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不远就发现戒指不见了,吓得杨岁又原路跑回去找,桃林太大,而且地上有草和枯树叶,她弯着腰,趴在地上,手在地上轻扫。开始地毯式搜索。
就这样跪着前行,不知道找了多久。
直到太阳快落山,杨岁的焦急和恐慌像涨潮的海水般将她淹没,她后悔愧疚得要命,早知道就不要摘下来。
那可是柏寒知妈妈留给他的戒指啊,现在被她给弄丢了,她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柏寒知,柏寒知肯定会生她的气。
她急得哭了,甚至心生绝望,一边趴在地上找一边掉眼泪,抽抽噎噎的。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打光。
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看她可怜,手机的光扫过地面时,忽而反了一下光,她动作一顿,定睛一看,发现了被草丛所覆盖但漏出了一个边角的戒指。
狂喜袭来,杨岁扑过去,将草扒开,的确是戒指。
她的抓起戒指,用衣服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和泥土,然后戴上自己的无名指,递到唇边吻了好几下。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实在是跌宕起伏,杨岁跪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作势起身,跪地上爬行了很久,膝盖已经麻了,起身的那一刻腿一软,要不是眼疾手快扶住了旁边的桃树,她这一下指定摔个狗吃屎。
身上脏兮兮,尤其是腿,全是泥土。
杨岁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泥,然后转身往山下走。
太阳快落山,最后的黄昏格外热忱。
杨岁跑到了之前路过的小溪旁,正好遇到了一条多叉路,她茫然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条路走,来的时候是跟着大部队走的,她又没有特意记路,要说这只分了两条路出来还好,但只是分出来了好几条路。
杨岁整个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她摸出手机想打电话求助,可居然一条信号都没有,也没有网络。
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凭着直觉随便选了一条路。
这片山真的太大了,杨岁走了好一会儿还看不见外面的大路,反而像是往山里越走越深,杂草树木越来越多。
杨岁深觉自己走错了路,她不敢再往下走。前面有一大片竹林,里面幽深阴森,连那样浓烈的黄昏似乎都照不进去。
这时,不知道什么东西从竹林里飞过,竹叶哗啦啦的响。山里本来就安静,一有任何动静就会被无限放大,杨岁不敢往那边看,而是立马掉头往回跑。
明明正处炎热夏季,然而杨岁却觉得背脊发凉。
“杨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竟然听到了柏寒知的声音。
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
她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仔细确认了一番,确定不是幻觉之后,铺天盖地的欣喜朝她砸下来。
杨岁双手做出喇叭状伸到了嘴边,“柏寒知,我在这儿!”
“你在哪儿?”
柏寒知喊道。
她不知道柏寒知会在哪个方向,便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我迷路了,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来找你。”
柏寒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有力,拥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很奇妙的,杨岁一点都不害怕了。
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在哪里,柏寒知都能找到她。
没等两分钟,她便听见有脚步声在朝她快速靠近,伴随着风声,也夹杂着奔跑时轻扫过草丛的窸窣声。
就在这条路的尽头出现了柏寒知的身影,杨岁欣喜若狂,她兴奋的挥了挥手,朝他跑了过去。
柏寒知跑得很快,她刚跑出去没两步,他就已经来到了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住。
他是一路跑来的,早已汗流浃背,身上的t恤湿透,就连额头和脖颈都挂着汗珠。两人都很狼狈,尤其是杨岁,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全是泥土和灰尘,遮阳帽挂在脖子上,头发乱七八糟。
她刚才那么害怕都没有哭,但柏寒知一来,所有的恐惧和委屈全然接踵而至,一下子没忍住哭了出来,“吓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来了。”柏寒知拍拍她的背。
“嗯。”杨岁抽抽嗒嗒的。
柏寒知手上很脏,他也没办法去擦她脸上的眼泪,只能低下头去吻她的眼睛和脸颊,将她的眼泪拭去,最后又啄了口她的嘴唇,“怎么一个人在山里转悠?”
说到这个,杨岁就心虚得要命,“我.....不小心把戒指弄丢了....”
在柏寒知开口说话前,她又立马急匆匆的补了一句:“不过我已经找回来了!”
求生欲极其强烈,她将自己的手伸到了柏寒知面前,戒指正完好无损的套在她的手指上。
柏寒知闻言。忽然陷入了沉默。
杨岁心里特没底,去拉他的手,“你不要生气,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柏寒知沉吟的盯着她,而后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无奈。
他弯下腰,拍了拍她腿上的泥,语气责备,但并没有任何怒意,更多的是温柔:“你就是个白痴,把自己弄成这样。”
柏寒知没有生她的气。就算她真的把戒指弄丢了,他也不会生她的气。
他看到杨岁因为找戒指而弄脏的裤子,尤其是膝盖两处,黑漆漆一团。他似乎能想象到她趴在地上反反复复寻找的样子,她肯定是急哭了。
很心疼,很不好受。
同时也很后怕,这座山这么大,而且她处于的位置已经靠后山了,再往里走就是深山,如果他没有找来,那她还不得真的走丢了,天黑了之后她一个人怎么办。
幸好,他及时赶来了。
想到这里,柏寒知庆幸的叹了口气。
“走吧。”柏寒知牵起她的手。
这条路很窄,只能容下一个人。柏寒知走在前,反手拉着杨岁,拉得很紧。
杨岁盯着他的背影,内心还有点忐忑。
他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两人视线相撞时,他会对她勾勾唇角,漫不经心的,笑意不明显,但尽达眼底。
杨岁这才放心下来,柏寒知真的没有生她的气。
原本紧绷的神经得以松缓。
路边不知道长着叫什么名字的野花,没有花香,但却有几只白色的蝴蝶在盛开的花朵前飞绕。
杨岁很喜欢蝴蝶,在繁华的都市,到了晚上连星星或许都没有几颗,更别提有蝴蝶了。
她一时惊喜又兴奋,拽了拽柏寒知的手:“柏寒知,有蝴蝶有蝴蝶!”
柏寒知扭头看了眼。
蝴蝶停在花蕊上,杨岁立马甩开柏寒知的手,猫着腰靠近。
刚准备对小蝴蝶搞偷袭时,柏寒知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蝴蝶受到了惊吓,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你干嘛.....”
杨岁不明所以。
柏寒知一脸严肃,指了指旁边的花:“不怕过敏了?”
杨岁这才恍然大悟,她花粉过敏。
就连她这个当事人都忘记了这回事,柏寒知却铭记在心。
杨岁心里甜滋滋的,她将戴在脖子里的那条蝴蝶吊坠拿了出来,对柏寒知甜甜一笑:“我还是最喜欢这只蝴蝶。”
讨好的成分太多,但柏寒知就吃这一套。
唇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深,但嘴上却欠欠的:“喜欢还不来奖励奖励我?”
杨岁明白他的意思,她也不扭捏,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去吻他的唇。
两人刚吻上,还没来得及加深这个吻,身后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七嘴八舌的呼喊声,都在叫杨岁和柏寒知的名字。
应该是其他人来找他们了,杨岁怕他们过来会看到这一幕,于是及时叫了停。
回到农家乐,太阳已经彻底落了山,天色渐晚。
杨岁和柏寒知回去之后立马都去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今晚农家乐里没有做饭,而是组织了大家伙在院子里bbq。男生负责烤,女生就负责吃。
不对,杨岁吃的每一根儿串,都是柏寒知烤的。
说到这个,就因为杨岁吃了一串别的男生递过来的烤玉米,夸了一句好好吃,柏寒知这小心眼的男人就生气了,闷闷不乐的吃起了醋,他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肯定是不会烤烧烤的,但他因为杨岁夸了别的男生疯狂吃醋,所以激起了他强烈的胜负欲和占有欲,自己一个人坐边上钻研烤烧烤技巧去了。
默默给杨岁烤了一盘串儿之后,递过去。
在她耳边霸道的命令:“只能吃我烤的,别人给你不准要!”
gu903();他将每一种串儿,荤的素的都烤了一串儿。她根本没有机会接受别人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