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心疼,那刺客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居然把皇上把皇上折磨成那个样子,娘娘,您一定要下旨,彻查宫中,给皇上做主啊。”
皇后:“”
所以说,大牢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能把整个后宫搅得不安生。
先是喊皇上驾崩,再是搜刺客,再是喊寝殿走水,到了现在居然是要求做主了
有东厂盯着外带一个天卫,她是死都不信皇上能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娘娘还是去看看吧,臣妾看着那情形,着实后怕。”淑妃哭湿了一整条巾帕,最后干脆拿手指抹了把泪,死死扒拉着皇后裙摆。
“臣妾知道,娘娘前些日子受了委屈,是皇上做得太过,可是皇上毕竟是皇上啊,娘娘您再气皇上,也不能不去看看啊。”
皇后真心希望,这个时候是德妃来给自己回话了。
至少能把话说得清楚。
“你先起来,摆驾乾嘉宫。”
淑妃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从地上自己爬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青扇青萝都不在,干脆自己替皇后张罗轿撵去了。
皇后觉得,这会儿叫白行远,一是外臣不得踏足后宫,二来也实在没必要,让把皇上丢进大牢是自己的主意,喊人来了也不过是要去查到底是谁下的黑手,倒不如等人散了,直接问那个施尉来得痛快。
“德妃呢。”皇后没乘步舆,淑妃也就没管自己的撵轿,一步不落的跟在皇后轿子边,随时准备着答皇后问。
“回娘娘,德妃姐姐在乾嘉宫守着,火已经被扑灭了,侍卫们正在查纵火之人,那几个闯进皇上寝殿的美人都已经被看守起来了,随时等着娘娘问话,白大人已经入宫,亲自领人搜刺客,德妃姐姐已经下令,所有宫的宫人,都留在自己宫里不许妄动,有擅自外出者,一律以刺客论处,德妃姐姐向娘娘请罪,事发突然,不急向娘娘求得手谕,请娘娘恕罪。”
宫妃之间斗归斗,但对于皇上的事儿,德妃淑妃倒是一致的空前团结对外。
毕竟树倒猢狲散,皇上倒了,对她们都没好处。
“太医怎么说。”
轿子外淑妃顿了顿,一脸“臣妾已经快被吓死了”的表情,再开口时,话音里又带了点哭腔。
“回娘娘,太医给皇上把过脉了,说皇上受惊过度,又不知道怎么的晕了过去,下了好几针,皇上都没醒,臣妾来回娘娘时,太医们正在商量着要给皇上用什么药,其他的伤都不重,身上没有伤着骨头,只是手上的伤,太医说,得好好治,针孔也就罢了,可夹棍皇上的指骨怕是有些裂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都动不了笔。”
皇后终于没能忍得住。
“指骨裂了”
淑妃指天誓日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夸张。
“是啊娘娘,太医说,要再重一点,以后恐怕皇上都不能拿笔了。”
皇后:“”
别的都还两说,自从皇上登基以来,她就没见过皇上提过笔
指头废不废的,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
“那些个喊皇上驾崩的美人,全部杖毙。”皇后微微掀开一角轿帘,“宫中本就易生口舌是非,再留着这些以讹传讹之人,越发要乱,其余违逆圣旨闯宫之人,贬为奴,发去做苦役吧。”
淑妃顿时住了哭声。
轿撵停下。
青萝匆匆跑来,跪在皇后轿子前,不轻不重磕了个头。
“回娘娘,毅亲王疾驰回宫,现在正叩请求见皇上。”
皇后猛的掀开轿帘。
果然来了。
、第20章王爷
御膳房里大半夜的隆重开伙,这事儿也不是没干过。
毕竟皇上嚷着要饿起来,再晚也得起来做。
至于冬天想吃鲜荔枝,夏天要吃现挖的冬笋这种事儿,皇上也没少干,但凡要闹起来,就是再难,御膳房也得硬着头皮接。
但问题是,皇后的命令
那就不一样了。
皇上能糊弄过去,可谁还敢糊弄皇后啊。
于是,毅亲王在长春殿里等了半个时辰,最后看到的,就是鱼贯而入一对宫女,把整个长春殿照得灯火通明,再上来一队太监,手里高捧食盒,然后又是一队女官,布置桌面,摆碗设筷。
紧跟着就是一群手捧鲜花装饰金银器皿的宫女们,悄无声息的把整间朴实无华的大殿妆点得像模像样。
最后才悠悠然然从殿外传来一声。
皇后驾到。
朱红色的灯笼从远处迤逦而来,皇后明黄色的轿撵在暗色的灯火下衬得越发亮眼。
谢慎行眯着眼睛,一直到能看清楚最前面走着的掌事太监了,才一撩袍子,跪了下来。
“微臣恭祝皇后千岁,长乐未央。”
青扇狗腿的掀开纱帘,立刻有小宫女往皇后轿子前铺了块纯白素锦,青萝站在皇后身侧,等自家娘娘慢条斯理的站稳了,才轻轻替皇后把话说了出来。
“皇后有旨,王爷免礼。”
“王爷星夜入宫,可是一路辛苦。”皇后微微冲年轻王爷颔首回礼,扶着青扇走上丹阶,“皇上听闻王爷回京,甚是欢喜,一得消息便命备膳,嘱咐本宫先来,皇上随后便到,王爷与皇上至亲兄弟,本是一家人,不必拘礼,坐吧。”
其实用不着皇后饰词掩饰,毅亲王大概都能想象得到,如果自己消息错误的话,皇上流连美人榻上之时,被皇后派人传话生生搅了兴致,自家皇兄用那一副欲把自己和皇后一起杀之而后快的心情,吩咐皇后看着办的脸色了。
什么让皇后先来自己随后便到。
分明就是和美人调到兴致浓时,被皇后当场撞破,又拿着祖宗家法逼迫不过的敷衍之语。
只不过明明从宫内收到的消息便是皇上重伤不治,怎的皇后居然还能如此镇定
“夜深露重,臣弟此时入宫,倒害皇兄操劳,是臣弟的不是。”拢共加上一个不存在的皇上,空空荡荡的大殿里,能坐着的也就仨只,亲王位便设在东阶上首,离皇后倒是最近。
皇后本就下午才回宫,一进寝殿差点没被折子山给埋了,晚饭没吃两口,又听淑妃哭了半天,折腾来折腾去,这个时候错了困劲儿,倒饿起来了。
只不过设宴这种事儿,都是能吃的吃不饱,能看的不能吃,皇后不过是意思意思抬抬筷子给王爷劝菜,毅亲王到底也不能甩开了腮帮子真吃下去,一来一去客套话说完了,便也只能俩人望着满桌的菜色发呆。
“两年未见王爷,皇上倒是真挂念着,要不也不会一听得王爷回来,便命设宴,可见是真想着,自家兄弟,何来如此客套。”估计皇上一时半刻是醒不来了,皇后干脆能拖就拖,反正见不着皇上那是常有的事儿,难不成他谢慎行还真的敢强行闯宫
早些年皇上刚登基时,大臣们以为自己欲行谋逆之事囚禁皇上的也不是没有,一大帮子胡子都花白了的旧臣,带着一群年轻力壮的家仆呼啦啦冲进内宫,结果在床上把正白日宣淫翻云覆雨的皇上抓个正着时的那副表情,皇后至今都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