旧在为自己的小命奔波,而众诸侯还在想着打地盘,扩充实力,不过对黄巾的试探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就这样岁月就像一把杀猪刀一样慢慢的一刀一刀斩过,这一斩就到了光和九年前夕,也就是威武元年即将到来了。
张角称帝,在洛阳如愿的过上了皇帝的日子,开始的时候,张角雄心壮志,想要建立一个天平盛世,名传后世,流芳不朽。可是后来他面对的事情越来越多,心力憔悴,身体几近被拖垮,天国内各个将军内争不休,外有各个州牧虎视眈眈,世家大族门怀恨在心,张角实在已经感觉自己无力回天了。
本就身体有恙的他,在这几月之中更加恶劣,而且他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张宁,所以一直未立太子,本来张角在外人看来身体很好,可是谁都不知道他早已病入膏肓了。
他的雄心壮志消失殆尽,淹没在滚滚历史洪涛之中,本来历史上张角死于光合七年,可是随着历史的改变,他硬是多活了一年多,挨到了威武元年。
洛阳,皇宫。
张角已经卧病在床,面色灰暗,犹如一盏残灯还在耗着最后的生机,诺大空旷的皇宫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张角睁着眼睛愣愣的盯着宫殿顶上出神。
突然,他面色一红,眼珠瞪得老大,似乎快要绝气一样。
“咳咳咳咳”
不过,没两下子,张角就缓过来,不断的咳嗽。
“啪啪啪。”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
这时候,一个美丽动人,衣着宫装的少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她的柔发似柔条纷冉,落叶何翩翩,一身华贵宫装攘袖之中藏着玉葱素手,皎腕约金环其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端的是一位绝世佳人。
她有一个名字叫张宁,是张角唯一的女儿,也是天国的长公主,唯一的公主,而此时身为公主的她却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抽泣微微,扑倒在张角龙榻之前,一双美目之中蓄泪欲滴。
“父皇,你怎么了”
躺在床上的张角,艰难地眯了眯眼睛。
“宁儿,是你吗”
“父皇,是我,是你的宁儿”
张宁一脸悲伤,轻轻拿起张角那一双死干柴一样的双手,放在自己的俏脸上,行行清泪止不住的流。
“宁儿,真的是我的宁儿”
看着张角的模样,张宁再也说不说话,喉咙之中似乎被堵上,只是不断的呜咽。
“咳咳,宁儿,咳咳咳,莫哭,宁儿莫哭。”
张角见到自己的女儿如此,急的想要起身,却又不断咳嗽,终究还是没起得来,那双老手只是慢慢抚摸自己女儿的脸,轻轻擦掉她的眼泪,而他自己那双浑浊的老目之中也泪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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