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道:“说实话,你的真实姓名,来到襄阳府中,准备干什么为什么向一个陌生人身上下毒”,冷然一笑,接道:“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拿出你身上解药。”皮开皱眉头,只好伸手由怀中取出了一个玉瓶,道:“这就是了。”白梅左手一抬,点了皮开身上两处穴道,笑道:“乖乖的给我坐着,稍有异动,我就可能杀了你。”一面找开瓶塞,倒出了一粒白色的丹丸,接道:“张开嘴,吃一粒试试。”死亡的威胁,使皮开变得言听计从,果然启开双唇,吞下了一粒丹丸。眼看丹丸下咽喉,白梅才吞下两粒丹丸,道:“两粒够了么”皮开点点头。白梅咽下丹丸,又道:“以后该如何”皮开道:“运气调息,行开药力。”白梅道:“希望你拿出来的是对症之药。”出手一指,又点了皮开的哑穴,才暗自运气调息。果然是对症之药,白梅运气行开了药力,立时感觉到身中的奇毒消失,这才又出手一掌,拍开了皮开的哑穴,道:“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来历了,说吧。”皮开点点头,道:“好先从我的姓名说起,我真的姓皮,只不过,不叫开罢了。”白梅道:“那你叫什么”皮开道:“皮三郎”白梅哦了一声,接道:“毒皮三。”皮三郎呆了一呆,道:“你知道我”
第七回将机探虎穴
白梅道:“你是不是九指毒叟申公胜的门下”皮三郎道:“不错啊在下排行第三。”白梅道:“申公胜和老夫不但认识,而且,还向过一次交往,不知他给你们说过没有”皮三郎道:“你老人家还没亮出真实身份,晚辈如何回话。”白梅哦了一声,道:“老夫白梅。”皮三郎道:“独行叟白梅。”白梅点点着,道:“就是老夫。”皮三郎道:“家师提过,当年他还受了你老人家一次救命之情。白梅道:“小事情,算不得什么。”皮三郎道:“但家师却一直摆在心上,谆谆告诫我和两位师兄,在江湖上,如若遇上了你老人家,一定要执弟子礼,想不到晚辈竟然对你老人家下了毒,这件事要被家师知道了,非得剥了我一层皮不可了。”白梅哈哈一笑,道:“不要紧,不知者不罪,你又不知道我是谁,如何能怪罪于你。”皮三郎道:“白爷,家师把你老人家的形貌,给我说得很清楚,但你却一点也不像,如是有那么一点相像,晚辈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你下手了。”白梅道:“老夫易过容,皮少兄。你也不是本来面目吧”皮三郎道:“晚辈戴一个皮面具,白爷叫我皮三为少兄,晚辈如何担当得起,”语声一顿,接道:“老前辈,快些解开我的穴道。”白梅笑一笑道:“我倒忘了。”右手拍出两掌,解开了皮三郎身上的穴道。皮三郎急急由身上取出一个翠玉瓶子。打开瓶盖,道:“快快服下这瓶中的丹丸。”白梅呆了一呆道:“怎么回事”皮三郎道:“你老人家刚才服用的丹丸,不是解药”白梅接道:“我运气试过,身中之毒,已经消失了。”皮三郎道:“我知道,那叫延毒丹,服下之后,毒性暂时消失,其实,只是药力把毒性给压了下去,一旦再发作,强烈十倍,会立刻致命。”白梅道:“哦你师父对用毒一道,当真是越来越高明了。”皮三郎自己先吞下一粒丹丸,接道:“老前辈,快服下去,到我的住处去运气逼毒,然后,咱们再谈。”白梅看他目光满是焦虑之色,倒是不敢忌慢,急急服下丹九。皮三郎收好工瓶,道:“走这地方不是谈话之所,请到晚辈住的客栈中去。”白梅道:“很远么”皮三郎道:“不远,就在对街的鸿云客栈。”他似还心中很急,白梅还未答应,他已经站起了身子,向外行去。白梅只好紧随他身后。皮三郎住在鸿云客栈第:二进院落中一间上房里。也许是为了表示他的真诚、进了房门,立时取下了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说道:“老前辈,请登榻运气逼毒,晚辈替你准备热水。”白梅道:“怎么还要洗个澡么”皮三郎道:“毒药被老前辈内功逼出之后,化作一身臭气,必得净身才行。”这时刻,白梅就算心中还有一点怀疑,也不能不故意显示大方,点点头,道:“那就有劳。”然后,闭上双目,运气调息,开始逼毒。果然,这一运气,才觉着身上毒性犹存。他内力精湛,这一运气逼毒,立刻大汗淋漓。隐隐间,白梅自己也闻出汗味中挟着一股腥臭之气,而且,那腥臭之气,愈来愈是浓烈。睁开双目,只见皮三郎面带微笑,站在榻侧。如若皮三郎存有鬼谋,必会在白梅运气时下手伤他,那时,就算白梅有九条命,也早已伤在皮三郎手中。皮三郎微笑着说道:“老前辈,水已备好,请你沐浴更衣之后,咱们再仔细谈吧”浴室早已摆好了一大盆水,和一套新衣,准备得十分完全。白梅宽衣沐浴,换上新衣,竟然十分合身,心中暗道:“这小子在江湖上的声誉不大好,但与人相处,却自有一套本领。行出浴室,只见房中早已经摆上酒菜。皮三郎站在一侧笑道:“老前辈,这一阵运气逼毒,也必消耗了不少体能,请人座喝一杯,咱们边吃边谈。”白梅已恢复了本来面目,一面落座,一面笑道:“这小子这么招待我老人家,可有什么目的么”皮三郎道:“师命在身,晚辈有缘拜识,心中己感荣宠,哪里还敢有什么用心。”白梅笑一笑,道:“你也坐下,冲着你小子对老夫这份殷勤,我也该对你帮点忙,不过,咱们光谈谈老夫的事。皮三郎道:“我知道,你老人家如若不是遇上很重大的事,只怕不会易容改装了。”白梅道:“不错,为了方便,老夫问,你回答。”皮三郎道:“晚辈遵命。”白梅道:“先说你,为什么来此,而且,易容改装,生怕别人认出来你的身份”皮三郎道:“晚辈受人之邀而来,目的在对付丐帮,所以改了容。”白梅心中一动,忖道:“好啊第一句话就入了港,这小子倒是一片诚意。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什么人请你们来这里对付丐帮,而且,丐帮势力遍布天下,你和丐帮结了怨,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皮三郎道:“所以晚辈才易容而来,至于什么人请晚辈的,说起来,只怕老前辈很难相信了。”白梅道:“怎么难道那人蒙了面”皮三郎接道:“倒不是蒙了面,而是一个女人。”白梅道:“女人,什么样的女人”皮三郎道:“一个二一十四五岁,很具风情的女人,出手豪阔,我受聘来此,只要出手两次,然后,拍腿走人,代价五千两银子,而且,他们先付一半。”白梅沉吟了一阵,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皮三郎道:“她不肯说出名字,不过,大家都叫他水姑娘。”白梅轻轻咳了一声,道:“皮三,恐怕不光是银子的力量吧”皮三郎道:“你老人家神目如电,晚辈也不敢诺言欺骗,那位小姑娘,生得风情万种。”白梅叹息一声,道:“皮三,金钱和女色并用,把你给征服了。”皮三郎道:“晚辈师门,和丐帮原本有些过节,所以,晚辈就答应了,想不到第一次就出师不利,遇上了你老人家。”白梅道:“也幸好是遇上了我,如是你真的遇上丐帮中人,不论成败,都会替申公胜惹上很大的麻烦,你师父和丐帮虽然有一些过节,不过并非深仇大恨,丐帮早已经放弃了这件事,不再追究了。”皮三郎苦笑一下,道:“也许是晚辈的定力不够,被他们利用了。”白梅笑一笑,道:“谈不上被人利用,你如是不同意,谁也没有法子强迫你,反正你师父行事,也不太讲究什么规矩,你们作徙弟的大概也没有什么门规约束吧”皮三郎道:“本门中虽说没有什么规戒,但师父吩咐我们也有三不毒。”白梅道:“哪三不毒”皮三郎道:“一不毒忠臣、孝子,二不毒节妇、义士,三不毒不会武功的人。”白梅笑道:“丐帮以忠义作为相传帮规,你对丐帮中人下毒,那不是犯了二不毒之戒么”皮三郎道:“白老前辈,丐帮中人,终年在江湖上走动,老实说,算不得什么义士,他们忠有义帮规之名,但却非义士身份,家师告诉晚辈义士两字时,特别予以说明,那是他己有义烈行为,为江湖同道共认的义士。”白梅道:“咱们不谈这个了,那位水姑娘现在何处你知道么”皮三郎道:“我只知道她住在哪一条巷子中,至于她进了那一家,晚辈却没有看出。”白梅沉吟了一阵,道:“有一条巷子,总比找遍整座的襄阳城容易,你告诉我,她在哪一条巷子里头。”皮三郎道:“这一点,晚辈可以帮老前辈去。”白梅道:“很好,老夫还想请教一点事情。”皮三郎道:“老前辈有话吩咐,晚辈无不全力以赴,请教二字,叫晚辈如何当受得起。”白梅道:“望江楼上,那位绿衣姑娘,又是怎么回事”皮三郎道:“晚辈第一次接到她们的指示,是要对那位绿衣姑娘下毒,所以,晚辈才选了那一个位置,但老前辈出现以后,她们就又指示晚辈向前辈下毒,反正,我答应的条件是出手两次,如若很顺利,我当天就可以拿了钱离开这里。”白梅道:“老夫一直在四下留神,怎么没有看到什么人指示于你”皮三郎笑道:“她们设计得很周到,每一个小节,都有着很精密的安排,他们在用一种暗记,指挥我的行动,那都是酒楼上随手取用之物,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白梅点点头,道:“这么说来,老夫带你离开时,已被她们发觉了”皮三郎道:“是她们发觉了”白梅道:“为什么不见她们有人追下来呢”皮三郎道:“我留下了暗记,不让她追踪。”白梅微微一笑,道:“她们真的会相信你的话么”皮三郎道:“可能是不相信,不过,至少她们不立刻违犯。”白梅道:“皮三,她们是不是有很多人”皮三郎道:“你是说水姑娘她们”白梅道:“是皮三,你也在江湖上走动了不少的时间,是否听说过这么一个神秘的组合。”皮三郎怔了一怔,道:“对不是老前辈提起,在下倒未想起,她们像个大组合,但那样大的组合,江湖上,怎会无人知晓。”白梅道:“皮三,老夫要考考你了,你说说看这是什么原因”皮三郎道:“可能是新近崛起江湖的一个组合。”白梅道:“也可能是咱们知道的一个江湖组合,用另一种面貌,出现于江湖之上。”皮三郎道:“对如若江湖上,新崛起这么一个组合,我们应该有个耳闻。”白梅道:“皮三,你近日之中,听到过些什么传说”皮三郎道:“没有,这一年多来,江湖上都很平静。”白梅道:“你到了襄阳地面之后,是否看到了什么”皮三郎沉吟了一阵,道:“湘江船帮好像是遭到了什么变故,十几艘轻便快舟,都靠了码头,通常,那些快舟,都是船帮中身份很高的人坐的快舟,他们为什么会一下子集中到十多艘呢”白梅心中暗暗忖道:看来,领导江湖船帮的排教,也要有所行动了,排教虽然不若丐帮那样明显的表示出对领刚的感激,但他们并没有忘记领刚对排教恩情,那十几艘排教中轻便快舟集中于此,即证明了排教中有很多高人集中在襄阳城中,自然,那可能是为宗领刚之死。但闻皮三郎接道:“照通常的情形而言,排教中,有很多高身份的人,到了此地。”话到此处,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突然一蹦而起,自言自语的说道:“排教中高等身份的人,集中于此干什么”白梅笑一笑,岔过话题,道:“皮三,你说,他们发觉了你的行动没有”皮三郎道:“很难说”白梅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还敢回去”皮三郎沉吟了一阵,道:“只要他们没有发觉,我的处境,仍然十分安全。”白梅道:“不能勉强,你如若自己感觉处境危险时,那就想法子到”他放低了声音,说明了住处,并且告诉他应该说些什么。皮三郎点点头,道:“老前辈,你好像在查什么是否还要改变一下形貌”白梅微微一笑,道:“不行了,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一次套上个人皮面具,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再说,敌人认不出我时,自己人不也一样认不出来”皮三郎接道:“怎么老前辈难道另外还派有人手么”白梅笑一笑,转过话题,道:“所以,还是老夫本来面目的好。”皮三郎道:“老前辈准备到哪里去”白梅道:“望江楼。那位绿衣姑娘很可疑,两个随行的中年妇人,看样子,也不是好相与的人物,越是乱的地方,也越是敌我斗智的所在,所以,老夫还要回望江楼去。”皮三郎道:“好老前辈先行一步,晚辈也要再去一趟,不过,我不能跟老前辈比,我还要改扮易容一下。”白梅道:“好老夫先走一步。”皮三郎低声道:“老前辈最好小心一些,由窗子里出去。”白梅笑一笑,道:“这个,老夫会小心。”他绕过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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