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gu903();方才郑殊说的案子详情,她听得清清楚楚,起因是裴知临邀请薛浥等人去府里吟诗作对,期间,薛浥喝醉了,裴知临便让下人送他去客房休息,并且让自己的侍女连翘来伺候他,没想家丁刘三巡逻时听到了客房里的争执声,推门而入,正好撞见倒在地上的连翘,他吓了一跳,大声呼救,众人匆匆赶到现场,只见薛浥正扯住呼救的家丁,妄图杀人灭口。

人证自然是那家丁,物证便是薛浥指缝中的皮屑和血迹,所以薛浥百口莫辩。

前后听下来,霍酒词只觉薛浥不大容易脱罪。

她移动目光,转到坐在一旁的裴知临身上,裴知临沉着脸,似乎对此案很是上心。看到他,她便想起了夕鹭。自打他们成亲后,夕鹭便没来东宫与她见面。

“薛浥,事发经过可有遗漏?”郑殊问。

薛浥抬起头,目光冷冽,哑声道:“大人,晚生还是那句话,晚生没有杀人,当晚,晚生醉酒不省人事,醒来之后,只见连翘姑娘倒在地上,还没等晚生回神,那小厮便闯了进来,他说晚生杀人了,他报官,晚生想与他解释,便在这时,二皇子来了。”

郑殊冷声道:“薛浥,你若要证明自己没杀人便拿出证据来,JSG否则,空口无凭,本官无法相信你说的话。”

“证据?”薛浥讥笑道,“我没有证据,天衣无缝的局,我哪来的证据。但晚生还是要说,晚生没有杀人,不管大人如何严刑拷打,晚上都没有杀人。人在做,天在看。”

霍酒词想,薛浥都被打到这份上了也不认罪,还坚持说自己无罪,多半是真没杀人,想来是裴知临有心陷害。她以前还不晓得裴知临究竟有多危险,今日算是见识了。

“冥顽不灵,来人,大刑伺候!”说罢,郑殊抽出竹筒里的签子正要扔下。

“且慢!”裴知逸出声阻止。

霍酒词不由松了口气,他可总算出声了。纵然她不晓得他要如何破案,但她觉着,他让自己来看戏,那定是有事发生。

对上裴知逸,郑殊面上突然一窒,下意识看了眼坐着的裴知临。

裴知临面色不变,对着裴知逸道:“五弟,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哦,我倒是忘了五弟的身份了,刑部如今由你掌管,确实该过来。”

郑殊起身离开位置,躬身对着裴知逸行礼。“老臣见过太子殿下。”

“郑大人不必多礼。”裴知逸打断他,不快道:“孤前几日同你说过什么,切忌屈打成招。”

他一说,围观的百姓便沸腾了。

“就是啊,屈打成招像什么样子。”

“屈打成招都是冤案。”

“这探花郎来过我店里吃过阳春面,就是一书生,脾气有点拧,但绝不会对杀人,我见过他给乞丐扔银子。”

“说不定是被人陷害的。”

……

裴子渠靠近霍酒词,小声道:“五嫂嫂,五哥哥这是要为探花郎翻案?”

霍酒词紧紧盯着裴知逸,“嗯。”

“原来他真是被冤枉的,真是可怜。”裴子渠感叹一句,心头对薛浥多了份同情。

百姓起哄,郑殊面上微沉,妥协道:“殿下说的是,老臣一定让他心甘情愿认罪。”

“郑大人继续审案吧。”裴知逸立在堂中,身姿如松,颀长挺拔,“这案子疑点重重,孤想当一回薛浥的状师,郑大人可同意?”

他神情虽淡,言语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犹如层层巨浪推来,叫人喘不过气。

郑殊忙不迭道:“老臣同意。”说完,他重新回到案前,神色凝重。

万万没想到裴知逸会现身,还说要当他的讼师,薛浥情绪激动,却又十分克制,“薛浥先行谢过殿下。”

裴知逸走近他,无奈地叹息一声,“薛浥,你且与我详细说说当晚的事。”

“是。”薛浥费力地点点头,“那晚,晚生的几位同窗好友邀晚生去二皇子家里做客,晚生起初是不愿去的,奈何架不住的好友的轮番劝说,被强行拉了去。殿下应该清楚,晚生并不喜欢巴结人,本想着,喝一杯清酒,意思意思就走,没想这一杯酒下去,晚生便不省人事。”

裴知逸专注听着薛浥的话,并不言语。

薛浥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这酒有没有问题,晚生不晓得,但晚生自认酒量还行,从未有过一杯倒的经历。之后,晚生在王府客房醒来,只见连翘姑娘倒在了床榻前,她脖子里有掐痕,双眼圆睁,模样有些吓人,晚生吓了一跳,起身去试探她的呼吸,一试便愣住了,这时,刘三破门而入,看着连翘姑娘说晚生杀人了,要报官,晚生便想拉他解释,不料步履虚浮,跌了一脚正好将他扑倒在地,这一幕恰好被二皇子等人撞见。殿下,晚生可以发誓,晚生没有杀人。”

“嗯,孤信你。”裴知逸沉吟。

“薛探花,照你如此说来,是本王在陷害你了?”一直沉默的裴知临冷不丁开口,“那晚,你说自己有要事在身,本王也没强留,只客气了一句,让你喝一杯再走。那酒是烈性酒,普通人受不住,一杯倒,你酒量一般,醉了也情有可原不是么?之后,我让家丁扶你去客房休息,并让连翘留在房内仔细照看你,结果你见色起意。连翘虽是侍女,却也是个烈女子,必定不肯从你,所以这才有了刘三听得你们争执的事。你强迫不成失手杀人,是不是?连翘自小伺候我,岂能容你随意杀害,今日我必要为她讨回公道。”

薛浥急急摇头,艰涩道:“二皇子,晚生可以对天发誓,晚生没有调戏连翘姑娘,更没有杀害她。”

第93章巧妙翻案

“老臣定会查清真相,给二皇子一个交代。”说罢,郑殊扯起嗓子,大声道:“来人,带证人刘三。”

随后,王府家丁刘三被带了上来。

刘三缩着身子,低头跪下身。“小人刘三,拜见大人。”

郑殊问:“刘三,你当晚瞧见了什么,一五一十道来,若有半句虚言,本官必叫你尝尝皮肉之苦。”

“是,是。”刘三颤声道:“小人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当晚是小人巡夜,路过客房时,小人听见其中一间客房里有争执声,还有女人的叫喊声,觉着奇怪便打算去瞧一瞧,待小人走近了,女人的叫声便小了,小人顿觉不妙,情急之下猛地推开房门,连翘倒在地上,一看便是死了的模样,而探花郎正看着自己的手。屋里就他们俩,不是探花郎杀的,还能是谁。”

“欲加之罪。”薛浥冷哼,似是不屑。

“嗯。”郑殊摸着胡子点头,对着裴知逸道:“殿下可有听出其中的疑点?倘若没有,便再听听仵作之言。”

裴知逸收回落在刘三身上的视线,淡淡道:“暂时没有,郑大人,传仵作吧。”

薛浥这回儿倒是精神了些,面上少了方才那股颓废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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