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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食全倒了下去。

“死便死了,不过再养一池子。”

谢慎行便笑得甚是畅快。

“皇嫂果真大气,这鱼也和那位充媛一样,没便没了,下一个多的是。”

皇后差点没直接把食篮一块儿甩下水去。

“只不过是文鸳夫人”

谢慎行说话声音极轻,整个人又往前轻轻走了一小步,便似贴在皇后耳边低语一般,说文鸳夫人四字时偏生又拉长了语调,尾音微微扬起。

“皇嫂真是会挑时机,文鸳夫人何曾下手”

皇后陡然转身,和谢慎行刚巧站了个脸对脸,若不是谢慎行总算顾忌在内宫中,没有真的站在皇后身后,否则俩人就真的要碰着鼻子了。

“是你”

能知道文鸳夫人下手并不奇怪,她发落文鸳夫人时连带着她母家一块儿骂了个臭,但要知道文鸳夫人并未下手,这就诡异了。

就连文鸳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她有没有下手成功

除非文鸳夫人是他指使。

可是为什么

留着这个皇嗣,对他有好处啊。

、第80章疑心

“皇嫂不想留着这个孩子,臣弟自然知道。”

谢慎行难得逮着个机会皇后身边没人,哪有那么轻易就被赶跑。

很多话如果不赶紧说,过后事过境迁,再说便没用了。

“即算是臣弟不动手,皇嫂难道不会借着这个机会,自己动手,既除掉皇嗣,又铲除章炎”

他是指使文鸳夫人下药连杏充媛一并除去,但那最关键的药现在还在他书房的小屉里搁着,还没来得及传进宫去,杏充媛的孩子就没了。

文鸳夫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还缺了一味药,只当是自己长期下药产生的效果。

从皇后第一次召了章炎去,他就知道这已经是一个废子了,留着反而碍手碍脚。

“大胆,本宫岂容你污蔑。”

这种话,白行远能隐晦着说,那是因为皇后信任。

施尉能明目张胆的说,那是因为皇后拿他没办法。

涂相能变着法子说,那是因为人是她亲爹。

谢慎行又算什么

皇后登时便怒了。

“本宫是你皇嫂,你纵使不敬皇后,难道这是能对长嫂能说的话么”

御花园里最不缺的就是散落在各处随时可能蹦出来的宫女太监,以及巡查侍卫,皇后虽是发怒,但声音到底不大。

一个皇后身边没带着人,还戳着个未娶的王爷,说出去即算是俩人都清白,也得顾忌着瓜田李下。

谢慎行笑得越发嘲讽。

“臣弟自然不敢,只是推心置腹,若杏充媛一举得男,纵使皇嫂日后能将那孩子抚养在膝下,终究隔了一层,且生母位份下贱,对那孩子也是不好。”

顿了顿,谢慎行终究忍了想再往前踏上半步的冲动。

只要半步,也只差了半步。

便能伸手碰到她。

“何况皇嫂对皇兄情深意重,哪个对丈夫深情的女子,愿意看着别人给自己丈夫恩爱生子”

皇后只觉得自己耳边轰然一声就给炸了。

这是谁都不敢触碰的禁忌。

哪怕就连施尉,也不敢如此公然的给捅破这层窗户纸。

感情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于玄妙。

每每和皇上大吵之后,纵使只是一闪而过,皇后也会想一想这个问题。

但总也会给自己留那么一星半点的幻想。

大概皇上只是图新鲜。

大概皇上只是年代久远不记得了。

大概皇上不过是逢场作戏。

要不这么想,宫中这日子是真心没法过了。

“本宫是后宫之主,自然有这个容人之量,否则还怎么掌管凤印,不过这似乎不是王爷应该过问之事。”

谢慎行的招放得太大,皇后楞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冷着脸瞪了谢慎行一眼。

“王爷今日僭越了,现下只怕皇上午睡已醒,本宫便不留王爷说话了。”

不管说的是不是事实,这种话都轮不到他一个已经出宫了的王爷说话。

她不当场喊人来治他哥僭越之罪都算是格外开恩。

“皇嫂不会治臣弟僭越之罪。”谢慎行嗤笑一声,往前稍稍错开一步,恰巧便和皇后并肩而站。

“皇嫂大概从来没怀疑过,现在坐着龙椅的这一位,到底是谁”

信息量太大,皇后甚至还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慎行话里的字面意思。

“王爷这是有”

“臣弟对皇兄并无不臣之心。”虽说不是经常入宫,皇后的一举一动谢慎行知道的页不比白行远少,差不多也能想象得出皇后第一反应会是什么,直接便抢在皇后说话之前给堵了回去。

“只不过尽管犯上僭越,臣弟仍要提醒皇嫂,若真是皇兄,臣弟无话可说,只是现在龙椅上的那一位,皇嫂难道从未想过”

皇兄一登基,他就被排挤出了京城,不能知道京中详细情况,自然不好多说。

但自这次回宫之后,虽说时日不长,但到底也往宫中跑了好几趟,皇兄没事也喜欢召他进来喝个酒听个曲儿之类的,几趟话说下来,登时便觉得不对了。

若说从前他还只当皇上韬光养晦,如此荒唐行径是为着防朝中那群老臣,一并连皇后也防了,勉强也能说得过去。

虽说皇后和他从小一同长大,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权力而生了嫌隙

只不过现在看来,皇兄竟然真的就变成了这幅德行

不说心怀天下雄才伟略,竟半点志气也没有了。

若单说性格变了,他也认了,只是连从前之事一并忘得干干净净,这就很说不过去了。

先前还当只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但私下里与昭明长公主见过几面,哪知谢则宁也是一样的想法。

只不过苦于并无证据,太医也查验不出什么不妥来,皇上又一贯身强体健,没什么大病小灾,说是掉包,有皇后看得这么死,总也不可能。

更何况皇后也没必要去掉包自己的夫君,若是想篡权,这些年早能动手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臣弟刚回京不久,便已觉奇怪,皇兄行为与当日做太子之时,大不一样,皇嫂日日陪伴皇兄身边,难道竟半点疑心也没有”

皇后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总拿着犯上僭越一个罪状,说的久了也便腻了。

gu903();何况人谢慎行句句说的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