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之前也想的是暂时不让柏振兴知道他恋爱的事儿,避免柏振兴来干涉,可现在情况不一样,是柏振兴自己找上了门,发展到这一步,那就索性带她见柏振兴,倒也没有什么不敢的。
只是杨岁这反应,让他有点不舒服。
他们是正经恋爱,怎么搞得像偷情。
杨岁知道他在不满什么,可她现在真的还没有准备好,也太仓促突然了。而且他们俩现在这状态,一看就知道刚才干了什么羞耻的事儿,她本来胆子就小,这下更怂了,只想溜之大吉。
“不行,不行,我真的要回避一下。”杨岁往后退,使劲儿把他的手给掰开,落荒而逃的随便往一个房间跑,躲起来之前还不忘提醒他:“你把衣服穿上!”
刚才那会儿,局面一度陷入失控,他不仅把她的衣服给扒了,还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现在身上就只穿了条短裤,上身光着。
杨岁跑进了他房间,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望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拿她没办法,走回到沙发前,捞起地上的短袖T恤套上,柏振兴没敲门了,只是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柏振兴打来的。
柏寒知没有接,大步流星走到了玄关,拉开了门。
柏振兴正拿着手机在给柏寒知打电话,门突然打开,他这才将电话挂断。看了眼柏寒知,脸色不是很好看,却还是生生忍住了训斥的冲动,“磨蹭什么?”
柏寒知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您怎么来了?有事?”
“老子过来看儿子,还需要理由?”
柏振兴又开始端架子了,眉毛一竖,沉哼了声。
他自顾自走进门,站在玄关,一眼就看到了摆在门口的一双帆布鞋,白色的。
一看就是女生的鞋。
柏振兴又瞥了眼柏寒知,若有所思的审视了起来。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装作没看见女生的鞋一样,他扫了眼柏寒知光着的脚,问:“没拖鞋?”
“嗯。”柏寒知从容往屋里走,“进来就行,保洁明天会来打扫。”
既然柏寒知都这么说了,柏振兴倒也不客气,穿着鞋走了进去。
他很少来柏寒知这里。
上次来,也是第一次来,好像是柏寒知大学刚入学那会儿,柏寒知提出要搬出来住,他跟着过来看了一眼。
这套公寓是柏寒知母亲名下的,他母亲当年在江大读本科时也为了摆脱家里,偷偷买了一套房独居。这套公寓不小,地段也寸土寸金,只是柏振兴不喜欢这里,单纯是因为与前妻的私人恩怨。
第一次来,屋子里还摆满了前妻留下的东西,生活物品和照片之类的。恨屋及乌的道理,厌恶前妻这个人,跟她有关的所有东西都厌恶。当下命令柏寒知回家里住,可柏寒知却吃了称砣铁了心要住在这儿,不惜和他针锋相对。
今天突发奇想来找柏寒知,其实目的很简单,为了缓和父子关系。
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柏振兴不喝饮料,柏寒知去吧台拿了瓶依云矿泉水递过去,“我这儿只有矿泉水。”
柏振兴没拒绝,接了过来。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扫视一圈,沙发和茶几上都很乱,沙发上的靠枕被扔得遍地都是,而且地上还摆着几个纸巾团。
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缱绻、悱恻。浓稠的荷尔蒙气息。
柏寒知也注意到脚边的几个纸巾团,眼皮一跳。
不过他表面仍旧古井无波,淡定从容的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一言不发的喝了口饮料。
柏振兴到底是过来人了,毕竟也是情场上一把老手。从柏寒知那么长时间不开门到出现在门口的一双女鞋,他就立马猜到柏寒知刚才在干什么了。
“叮叮叮-----”
一道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这沉寂的氛围。
柏振兴吓了一跳,发现手机铃声恰巧是从他身后发出来的,他下意识挪了下身体,从沙发缝隙中找到了手机。
手机壳是粉色的,背面还黏着一个很大的丝质蝴蝶结。
杨岁的手机。
柏寒知:“.........”
他就说,杨岁回避的行为,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我知道,你已经成年了,有男女关系很正常。”柏振兴将杨岁的手机拿出来,还在响,有人给她打电话,柏振兴并未多看,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非常尊重对方的隐私。
继续说:“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别玩得太过火.....”
柏振兴同为男人,他像柏寒知这么大的时候玩得更花,什么样儿的女人没经历过。男人嘛,有生理需求很正常,只是他不希望柏寒知私生活太乱。
柏寒知从小就被他严加管教,被保护得很好,很单纯。现在上了大学,在外头独居,人大了也管不住了,不知道认识了些什么人,头发也染成这德行。就怕被那些有心人利用,越带越偏。
想到这儿,柏振兴的面色越发肃穆,他板着脸孔,“年纪小,头一次尝了鲜,那也要有个度,别什么乌七八糟的女人都....”
话还没说完就被柏寒知强制性打断。
“您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