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起来,然此时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白缎之上,早已忘却了先前的争论。
那撞击声时重时轻,竟像是乐曲一般,众人正暗暗称奇,却突地见那舞者将一侧衣袖一甩,便有一根长龙自那袖中飞出,直直地飘向了众人之间,最后再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
众人不禁喧哗不已,争抢着要把那白缎握在手中,更有人探出鼻尖嗅了又嗅,直说:“好香”
然却有一双冷眸,自二楼厢房射出,一直紧紧盯着那铺着大红布料的台子,像是要把它看穿一般,可此时再看向那台面,有哪里还寻得到那抹白影
作者有话要说:
、被调戏了
宋玲月几乎是气喘吁吁地逃回房间的,其实本来她是准备了很长一段舞,每一段都一句自己的动作叫那白缎发出不同的音色,如此便也是她不许伴奏的原因了,只可惜这身子比她想象的还要若很多,才舞了不到一半,便要落荒而逃。
不过至少最后离开的方式还在意料之中,这便是宋玲月须得用一根相连长缎子的缘由了,在要离开的时候,只要稍稍用力把那根缎子甩出去,众人的目光自然就会跟着那缎子移到台下,而自己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全身而退了。
抛开这身子所带来的小小遗憾,这段舞宋玲月自己还是觉得不错的,至少称得上是别出心裁了。
“小姐,您怎么自个儿就回来了,也不等等奴婢呀”回房片刻后,双儿才回来了,推开门便是有些抱怨地开了口。
之前双儿是陪着宋玲月一起下楼去了,不过后来登了台,宋玲月便不知她去了何处,故而回来时也没刻意等着她。
宋玲月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跳,这才笑着无声道:“我是太累了,所以急着回来,才没等你。”
双儿闻言便忙给宋玲月倒了杯水,小心地递过去:“那小姐快歇歇,奴婢方才也瞧见了,原来这便是小姐口中的袖舞呀,可真是好看”
宋玲月没接话,只是接过水杯喝了两口,还没来得及再表达些什么,便听到了外头传来的敲门声。
双儿忙去应门,一打开,竟见柳姨站在门外:“奴婢给柳姨请安。”
柳姨摆了摆手,直接走了进来,一见着坐在桌边的宋玲月,便是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哎呦,我说玲珑丫头呐,你这舞跳的可真好,你可是没瞧见台下那一干人呦,真是快吵翻了天了,非要见一见你这位天人呐。”
宋玲月对着双儿招了招手,叫她过来做媒介:“我家小姐说,是柳姨谬赞了,柳姨快请坐下喝杯水吧。”
“还喝什么水呐,你呀也别坐着了,六王爷方才可是专门找了人来请你呢”柳姨又摆了摆手,也没坐下,只是直白地道明了来意。
原来是六王爷来找人了,如此说来,六王爷是暂时不会把自己丢在这里了吗宋玲月很想给自己这样的答案,只是人心想来难测,更何况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所以才放下的心便又跟着悬了起来。
她深吸几口气,决定再去会一会那位六王爷:“劳烦柳姨指路了。”
柳姨自然不会真的指路,她只是对着宋玲月稍稍叮嘱了几句,便遣了一个小厮引路,她自己则是忙着旁的事去了。
本来双儿是要跟来的,不过宋玲月却觉得她跟着也没什么作用,毕竟那人是六王爷,想要双儿在身边跟着传话,似乎是不可能的,再者若双儿有所失礼,反倒会惹了麻烦,故而宋玲月只跟着那引路的小厮出了门,可谓是只身一人。
这杨柳岸的布置似乎有些奇怪,前头这座楼共三层,一楼是恩客饮酒作乐之处,二楼则是厢房,而三楼便是一些姑娘的闺房以及花房了,而这花房偏偏还在靠近楼梯的地方,想必也是为了方便恩客们留宿,故而宋玲月若要见到六王爷,便继续经过三楼的几处花房,这要是白日里,倒也没什么,可毕竟烟花之地多风流,这大晚上的也是热闹得很。
宋玲月尽量表情淡然地跟着引路的小厮往前走,一路上也不知听了多少奇奇怪怪的声音,总算捱到了楼梯口,正待松一口气,却突然被人打身后扯住了衣袖,宋玲月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张醉醺醺的脸。
“你是不是方才那个嗝”那男子一手扯着宋玲月的衣袖,眼睛则是微微眯着看向宋玲月,像是因醉酒而看不清楚,便缓缓靠了过来。
宋玲月不知这人身份,便也不敢太过表露情绪,只一面去拽回自己的衣袖,一面微微后仰,可面前还是飘过来一阵令人心生厌恶的酒气。
“公子,这位姑娘今晚已有客了。”既然是跟着引路的小厮,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可这话却也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那人瞧了这小厮一眼,便把浑浊的目光重新移至宋玲月身上,口中则是模糊不清地道:“走,陪小爷我喝酒去”
“公子怎可如此,难道奴家陪你便不好吗”那男子的身后这才闪出一个女子来,模样清秀,只是面色太过苍白了些,此时面上正挂着谄媚的笑意,宋玲月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却又是确实不认识的,便也没多在意。
宋玲月的目光不经意间在这两人之间转了一转,立时明白了其中关系,便忙要往后退去,口中则是无声地敷衍道:“奴家便不打扰二位了。”
说着便要下楼去,可那人全偏偏不合作,竟是一把甩开了那女子,硬是扯住宋玲月不放:“不成,不成我得看看你的脸”
说着便要去扯宋玲月面上的轻纱,宋玲月顿感不悦,却又不能直接发作,低头一瞅男子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宋玲月索性借势直接往后退去。
因此时宋玲月正靠楼梯,故而纵然是后退,自然也是小心翼翼,本只是为了尽快脱身,谁曾想身侧不知是谁突地推了她一把,脚下一晃,宋玲月便失去控制地往后倒过去。
宋玲月下意识地想去抓住那醉醺醺的男子,谁曾想他却在此时松了手,失去了借力点,宋玲月暗叫糟糕,心道自己这次是弄巧成拙,铁定完蛋了。
只是身子虽是往后倒了过去,却并未感受到预料中的疼痛,倒是腰侧像是被人一握,往后拉了一拉,宋玲月回头看去,便对上了一双温润含笑的眸子。
“姑娘可要当心些,若是在下不从此处经过,只怕姑娘便要跌伤了。”那人扶着宋玲月站直了身子,接着便礼貌地往后退了退。
宋玲月刚要满心感激地夸赞这人是正人君子,却又蓦地想到此处正是烟花之地,再是君子到了此处只怕也成了小人,故而刚想挂起的笑容立时变成了尴尬的浅笑,她不能说话,便对着这人躬身行了礼,算是道谢了。
男子抬头往前上方扫了一眼,接着又对宋玲月道:“不知姑娘怎的如此不小心,竟是从这楼梯上跌了下来”
这一问,才叫宋玲月记起了方才的场景,抬头一看,此时楼梯上只剩下三人,一个是方才扯住自己的醉酒男人,另一个是给自己引路的小厮,还有一个则是这楼里素未谋面的女子,说是素未谋面,也不过是自己不认得这人,谁又显得这身子的主人又认得哪些人
gu903();无论是谁,都应该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想来该是与这身子先前的主人有关,故而纵然疑心,可此时说出来、问清楚,也没有那么大的意义,更何况自己或许就要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