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在破败的民宿中,与瑞王告别后,这群百姓边躲避着士兵队伍,边找着回家的路。
路上的走动哭喊的百姓太多了,现在正在排查七杀的老吕两人也分不出兵管这些普通人的去向,在他们看来迟早要死的人,没有任何价值。
其中一个曾对着邵华池哭喊的憨厚大汉回去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他们这群得病的人,一旦出了事情就会被当做瘟疫一样隔离,谁都不想被传染,他们去黑血区虽说是强行逼迫,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又何尝不是送了一口气。
他有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全仰仗他吃口粮,还有个才刚刚生完孩子的妻子。
当他偷偷找到了自己的家,还在想着怎么才能不吓到家人。可让他不敢置信的是,家人却首先发现了他,喜极而涕,居然也没有将他当做传染源一样排斥,这让他一时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家老小哭成了一团。
现在城里人心惶惶,精兵与护卫来去匆匆,前段时间还四处着火了,去别庄大门口的时候也见不到瑞王,有人说可能宝宣城要被毁了,他们说不定都没活路了,这时候家里的主心骨还能活着回来,以为天人永别的一家人当然感激涕零。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黑血区不是根本没人能够出来吗?”
“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你说痊愈了?天花还能治愈吗?”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很激动。
说到这个,大汉才忽然涕泪横流,看着这样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哭泣,画面很是好笑,不过却没有笑出来,“是瑞王殿下,是殿下,我们都误会他了啊……”
“他才是真正为我们百姓着想的人,他现在被陷害……”
与此同样,类似的对话,发生在另外几个回去的百姓家中。
别庄外,直到一群人搜查一遍又一遍,人都没有出来,吕尚在外面干着急。
他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而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那群派去检查尸体的士兵又是有去无回,那巷子离这里并不远,哪里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士兵们找了好几圈,依旧没有任何外人的迹象,无论田氏还是画师。
“你们去找找看,李遇怎么去抓个药能去那么久。”吕尚对身边人说道。
现在七杀还不知道在哪里,李遇还这么堂而皇之的出去,就是得到他丧命的消息都不奇怪了。
这边,老吕见吕尚迟迟没有回黑血区,而那边的百姓也已经被排查了好几轮了,老吕赶过来就看到在别庄门口犹豫不决的吕尚。
“你到底在干什么?”质问。
吕尚也顾不得两人之间的间隙,现在老人和田氏都消失了,这已经超过他所能预料的发展了,还是要和老吕商量。
老吕听到吕尚的陈述,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瞒到现在?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不过是想知道那人的身份以后,独揽功劳罢了!吕尚,你很能啊,我看你是连自己现在的职位都不想要了。”老吕简直要被这个愚蠢又自以为是的吕尚给气死。
被拆穿目的的的吕尚也顾不得尴尬,见老吕在自己手下面还如此不给面子,低下了头,掩住自己的杀意。
这城里,零号不在,就算有李遇,也没办法管这么内部的事。
老吕知道他做过的龌龊事太多了,以后找个机会还是要解决了此人。
就在这个时候,里头的侍卫急急匆匆跑出来,对着他们说,找到田氏的尸体了!
居然在一口枯井里面,也是因为这过于隐秘的地方才令他们忽视,如果不是搜查了多次,也是发现不了的。
什么,田氏死了!
原本还不能确定田氏知不知道七杀的长相,现在却是不用怀疑了,也许她正好是知道的,而若不是如此,怎么会突然死去?能解决田氏的人,还会有谁,是七杀!
他果然当时在别庄里面,而吕尚也确定他们队伍里出了奸细。
两人带着兵赶到枯井的时候,就看到田氏那睁大着眼的表情,身体已经僵硬,就算不是仵作,也能基本判断出田氏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吕尚检查着尸体的状况,“致命伤在脖子上,推测是五寸长匕首,一击毙命,局部出现尸斑,井内的温度不可预计,大约能判断已经死了至少一时辰。”
吕尚边说,边翻检着田氏的尸体,一会儿后站了起来,“她的身体有挣扎的痕迹,而且从她惊讶的表情也能看出她对自己的死亡是没想到的,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与凶手认识,不过我觉得是七杀亲自动的手,很像他的做事风格,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就是杀死田氏的这个刀法,也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么分毫不差。”
老吕听着吕尚的分析,认同着,吕尚的能力他是承认的,不然也不会做到小队长的职务。
不过……
老吕箭一样的视线扫过来,“既然是这样,七杀当时很有可能在里面,你又为什么不进去?”
吕尚冷汗滑落,他总不能说怕步上沈骁他们的后尘吧。
老吕讽刺的微笑,“贪生怕死。”
吕尚知道不是翻脸的时候,装作没听到,他们还有更大的隐患,他让跟过来的士兵都离开一段距离,认真看向老吕,“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告诉你。”
看这个样子,老吕也发挥了他们一直以来的默契,自己人再怎么闹,关键时候还是团结在一起,这是李派长盛不衰的原因,“还不快说。”
“我怀疑我们这里有细作,不然七杀怎么可能连田氏的事情都知道,这件事我可是连你都没告诉。”
老吕也是想到了,“你觉得是谁?”
“我怀疑可能不止一个,但能肯定的是,当时和我一起审问田氏的人都可疑。”
老吕蹙着眉,这群人个个都是精英,要是都解决了可就损失太大了。
而且有谁那么大的能耐,把不止一个细作塞进来还能不让他们发现,这不现实。
见老吕沉默地想着对策,吕尚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秘密说出来,“其实田氏还是透露了一点消息的,七杀的姓。”
“哦?”老吕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姓傅,但她想不起全名,而且那老画师也是不见了踪影。”
“傅?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傅,这个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似乎有印象,老吕知道能让他有印象的,可能是曾经被重点观察过的某个人,而那个人正好姓傅。
被扉卿怀疑的人选并不算多,里面姓傅的更是少了。
傅……
他好像记得很多年前,他们的人还在皇宫里扎根的时候,扉卿似乎曾经让他们查过一个姓傅的太监,只是查出来后扉卿也没说什么,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既然没有下文,他就理所当然认为此人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傅……傅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