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木。是谁有这样大的威力,可以将如此巨大的树木削平呢是天雷的力量吗
我仰躺在清木的顶端,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然后爬起身,寻找四周值得注意的景象。远处并无高山,用血剑割刺清木,应该也不会再有仙人出现。而清木的顶端,也没有任何洞口。我该怎么办呢在这里继续寻找、等待,还是应该爬下去
清木上是如此的溜滑,我一个不小心,仰天摔倒。但就在这个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云端上有些什么东西。我干脆躺下,向上望去,只见十丈高处就是飘渺的云霞,而在云霞上面,竟然隐约有一座宫殿存在
真的有天堂吗真的有天神的居所吗我一骨碌爬起来,仰头大喊:“彭刚来此,觐见天神”我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否传入天堂,不知道天堂中的天神或者是仙人,能否听到我的呼声,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理睬我。但我还是努力地喊着,直到咽喉嘶哑。
终于有回应了,我看到云霞展开,两个背生双翅的女子缓缓飞了下来那是天女吗她们越飞越近,我看到她们白皙柔润的肌肤,看到她们银色的头发,银得耀眼。忽然间,我感觉似乎曾经见到过她们,虽然相貌略微有异,但这样仿佛茹人般的白肤银发,展开足有丈半的巨大翅膀,我一定曾经见过的
脑中的印象非常模糊。我曾在何时何地见过这样的女子呢前此,我从来也不知道天女是生有翅膀的,也不知道这世界上有长翅膀的人存在。我究竟曾在何时何地见过她们的同类呢
那是燃啊彭刚所见到的,一定是燃的同族。梦中彭刚奇异的经历,将我又带回了生存于萦的那段美好时光。燃究竟在哪里呢这个我人生中似乎唯一恋慕过的异族的女子,忽荦说她未死,但同时说她的遭遇极为奇特,不肯带我去见她。
我从梦中醒来,或者不如说,从彭刚的遭遇中重新拾回自己的人生,郴的大夫峰扬的人生。彭刚的经历与峰扬的经历,其交织是毫无规律的,有时彭刚的数日,不过连接峰扬的一瞬而已,有时则正好相反。但最近有些奇怪,彭刚的经历总在最激动人心的那一刻静止,然后我回归峰扬,正象老人说古,故意给听讲的小孩子卖关子似的。
当天晚上,王姬又悄悄地来找我这个女人干这种危险的事情上瘾了吗她首先向我致歉:“都是我多嘴,致墮大夫于险地。还好大夫道德高深,辩清了诬妄。”我心不在焉地笑笑,盼望她尽早离开。
“大夫,”她突然向前探了一下身体,“还请大夫继续教诲我。”我不耐烦地摇摇头:“前此讲给王姬听的话,您领悟了吗”她微微一愣,我继续说道:“真理有时是极为晦涩难懂的,需要耗费一生的精力去思索和研究。在未能领悟以前,听到更多的道理,只会混淆自己的判断,那是无益的。”
“大夫”她的双颊突然腾上一片绯红,“大夫真的以为我是来听讲的”这回轮到我发愣了:“王姬还有何以教我”“峰大夫,”她又凑近了一些,“峰大夫救过我的性命如此的恩德,我怕毕生也无法报答我只有我只有”
她越靠越近,我吓得往后仰起身体:“王姬,请您自重”不会吧,难道这个女人真的迷恋上我了不可否认,比起除了野心膨胀外别无所长的彭公南望,我或许更具备吸引女性的魅力,但她终究是王姬呀,而我不过诸侯国的一名普通贵族而已。
但是,猝不及防地,王姬竟然扑到我怀里来了。我身体一晃,几乎被她撞倒,本能地伸手抱住了她。“大夫,”她的声音断续而低微,但在我耳中听来,仿佛句句都是霹雳,“我无法克制自己大夫是如此的英勇,如此的睿智”
第二十六章朝
史载:鸿王七年秋九月,彭侯刚攀天梯,朝天辅于彤云之宫。〗
香甜的温热的气息就在我耳边,柔软的娇躯就在我怀里。不可否认,王姬玉檀是个绝世美女,何况,她的相貌又这般酷似苹妍。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理智与情欲在内心猛烈交锋。自从惋怀孕以后,我已经有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一年吗超过一年了吧
我感觉自己的左手正揽着王姬的腰肢,那纤细的腰肢,柔软而富有弹性。我感觉自己的右手正搂着王姬的背脊,透过丝绸衣服,似乎能够感触到她光滑温润的肌肤。我感觉王姬的双手抚在我的胸口,并且轻轻地、轻轻地向我领口内潜入
突然,王姬浑身一震,象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而我也立刻明白了那是怎么一回事,满腔情欲刹那间如猛火遭遇冰水,“嗤”的一声全被浇熄了。我双臂一振,把那诱人的柔软的胴体直推了出去。
“是彭君派你来的”我冷冷地掖好衣领,斜眼望着王姬。王姬跌倒在坐席上,目光中充满了羞愧和恐惧,半晌说不出话来。但即便她并不回答,我仍然可以猜到事情的真相:“彭君派你来盗云玦是吗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行事如此卑鄙龌龊”
王姬身子一屈,俯伏在坐席上,哀哀抽泣起来。但在我心中,现在的她是极为丑陋并且可厌的。受彭君逼迫,前来引诱我,伺机盗窃云玦,这本不能责怪她。她也是受害者,彭君是她的未婚夫,如果她敢不照办的话,以后的人生将永远笼罩在阴影中。但在引诱我的时候,竟然能假装得如此逼真,使我险些入彀,这份天才的表演功力后面,隐藏着一颗怎样虚伪的心啊
“回去告诉彭君,云玦会选择它的主人,雨璧也一样,”我冷冷地下了逐客令,“请他还是保管好自己应得的吧,不要再觊觎非份之物”
王姬带着满脸的羞愧和痛悔离开了我不知道这些表情是真还是假。那温婉胴体的触感还留在手上和怀里,使我心神激荡。我不由幽幽地长叹了一声。临离开郴国的时候,剧谒曾经来找过我,向我提出,其父剧棠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我。
“我家为世卿,攀上了这门亲事,你会后福无穷的,”他嘴里虽然这样说,但看表情,倒似乎在讲一个大笑话,“不过也说不定,后福无穷的反是我们剧氏。我妹年方二八,长得还算耐看,如果你同意的话,从彭国出使回来就可以准备婚事了。”
我并无意与剧氏联姻,因此当时只是笑笑,回答说:“急什么,等我回来再做决定吧。”现在想起来,却不如接受了这门婚事为好。就彭刚来说,他也想在取得西方云玉后再娶一房正妻,而我,还从来没有过正妻呢。
男人的生命中,真的不可以缺少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