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阿弥陀佛。”一声佛号,琵琶法师跨了进来。“这位施主,感谢您对贫僧的照顾。”这个照顾也就是说昨日的米饭。
“大师无需多礼,只是我家孩子让您费心了。”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弥三郎从母亲的腿上跳了下来,大声的呼喊着。
琵琶法师并没有按照弥三郎的说法,从这里出去。而是微微屈下膝盖,从怀中掏出了一份东西。“田山夫人,这个是贫僧在临济寺入道的通牒,请您过目。”
“多谢大师。”田山夫人并没有接过通牒“我本来是想把这个孩子交给您,让他学习禅理。可是,这个孩子好像并不喜欢这种东西。”
“不,学习禅理并不是为了长生不老,也不是获得什么。学习禅理是一种心态,您的孩子性格实在太过与激动,若是不加以锤炼,将来一定会毁在自己的性格之上。”
弥三郎的眼睛之中出现了雾气,他真的不想离开在这个生于此的小渔村。“罢了,罢了,弥三郎。”
“孩儿在”或许是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弥三郎的心开始跳动。自己就要给那个琵琶法师带走,去学习那些深奥加上无聊的佛学。
“你父亲说过,要听娘的话。”田山夫人缓慢的说了一声“大师,一切就麻烦您了。”
“呵呵,夫人请放心,只要给我二十年,我一定会把他培养成一个堂堂正正的武士。”
“武士”田山夫人重复了一遍和尚的话语,发现了言语中的错误。
“对就是武士,您也不是这样希望么他身上流着的可是藤原氏的血液啊。”琵琶法师长长嘘了一口。
“您是”
“我只是个临济寺的入道和尚而已不足为提”
夜间,弥三郎就跟着师傅出了渔村。那些村中的家伙,对于弥三郎的离开,丝毫不在意。对于这样一个传说背负着瘟神名称的家伙,实在是提不起丝毫好感。“看来他们都不喜欢你啊。”
“可是这个世上还是有喜欢我的人啊,大师您总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喜欢我,这个可是不切实际的事情。”
“呵呵,你说的对,这点倒是我错了。”
天文十七年春临济的入道和尚带着弥三郎离开了小渔村。这里是骏河与远江的交界之处,高天神城南部的渔村。
“师傅,我们要去哪里”
“曳马城,给一个武士老爷说一段平家物语。”
“但是,您不是临济寺的僧人么”
“我是临济寺的僧人,就要去临济寺了”和尚朝着弥三郎眨了眨眼睛,显然是对于欺骗这种六岁孩子感到了无比欢乐。“很快就到了,加把油,这个可是修行上的历练。”
“历练,是的师傅。”弥三郎不耐烦的说着。琵琶法师深知,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武士,就要经过无数的历练。最先历练的就是从脚开始,在这个时代马匹是贵族专用的东西,平常老百姓靠的都是双脚,就连那些邮差有些时候传递军令也是用着双脚。所以就有了飞脚之称,大小之别也就区分了快慢。
春天的阳光暖洋洋射在身上,给人一种安详和煦的感觉。一大一小两人,迈着小步朝着西面走去。这里是远江地界,一半是属于三河的松平家,而另一半则是属于骏河的今川家。远处是荒废的村庄,这里本来是有名的砦。可是,半年不见,这里衰败的如同荒废了十数年的样子。到处都是杂草,一些腐烂的尸体。
“怎么样,感到害怕了”
“没”
“这样就好,人要控制自己的恐惧心里,如果第一个照面就流露出了自己的心中的本性,那么离失败也就不远了。”琵琶法师随口道了一句,用木杖把尸体清到了一旁,好让弥三郎跨过去。
“等等,好像有响动。”弥三郎的耳朵提了起来,听到了一丝声音。
第五章生与死觉悟
弥三郎的目光转向了一旁,好像是从身子左边传来的声音。“去看看吧”琵琶法师推了推弥三郎的背部,孩子的探索之心,不能扼杀啊。
吹来的寒气,让人弥三郎打了一个冷颤。向前了几步,却不知道谁把脚放在了他的下面。
“哎呀。”一只脚绊住了弥三郎,让其大叫起来。而那个伸出脚的人也惊醒起来。
“哪家的孩子,居然这么顽皮,踩了人也不道歉。”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一个矮小的男人在破败的屋敷之下站了起来。脸上黝黑,皮肤松散,头却是亮的发光。
“什么踩了你的脚这么大的地方,你为什么和这些尸体睡在一起”远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腐朽的木料。
“小东西,知道我在干吗”
“你在干吗不是在睡觉么”
“睡觉有我在这里的么我是在超度那些亡魂,我可是远近有名的大师人。”自称僧人的家伙从怀中拿出一串木质念珠,挂在了手肘之上。
“大师,有您这样的么。”
“你认为大师是怎么样”
“这”弥三郎一时语塞,见过不要脸的家伙多,可是如此不要脸的自己算是第一次见。本以为琵琶法师算不务正业了,原来这个家伙才是真的怪胎。
“小东西知道错了吧,那么就别打扰我宗衡大师的修行。”叫宗衡和尚顿了下去,找准了算是舒服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我将来可是要变成法师的人。”
弥三郎垂头丧气的离开,但这样的世间百态在小渔村之中,或许是永远都看不到。“怎么了。”和尚见到弥三郎居然走了回来,感到了一丝诧异。
“没事,只是一个在睡觉的大师而已。”
远江最大的城池,就是滨名湖南部的曳马城。此地是连接东西要冲的重要城池,而这里的城主饭尾连龙是个彻头彻尾的墙头草。每当今川义元的军队从东部奔袭而来的时候,这位总是以认罪者的姿态去面对。又当松平氏从西部攻杀过来的时候,这位稍作抵抗又投降了过去。近几年,情况倒是有所改善。不过并不是这位转了性子,而是松平家真的不行了,小到这位饭尾连龙大人用正眼都瞧不上了。
负责招待琵琶法师的是饭尾连龙的妻子田鹤之方。这位比起他们家的男人来说,可以算是一位不错的妻子,从政事到家是外面言传一律都是由这位田鹤之方馆主操办。“大师,请走这边。”侍从在一旁领路,很快便是带着琵琶法师进了曳马城的主天守。
“大师您好,还望您今日多多关照。”很快便是见到了邀请和尚的女眷,饭尾连龙的夫人田鹤之方。话题只是简单的平家物语,而琵琶法师头戴一块大方巾,语言之中再配合上了动作,给人带来一种奇妙的威严,如同平氏真的存在于自己眼前。
“来人啊,把他抓起来。”等到话题讲了一半的时候,田鹤之方夫人突然叫了一声。大殿的隐门给推了开来,跑出了十几个穿着重铠,拿着太刀的武士。“快说,是谁叫你来的。”夫人指着琵琶法师。
“我只是应着夫人您的邀请啊。“
“我是叫你来说故事,可不是让你参观天守的上层,也不是让你去看那些兵营。虽说这里的布置和大多的城池一样,但是不经过允许就这样窥视,我可不容许你这样的奸细、间谍存在。所以你快点照实说,我会绕了你的性命。”
琵琶法师笑了起来“我只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和尚而已,如果说您真的一门心思认定我是别国派来的间谍或者说奸细,那么就请拿出太刀,斩了我的头颅。”
这时候,田鹤之方犹豫起来。人总是这般,你越是求饶,他越是要杀,而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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