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2)

霍酒词摇摇头,柔声道:“就当听书了。”

“刚开始,我们公子是没去过霍姑娘的房里过夜,但这有什么错,他不喜欢霍姑娘,最好的法子自然是不碰她。”孙牟一句一句说着,情真意切。“公子原是打算跟侯爷夫人表明自己只爱眉娘子的决心,若是侯爷夫人同意,公子便会给霍姑娘一封休书,这做得哪里不对?”

他一问,众人各自接话。

“不娶不是更好?娶了休,多此一举。”

“叫人独守空房我是真想不通。”

“纪公子要真去了太子妃房里过夜,你们更有话说。我敢打赌,他要不是纪忱,一定被你们骂成筛子。”

……

众人态度没变,孙牟只能继续说,“诸位,我孙牟以人格担保,霍姑娘绝对没笑谈茶楼里说得那般好。你们不晓得,我们侯府里却是晓得的。她独守空闺寂寞难耐,常与卫公子来往。那些流言你们也听过。有几次,她与卫公子单独在客栈里见面,还不让我跟着,当时我什么都没想,还信她与卫公子之间清清白白。可你们想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卫焚朝又是风流公子……”

后头的话,孙牟没说,像是故意引人瞎想。

“孙掌柜,此事真的假的啊?”

“笑谈先生是不是没说过这事?”

“说不准是真的,他们俩要没点什么为何会传出那样的流言?”

自古以来,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也是众人最爱听的事。

霍酒词不悦地抿起嘴。以她对孙牟的了解,他是说不出这些话的。

见众人开始摇摆,孙牟试探着说了一句,“我们公子是有错,难道霍姑娘就没错么?你们凭良心说。”

“这,只能说,两人都有错吧。就算纪公子再怎么着,她也不能不守妇道。”

“那也是纪忱错在先。”

“确实,两人都有错。”

人群态度偏了几分,一边倒的局面变了。

趁此机会,孙牟便挑着点儿说,“如此也就算了,毕竟我们家公子先对不住她。后来,眉娘子怀孕,霍姑娘愈发过分,竟教唆自己的丫鬟夕鹭去谋害眉娘子肚子里的孩子。呵,那说书先生只说眉娘子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却没说这孩子究竟是如何被害的。我告诉你们,这孩子是被霍姑娘的夕鹭害的!”

这时,画眉开始说话,幽幽地抹泪道:“那日,夕鹭给老祖宗养的狗墨球撒了花粉,又故意在我去花园散步时放开绳索,墨球身上有花粉,香味引了蜜蜂过来,蜜蜂围着墨球咬,墨球被咬得疼了到处乱窜,正好撞着我。”越说,她哭得越是厉害,梨花带雨的。

“我被撞得摔了一跤,孩子掉了……你们说,我做错了什么,是,我怀孕有错,不合规矩,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错……夕鹭为何要害它……它甚至都没来得及出生。”画眉幽怨地看向人群,边哭边道:“你们能理解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心么?”

她本身长得柔弱,一哭更加柔弱,仿佛天都要塌了。

周遭人声嘈杂,霍酒词暗自敛眉沉思,她记得夕鹭设的计,画眉没说错,却也没说全。方才,画眉说的话全对她自己有利,不利的都没说。

说实话,她不觉得画眉有这般聪明。今日之事当真奇怪。

美人总是惹人怜惜的,画眉哭成这幅模样,惹得不少男子开始心疼她。

“原来里头还有这种事啊。”

“怎么说都是一条命,这个丫鬟简直心狠手辣。”

“等等等等,丫鬟做的事跟霍老板有什么关系?”

“难说,保不定是霍老板指示那丫鬟做的。我是觉着,没霍老板的意思,那丫鬟不敢这么做。”

“说的也是。一个丫鬟哪来的歹毒心思。”

“霍老板看着也不像是有心计的女人。”

“难道我看着有心计么?”画眉走出布庄,轻移莲步到了众人面前,她娇柔的模样又引了一波人的同情。

孙牟摇头,问道:“霍姑娘能将桃夭布庄打理得这么好,你们真以为她是个天真单纯的女子?”

他一问,众人开始自我怀疑。

“有道理,霍老板要没点手段,怎会将桃夭布庄打理得这么好。但她有手段的话又怎会任由自己被侯府欺负,着实说不通。”

“各位乡亲父老,你们先听了笑谈茶楼的事在先,心里已经给霍姑娘定个受尽侯府欺负的模样,我再怎么说也无用,但我还是要说。霍姑娘在侯府里受了委屈不假,可她绝没那么委屈。”孙牟长长叹息一声,满脸神伤,“桃夭布庄被封就是她搞的鬼。她不无辜。”

“桃夭布庄被封不是羡鸯姑娘惹的事吗,怎么又扯到霍老板身上了。”有人不解。

“错!”孙牟用手拍了一下桌子,不经意地往人群中瞥了瞥,“我们桃夭布庄根本不是因为羡鸯做错事被封,是霍姑娘设计陷害羡鸯,你们根本不知道霍姑娘多有心计!”

第65章现身说法

“霍老板真有怎么歹毒么?我还是不大相信。”

“那可说不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该听过吧。”

“嗯,我还是看戏吧。”

“她之前受苦与她之后歹毒并不冲突。各位街坊邻居,我以为,有些东西听听就罢了,切莫当真,当真你就输了。”

渐渐地,中立或者不站霍酒词的声音越来越多。

孙牟略微诧异,细不可闻地扫了眼众人。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二皇子的计策果然有效,若亲眼所见,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群众的态度是能被人控制的。

想来那笑谈茶楼便是太子为他们家公子准备的牢笼,用心险恶。

念及此处,孙牟心头立时升起一股子压抑已久的怒火,“各位乡亲,各位父老,你们知道的事都是笑谈先生说予给你们听的,但你们可有想过,他说的不全是事实。这人也不知是收了谁的银子,竟如此污蔑侯府。”

“人言可畏。”孙牟无力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忽然之间软了下去,哀伤道:“你们听信不实之言一时冲动也无可厚非,但我孙牟无论如何都要说,霍姑娘她在侯府里同样做了不少恶事,指使丫鬟谋害眉娘子的孩子,设计陷害布庄,还与布坊老板夏维茗狼狈为奸,故意让羡鸯签下十几万银子的契约,后来,布庄被封,我们侯府自然拿不出余款,而按照契约,拿不出余款得赔三倍的银子给夏维茗。你们说,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