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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劫录 赤军 2349 字 2023-10-02

那正是雨璧,是世镇西方的雨璧。正因为雨璧出现,四神器齐集,才会相互感应,发出光芒来啊。可是雨璧为何会在秩宇的身上我想不明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从彭宫内偷盗了雨璧,因此遭到追杀,一路逃亡到大荒之野,然后伤重倒毙的。

彭之六卿,都想得到雨璧,峰卿因此派秩宇前去盗窃,也在情理之中。至于这种猜测有几分真实性,现在的我,是无从判断的。我慢慢包好雨璧,揣入怀中,然后转身招呼彻辅:“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其实我大可不必将四件神器的事情告诉彻辅的,我只是认为他既然不顾危险陪我进入大荒之野,就不应该再诸多隐瞒。可以说的事情,还是都告诉他为好。但我没有想到,在大致解说了得到四神器的经过后,事情竟然有了那样令人惊愕的发展。

“传说四神器齐集,就有颠覆天壤的伟大力量,”彻辅满脸的兴奋,“师父今天得齐四器,不如用它来平定这个混乱的人世吧。”我苦笑着摇头:“那是没有用的,还缺少有圭呀。”“有圭”彻辅凑近我,低声问道,“烨王元年,自潼水中所得的有圭”

我点点头。彻辅突然笑了起来:“这有圭,弟子倒知道它的下落呀”我吃了一惊:“你何由得知”“彻氏原为天子的史官,”彻辅满面红光地回答说,“关于有圭之出现与消失,我的祖先曾有过零星记载,并根据这记载,摸清了大致的脉络”

据彻辅说,有圭最早出现,不是在烨王元年,而是在鸿王夺取天下之时。鸿王攻入天邑,灭亡畏王朝之日,畏宫突然地裂,现出一个极大的坑陷来。彭侯刚自告奋勇深入坑陷,获得了一块黄色的宝玉,以献鸿王。鸿王为了酬劳他在战争中的功绩,将宝玉一分为二,大的一半藏入宗庙,小的一块就赐给了彭刚。

我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暗笑。彭刚何曾是“自告奋勇”进入坑陷的他又何曾心甘情愿地将宝玉献给鸿王切分宝玉的,也是彭刚,而不是鸿王啊。不过彭刚对鸿王的敌对活动还没来得及表面化,古史记载中的彭刚,一直是忠心耿耿,甘受鸿王驱使的。真相就此完全湮没,那么细节有些出入,也就不足为奇了。

据说彭侯北往王京献俘的时候,又把那块黄色宝玉献给了鸿王。关于献俘的究竟是彭侯刚还是彭侯届,彻辅的祖先也搞不明白。但就常理分析,宝玉是由鸿王赐给彭刚的,送出去的东西怎好再收回来但其子在父亲死后,将赏赐献还给鸿王,就比较解释得通了。当然,我很清楚献俘的是彭刚而非彭届,这块宝玉再度落入天子手中,绝对不是好来的,应该是抢夺来的。

鸿王得到彭侯所拥有的那半块黄色宝玉后,把它和自己拥有的那一半并合在一起。奇怪的事情就此开始,据说两半宝玉自动合而为一,没有用胶,竟然就粘牢了再也分不开。我听到这里,正想询问鸿王有无将五方神器都并合起来,彻辅却说:“此后还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就只有鸿王一个人清楚了。不过他就此大病不起,没半年就薨逝了,临终前说那块黄色宝玉不祥,叫人把它抛进了潼水”

我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鸿王之病,和黄色宝玉本身,或者和两半黄色宝玉的并合,究竟有没有联系呢据说鸿王想毁掉黄色宝玉,但无论斧劈刀砍,它却纹丝不动,毫无伤损是啊,彭刚当初是用血剑劈开的宝玉,血剑能办到的事情,凡间的其它兵器,是无能为力的。

因此鸿王秘密派人将宝玉抛入潼水。可是他死了没多久,天降大旱,潼水断流,黄色宝玉再现人间,并且被不明内情的烨王制成了有圭。至于那么坚硬的宝玉,究竟是用了什么工具才将它琢磨成器的,可就连彻辅也说不上来了。

此后又四百年,有圭一直被保存在王京宗庙里。到了薨王继位,天下大乱,犬人竟然一度攻入王京。据说薨王在城破的前夜,才偶然从古史记录中发现了有圭的历史,于是长叹一声:“原来是此不祥之物,为我引来了灾难啊”他立刻命令当时的太史彻朋也就是彻辅的祖先将有圭秘密从宗庙中取出来,再度投入潼水。

“如此说来,有圭现在还在潼水水底喽”我问彻辅。彻辅却摇摇头:“也许不我从一些家族记载中发现,先祖或许并没有遵从天子的指示,他也许把有圭藏了起来。有圭收藏的地点,很可能就在彻氏的族庙里”

还没等我开口,彻辅先说:“师父,弟子愿意帮助师父探明有圭的下落,并且从族庙中把他取出来。”“这是叛族的行为呀,”我本身倒并没有暗取有圭的这种想法,“你不怕受到惩罚吗”彻辅摇摇头:“若真能将此五方神器合而为一,动摇天壤,平定这个混乱的世界,我就算身如灰灭,又有什么可怕的”

这家伙,他真以为神器齐集,就可以带来太平盛世啊五方神器合一后究竟会发生些什么,谁也不知道,连仙人和上人都不知道。也许就此消弭大劫大劫在未发生前就消弭,谁能证明它被真正消弭了也许,神器反倒带来大劫,也说不定

但是望着彻辅坚定的目光,我反倒不好拒绝他的要求。仔细想过以后,我回答他:“好吧,如果我们走得出大荒之野”

我们用沙土把秩宇草草掩埋了,然后掉头往回走。要走出大荒之野,其实并不困难,因为我们本来就还并未过于深入。如果再往南走上两三天,然后发现秩宇的尸体和雨璧,恐怕平安出去的可能性就要大打折扣了。

七天后,我们重新与钟宕等人会合。家臣们正急得团团转,但我留书要他们原地等候,他们也不好追随我的脚步,往南方太远处寻找。我告诉他们,计划有变,暂时先回彻邑去,于是每个人的脸上就都露出放下一块巨石似的轻松表情。

既然翰国不欢迎我们,我们只好兜个大圈子,直到当年的四月下旬,才进入彻邑。彻辅只是彻氏的小宗,家贫宅小,无法收留我们这么多人,只好借了亲戚家的大宅,暂时安排我们的住宿。和我打过招呼以后,他就每天出去,打探有圭的下落。

来到彻邑后第五天的晚上,彻辅突然秘密来找我:“我料有圭定在族庙中,明晚师父便随弟子去取吧。”我多少有些紧张,彻辅却似乎兴奋地几乎按捺不住要跳起来的样子。第二天午夜,我们两人裹着披风,悄悄接近彻氏的族庙。彻辅笑着轻声对我说:“城中饥荒,民多外流,连族庙的防备都松懈了许多,真是天助我也”

彻氏是个古老的家族,因此族庙很大,也很破旧,木柱上到处都是白蚁啃啮的痕迹,显见已经多年未加修缮了。彻辅早就买通了守卫,我们很轻易就进入族庙深处,来到院后一片空场上。这里荒草凄凄,虫声低鸣,在夜色下显得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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