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满江红作出,满殿大臣鸦雀无声。何进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本想趁机羞辱敖烈一番,却没想到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倒是成全了敖烈看看满殿文武的神,即便是暗中投靠自己的一些人,也都露出陶醉的神色,摇头晃脑的细细品味着敖烈诗词中的蕴意。
“好皇侄不愧是文武双全好词”刘宏第一个喊了出来。
站在刘宏身后的张让,看到何进吃瘪,脸色也是沉了下来。明争暗斗了这么久,张让和何进已经结下了私仇,每一件让何进丢面子的事情,张让都会很高兴。但是今天例外,因为让何进丢面子的不是他张让,而是那个此刻正接受万众瞩目的敖烈
思索了一会,张让想到了一条毒计,于是走到刘宏身侧,故意提高了一点声音奏道:“启奏圣上,敖虎威果然是文武全才。今日圣上如此开心,不若就让敖虎威再作一首佳作,以助圣上兴致。”
刘宏平日极为宠信张让,见张让提出来,也不好驳斥,于是笑着问道:“皇侄大才,众卿有目共睹,如此作诗,岂能难得到他就不必再多此一举了。”
太傅袁隗出班奏道:“启奏圣上,老臣有一提议,不如就让敖虎威以幽州风光为题,做一首称颂圣上贤明的诗词,但是语句中不可有幽州景色、贤明等字节。”
听到袁隗的话之后,一众文武大臣纷纷挠头,这哪里是做诗词啊,这分明是刁难啊,要在须臾之间做出两个题材相互联系的诗词,语句中还不能把命题说出来,即便是几年都未必能做的出来,更何况是在转眼之间
刘和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出班质问袁隗:“敢问太傅,太傅本人能在须臾之间做出这样的诗词吗如果不能,又何必拿来为难吾弟”
袁隗微笑着道:“这样的诗词,老夫确实做不出来。但是昔日,老夫曾闻涿郡太守崔季珪言,天下才共一石,敖虎威独占八斗以此言判断,敖虎威必然是能够做出来的。”
原来问题是出来这里,难怪这个袁隗要为难自己啊,只是因为他不服自己才高八斗这个评价而已,这个袁隗身居太傅,位列三公,却心胸如此狭隘,真是名不副实,难怪袁绍、袁术兄弟心胸狭隘,原来是随根啊
拦住了还要争辩的大哥刘和,敖烈淡淡的说道:“既然是袁太傅出题,烈自是无有不从。且让某静思片刻。”说完低着头在大殿中缓缓走了几步,思考着用哪首诗词来应对眼前的问题。
看着敖烈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大殿中人幸灾乐祸者有之,暗中为敖烈捏了一把汗者有之,冥思苦想意图应着命题赋诗一首者有之,林林总总,不一而同。
走了七步之后,敖烈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一首词来,是后世开国伟人做的一首沁园春-雪。稍加修改之后,敖烈朗声念诵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时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昔尧舜禹汤,略输文采;五霸七雄,稍逊风骚;一代天骄西楚霸王,只识弯弓射大雕。”念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敖烈转身又面向刘宏,然后欠身对刘宏弯腰行礼:“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整个大殿忽然间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敖烈的目光中,除了不可置信,还是不可置信。这是人吗这是人力所能想到的诗词吗这纯粹是逆天的节奏啊
忠于汉室的一些大臣们,看向敖烈的目光,渐渐由不可置信转变成了惊叹,再由惊叹转变成了殷切的期望他们似乎看到一位旷世奇才正在冉冉升起。日后,这位旷世奇才必定能够重整河山
他们还坚信,从这一刻起,到不久之后,敖烈的名字必定会名震京师
朝会过后,刘宏带着敖烈和刘和到后堂说话。等到刘宏坐下来之后,敖烈和刘和一起跪拜道:“臣侄刘和敖烈,拜见圣上。”
刘宏喜笑颜开的道:“免了免了,朝堂之下,朕与二位皇侄乃是叔侄,就不必行大礼了。”
刘和和敖烈站起身来,站在刘宏身前。
喝了一口茶水,刘宏看着兄弟二人说道:“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光是为了叙叔侄之礼,其实有些话,朕很想找个人说说,但是环顾满朝文武,能和朕说说心里话的,一个都没有。”顿了一顿,刘宏又长叹了一声,叹息着说道:“朕原本只是皇族中一个不起眼的解渎亭侯,先帝驾崩时,大将军窦武专政,他的女儿窦太后临朝听政,把朕捧上了天子位,朕继位初年,形同傀儡,根本没有任何实权,只好沉迷于酒色。后来窦武去世,朕才重掌朝政,但是朕前半生沉迷声色犬马而不能自拔,导致外戚和宦官争权,现今朕手里的权力大半被两党瓜分,所以,朕虽然幡然悔悟,想要重振朝纲,但是朕,朕真的力不从心啊。”
说到这里,刘宏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了,敖烈和刘和对视一眼,他们兄弟完全没想到刘宏的心思竟然细腻到这种程度,对朝中暗潮的流向,把握的如此精准。完全不是一个每日沉迷于酒色中的天子能够做到的。
看到刘和兄弟脸上的细微变化,刘宏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朕心里明白,天下人,甚至是满朝文武都在心中如何评价朕,朕以前确实做过各种各样的荒唐事,但是朕近年来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于是密令太医为朕诊断,诊断过后,那些个太医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朕就自知命不久矣,但是朕不能就这样撒手而去,否则朕没办法和列祖列宗交代。”
那目光转向敖烈,刘宏低沉着声音说道:“朕让吴旭带给你的那句话,就是朕的遗诏,等朕死后,你就和协儿共同治理我大汉江山,日后朕也会吩咐协儿,待你如亲兄长一般。在协儿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朕只能装作继续沉迷酒色,继续摧残自己的身体,以迷惑两党耳目。”
刘和和敖烈听着刘宏的话,感到刘宏此刻不在是堂堂大汉天子,而是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祖宗留下来的家业,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兄弟二人跪拜在地,同时说道:“我等兄弟二人,必定鞠躬尽瘁,全力匡扶皇子协,至死不悔”
刘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侄子,心中终于安定了一些,站起身来把刘和兄弟一手拉一个,分别拉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今后,大汉的江山社稷,就交给你们了。”
第五十一章敖烈大婚
十日后,皇宫显亲殿内,一派喜气洋洋的气象。
殿内外到处都挂着大红色的绸布,殿顶四周用红色的灯笼围城了一圈,殿外的院落内更是摆满了各种奇珍花草,香气扑鼻。刘宏还特意让人在三天内用各种颜色鲜艳的丝绸,编制出各种罕见的花卉,和这些奇花异草摆设到一起,一副争相斗艳的景色。
gu903();显亲殿后堂,十几个宫女正在伺候敖烈更衣,东汉礼制,男子成亲时要穿黑色为主色,镶以红色边领的吉服。敖烈现在穿的吉服,还要更加华丽,不但用大红色的丝绸镶了一圈宽边,还用红色丝线在左胸和腰间绣着麒麟图像。穿好吉服之后,还要登上玄色长靴,之后在腰间系上镶嵌着九颗珍珠的玉带。穿好衣服之后,又有宫女过来帮敖烈束起头发,用玉簪插住,然后给敖烈带上头冠。这个头冠也是刘宏特意命人赶制的,以黑色为主体,上面镂刻着三道红色吉云,头冠正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