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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声在石壁之下响个不停,既如雨打芭蕉,又如珠洒银盘,崖上别人看不见,可那至尊宝眼中却是分明得紧——只见那缝隙之中、碎石之下、草堆之中,顷刻间便有无数细小之物爬了出来。
这种东西并不算大,所以那洞穴中人成为虫豸亦是:约莫指头大小,周身漆黑,便像是个甲虫一般,背甲分成六块,只是那虫子从前面伸出鹿角似的尖利口器,八对短小强壮的腿并排在身子两侧…简单来说,更像是蚁虫与那甲虫混合而产出的怪物!
那虫豸在地上快速的蠕动着,整个像是一张黑色的毛毯,顷刻之间卷了过来!
除了虫豸移动的沙沙声,还有那咀嚼食物发出的细琐咯咯声,加上不知那里传来的嘶嘶怪响,只是多看几眼,整个人汗毛都竖立起来——至尊宝看那下面虫豸,身后众人却在议论刚才富兰克林的行事,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忽然听那富兰克林灿笑道:
“呃,虽说最近这蘑菇光芒消失得愈加快我是知道的,可也没想到会有今日这般啊…好像、好像只有平日一半的时间不到吧?”他说到这,立刻皱了眉头愁道:“哎呀!倘若以后愈来愈快,我都没时间在石头上涂血,那该如何是好?”
“你还想着涂血捉虫啊?”古老哼哼两声,调侃道:“那些虫豸遇水不惧、爪齿剧毒,一旦你晚片刻回来,那便立刻成了它们的口中食…以后啊,这些虫豸捉多捉少都无碍,你可千万莫要出事才好!”
富兰克林点头道:“我明白。我们洞里葬身虫腹之人不少,那惨状我还历历在目,自然是不会忘记的。”“那就好!”古老恩了一声:“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谁不是这般做才能活下来的?就连最后…”说道此处,他似乎提起了什么忌讳般的话语,立刻打住,继而转个话题:“…呃。你既然愿意小心些,那最好,最好!”
刚才古老先说了句‘最后’,却又立刻改口,那洞中之人除了至尊宝玉笙烟,都知道其中意思——便听那果报圣母忽然咳嗽一声,缓缓道:
“昔日之事,虽说我们设计把他们诓入陷阱,有所不仁,但这毕竟是他们图谋我等在先。想要吃人…得此结果也算是报应不爽。天道循环。我们无需有什么心结内疚的!”
果报圣母极受推崇,所言又有道理,常人自然不会多说,于是众人纷纷避开此节。继续说起那虫豸之事了…
至尊宝听得他们说那虫豸爪齿有毒,水火不侵,适才古老提及虫豸之时心头那种莫名的感觉又突然冒了出来,似乎什么东西渐渐显露出来…想得一想,他顿时心中一激:“难道,天借机缘,让我用此虫豸来对付化蛇么?”
念头既起,立刻便顺着这思路想了下去:若是有此虫豸与化蛇为敌,那千军万马般的蜂拥而至。化蛇未必便抵挡得住;再加上此虫若是不惧于水,又嗜血疯癫,那化身碰上就算不死,也势必重伤于身——届时再说打说杀,可就容易多了!
能够找出这不是办法的办法来。至尊宝也不由兴奋得微微发抖,呼吸急促了些,旁边玉笙烟感觉有异,不禁伸手在他肩上一捏,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我似乎找到个法子能、能、能逃走!”至尊宝只觉口干舌燥,咽口唾沫费力说道:“这法子够对付化蛇,然后、然后…”
“然后我们就可以逃走了!”玉笙烟赫然激动起来,手也不自觉加大了力:“快说说,怎么能行?”
她那激动之下用力过重,至尊宝不由‘哎呀;一声叫了起来,玉笙烟这才发现自己失手,连忙松手连连歉声——忽的,他俩发现周遭居然静悄悄的没了声音,这才连忙住手,尽是晃眼一看…
其余几人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有听得明白,都静静得坐在原地,双耳竖立听着两人对答——玉笙烟看不见大家的面目表情,还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大吵着了诸人,于是连忙解释: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是听他说有法子对付化蛇,这才激动了…”
“有法子了?”一并人等先是一静,随后都七嘴八舌嚷嚷起来…
“什么法子?什么法子?”“是术法还是怎地?”“难道,你准备诱杀它么?”
这一番杂乱也无法多言,至尊宝只得默不作声,等得众人那纷乱小些,这才提高几分声音缓缓道:“诸位,现下这有个法子,虽说不知能否对付那化蛇,但是总觉得可以试上一试,拼上一拼…只不过,在我说出自己的法子之前,我想问诸位几个问题。”
“问题?可是和对付化蛇有关?”果报圣母率众反问道:“要是为了对付化蛇,带我们逃走,那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你问我们一些门派禁忌、不传秘法,也定然如实相告!”
“不错不错!”几人纷纷附和道:“只要能出得去,问什么都行!”
看来那洞中诸人确实待得太久,对外面的相望堪比一切,甚至不惜用门派秘法传人,以换取逃生的机会——只不过至尊宝堪堪开口,他们却发现自己所揣测的,与所问之事简直毫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