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李孟问道。
祁凤山一只手摊开卷轴:“其实这就是宋帝死前因为气愤而拟写的一份普通的名册,他气这些平日里的所谓股肱之臣都弃他如敝履,也不想想自己又因为何才让这么多人抛弃他,但是现在我要让这血书成为一个引子,就像一块石头丢入水面,激起浪花。”
“我好像有点懂了。”李孟似有所悟。
“嗯,不止是你的家仇,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都在翘首以盼,前半生我们兄弟二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努力,人啊,一旦活到现在我们这种年纪眼界就不一样了,都想要做些有意义的事,祁秉等了这么多年,我又何尝不是,咳”
祁凤山咳了一阵继续说道:“魏明玉只是一个傀儡,这时局实在很复杂,既有朝中之人也有江湖人士,还有忠于前朝的乱党,事情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孟儿,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深入江湖,去找到宋帝流落在外的女儿绵玉公主。”
“绵玉公主多大年纪长什么样”李孟问道。
祁凤山想了想:“算下来现在应该是与你母亲差不多的年纪,其他就你自己去想办法了。”
“为什么要找她”
“她很可能就是你家被灭门的幕后推手。而且她也在找这血书,她曾发誓要让这名册上的人全部不得好死。”
李孟想了想:“她是前朝公主,这也可以理解,但是她一女子凭什么能做出这些事”
祁凤山摇头苦笑:“这个绵玉公主可不简单,我兄弟二人是跟随齐帝起兵的元老,当年的齐王也曾是意气风发誓要将腐朽的宋家天下改头换面,可是一旦登上帝位,一切都变了,齐王其实还是以前的那个齐王,但是这打下来的江山却在快速的腐烂,短短数十年已经是烂到根子里了,这都是有人在从中作梗啊,现在的大齐内忧外患,百姓流离失所,比起当初的宋朝都不如。孟儿,你比剑儿头脑好使,我现在就将我这十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乾门托付给你。”
“伯父,不可。”李孟忙推辞。
祁凤山一听大怒:“为什么你不想报你的家仇了吗还是你怕了你想想你的外祖父你的姑父,想想你小时候为什么连最起码的父爱母爱都得不到,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李孟忙做解释:“伯父不要动怒我不是那个意思,影剑虽然口吃但是人还是聪明得很,再说他在乾门这么多年对那些都比我了解,伯父还是将乾门传于他,父传子天经地义,我也会从旁协助他,确实,我的眼里只看到我自己的仇恨难免义气用事,如此重任我怕万一搞砸了我无法向您交代啊。但是伯父放心,我李孟今日在此立誓,我虽不做乾门之主但我与影剑必同心同德,我也会经我所能协助他完成使命,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也罢,你父你祖秉性我都是了解的,你说的话我相信,剑儿,从今日起你就是乾门主事,以后的一切都要向孟儿请示,不可一人做决断,你可知道”祁凤山从枕下拿出一枚玉质的扳指。
“是”影剑跪下磕头,从父亲手中接过扳指。
汨罗问道:“大伯,那我爹爹呢他在哪里”
李孟从怀内掏出一粒五步瘫药丸:“汨罗,我在县衙大牢找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