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应道:“夫人莫要拿奴婢开玩笑了,奴婢从未想过这等事。”
“是吗怎么会没想过呢每个女子不都该想着这些的吗”宋玲月似乎也并不在意双儿的回答,她只是慢慢地想着,然后慢慢地、无声地叙述着,“若是我呀,我便不在意他是否英俊潇洒,也不在意他是否位居高位,更不会在意他是不是才高八斗,我想要的大概是可以和我一起平平静静过上一辈子的人,憨厚老实些就挺好,斯文儒雅的也成,但只有一点,他一定只有我这一个妻子,并且要和我平等相处,知道尊重我、爱护我,当然我也只会为他一人着装,不求轰轰烈烈,但求平稳、安适一生”
这么说着,宋玲月的唇畔终于勾起一抹笑意,她想的有些出神,像是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后的事,平静中透着甜蜜,所以沉思中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在房屋外面、小院里头,有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直紧紧地盯着她不断开合的樱唇,一眨不眨。
作者有话要说:
、看笑话
宋玲月着实想不通为何自己出一趟门,就能落得被软禁的下场,不过自从来了这里,已经发生了太多她想不通的事了,倒也不在乎多这一件,只是这软禁之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
自从那一次两人可谓是闹僵了之后,六王爷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小院里,除了送来膳食的婢女外,宋玲月几乎就没见着什么人了,不过今日似有些不同,因为宋玲月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呢,突然就听到了从外头传来的嬉笑声,这声音很自然地让宋玲月联想到了,当她还身在杨柳岸时,被三位各有特色的美女“探望”的经历。
“新入府的那位妹妹,真是住在这里的吗我怎么瞧着这里忒的荒凉了些。”女子娇嫩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宋玲月忍不住抖了抖眉,哼,真是难听
“姐姐此言差矣,妹妹听闻这位玲夫人的玲字可还是王爷亲点的呢,如此咱们总是住在金屋、银屋里,却也比不过这位玲夫人的破落小院。”另一个声音倒是清清淡淡的,可这说出口的话,愣是没叫人听出清淡的感觉。
接着便是一直不离不弃守着院门的侍卫的声音了:“几位夫人请留步,王爷吩咐过,除王爷外任何人不得踏足此处,还请几位夫人莫要为难奴才。”
“你我们只是来看看妹妹的,又不会害她,你这做奴才的怎的如此不知变通”哪里都有性子暴躁之人,这王爷也不例外。
那侍卫却不为所动,只是继续把六王爷往外搬:“六王爷有名,吾等不敢怠慢。”
宋玲月掏了掏耳朵,觉得既然对方是来看自己的,那自己不露面的话似乎有些失礼,于是她挥了挥手把双儿招了过来,然后搬起一个凳子往院门口走去,先放下凳子,再拉开紧闭的院门。
“吱呀”一声,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片刻的静寂,众人便又都开了口。
“妹妹这是怎的了这张俏脸儿上怎的还留着道疤呢”
“还有那额头,怎么撞得如此之惨”
“现今妹妹连这小院都出不得,当真是可怜,王爷也真是的,怎的便如此狠心”
宋玲月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法说,她只是对着众人点了点头,接着便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到了凳子前,一屁股坐下,还是什么都不说。
众人一愣,顿时不解起来,这人到底是想耍什么花招呢
宋玲月闭目养神了片刻,像是才意识到周围安静下来了,便抬头看了双儿一眼,叫她转述道:“我家夫人叫奴婢询问几位夫人,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的吗”
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理解不了这话的意思,什么叫做有话没说完自己方才都没和这人说话吧真是莫名其妙。
“既然你们都说完了,那也该我来说两句了,”宋玲月等待片刻,见无人回应,便自顾自地继续道,“第一,我脸上这伤疤,是我自己划上去的,我就乐意看自己这个样子,这件事很奇怪吗第二,我额头上这疤呢,也是我自己弄出来的,所以还是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第三”
宋玲月抬眸将这小院的轮廓扫了一遍,突然就笑了:“你们觉着是我被困在了这小院中,可我偏偏却觉得是你们被困在了这小院外头,我是出不起,可你们不是一样进不来吗所以究竟哪里才是牢,哪里又可得自由,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儿,你们大可不必因此而同情我,我自也不会去同情你们,如此你们可明白了”
那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终归是觉得这新入府的人是在调侃自个儿,便有一人甩了甩袖,怒嗔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姐妹几个前来看望妹妹,倒变成错的了”
“你们若真心来看我,我自然心存感激,可你们倒也问问自个儿,你们中又有哪一个是真心来看我的”宋玲月不禁嗤笑,却没能发出声音来,“你们皆是比我先入府,听到的、看到的也是比我要多,可纵然如此又能如何不过是侍妾罢了,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难不成多看了几年旁人的脸色,多吃了些苦楚,便可如此洋洋得意了吗”
众人沉默片刻,其中一人忍不住弱弱地反问:“你怎知怎知我们是”
“怎知你们是侍妾”宋玲月挑了挑眉,这似乎也不难猜测呀,“若你们身份能比我高上那么一丁点儿,你们还会巴巴地找过来看我笑话吗若你们不是千方百计地想要看我笑话,又怎会在院前便如此喧哗,还刻意说得如此之大声”
只是这些人却万万没有料到,别人的笑话没看成,自己却反倒成了笑话。
“你你也不要如此得意,再如何你也不过是一个入府第一日便被王爷软禁了的人,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可惜偏偏有人还觉得自己这个笑话不够大,非要深刻探究一下作为一个笑话是否存在极限。
宋玲月弯唇笑了,微眯着的双眸细细地打量着开口之人,众人皆以为她会继续说出什么刻薄的话,可不曾想等啊等的,她却一直不曾开口。
那开口之人更是恼了,语气不平地道:“你为何不理会我”
“理会你”宋玲月很是无辜地笑了,那笑容里却又偏偏透着些灵动的狡黠,“我为何要理会你便因为你做了不止一日的侍妾,可到如今却仍是侍妾吗还是说你这侍妾都当出优越感来了”
“你”那女子气得满脸涨红,便要冲进来,却被侍卫无情地拦住了:“夫人且息怒,奴才奉命在此守候,实在不敢怠慢。”
“你竟然敢拦着我”女子愈发失了颜面,不禁瞪了眼侍卫,却发现对方毫无反应,便只得恨恨地去瞪宋玲月,愤愤地道,“你等着,我不会叫你好过的”
“好走不送。”宋玲月用唇形说出这四个字,其实她本不是张扬的人,遇事也不喜生出波澜,可这几日她实在是心情不佳,既然有人送上门来,那她自然乐得把这些人的脸色变得和自己一样又青、又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