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墙头,已经扒着不少邻居家的下人,既为警戒,也想看看欧阳家如何善后。
介绍一句,此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弘字。可私底下有人给他起了个绰号,洪峰。人之强势,可见一斑。
眼下不管愿不愿意,洪峰已进门,欧阳锦只能忍着头疼,上前回话,“公孙将军,是下官家一时不查,失了火。”
“原来是你家”公孙弘口里喷出三分酒气,步态微有踉跄,可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挑眉似笑非笑,上前低语,“太后娘家转了弯的亲戚。”
欧阳锦给说得老脸一热,幸好黑灯瞎火的看不清。那公孙弘用力拍了拍他肩,“先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灭了火再说”
他自小习武,魁梧强壮,这两下子差点把欧阳锦拍得坐下了。幸好欧阳庄见机得快,上前扶了老爹一把,好歹不至于出丑。
欧阳锦只觉难堪之极,回头没话找话,“还不快去给将军端把椅子来”
谭氏在后头听着,立即让人送了两把椅子出来,意思是给两人一人一张。却没想到公孙弘大马金刀坐下,那小船般的大脚不客气的又直接跷上了另一张搭着锦褥的红木椅,含笑对欧阳锦抱一抱拳,“多谢欧阳大人体贴,正好本官吃了些酒,有些醉意,这样可舒服多了。嗳,对面那屋子里,还有活的没有”
“没有。”欧阳锦才想说那只是间空屋,那火屋里却有人喊话了。
“有”
第69章好消息
听着屋子里的声音,欧阳锦的脸唰地就变颜色了。空屋着火不过是小小过失,只要不牵连到邻居家,多半无事,但有人的屋子一旦着了火,那要闹出人命可就是大事啊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灭火里头是哪个房里的丫头,无端端的跑到那个客房去做什么”
看他在这儿暴跳如雷,旁边有个仆役不得不硬着头皮回话,“老老爷,这屋子里的,不是咱府的里面,里面住着今儿从乡下来的那位,和他的丫头。”
好不容易说完这段话,仆役只觉后背都汗湿了一片。心下却又觉得有些奇怪,那屋子里他们连盏灯火都没放,怎么好端端的就起了火难道说,真的是老爷,或者夫人
这下人不敢再联想下去了。可是欧阳庄已经惊愕万分的回头冲谭氏望去,难道会是他娘
而欧阳锦却没空追究这些,他唯一想到的是,要是他那个乡下儿子真的在里头给烧死了,那岂不是坐实了他迫害亲子的罪名这要是给御史揪出来,他这官儿还怎么当
欧阳锦越发急着要下人去救火了,不料公孙弘坐那儿懒懒道,“这救火是我们份内之事,欧阳大人就不必操心了。儿郎们,拿出真本事来,去”
一声令下,水龙队的队员们便如狼似虎的往火场扑过去的,把欧阳家的仆役替换下来。他们确实有经验的多,并不只知道往里一味浇水,而是有个小头目先判断了一下火情。看那火主要只在这一间屋子里烧。并未往旁边涉及太广,便让人拿火锚先把着火的几间房上的门窗全部扒拉下来。把火情控制住,浓烟散出。才好救人。
这边士兵们嘿哧嘿哧的勾着门窗在用劲拉,那边欧阳锦真是心疼。他不是心疼别人的力气,而是心疼维修要花的钱。这又得是多大一笔
可偏偏那位公孙将军还不肯让他消停,漫不经心的翘着脚就开始发问了,“欧阳大人,那里头什么人哪”
欧阳锦只觉牙疼,含糊着答,“是,是乡下来的亲戚”
忽地轰隆一声。最大火的那间屋子外的门窗给扒拉了下来。
“里面有人吗还有活着的吗”
“有活的也有一个快死的”
什么欧阳锦的眼角又抽了抽,女孩在说话,那要死的,是他儿子
听着那中气十足的女孩声音,公孙弘却来了兴致,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哟嗬,这火烧得人还火气挺旺,出来瞧瞧。是个什么玩意儿”
听他出言粗俗,里面的女孩不乐意了,“你才是玩意儿呢要你给人锁在屋子里烧这么久,你火气不大我管你叫祖宗”
“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欧阳锦勃然色变。四周还这么多人呢,这个罪名他不能当啊锁人纵火,那是蓄意杀人。他就是有那么点太后娘家的亲戚关系也不够脱罪的啊。
可已经有火龙队的士兵上前勘察了,“大人。她说得没错。这门外确实上了锁,您看。这锁还在呢”
欧阳锦这一惊非同小可,回身喝问,“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这不是您的意思么”里面的女孩凉凉说着,在那些士兵扒拉开一条道后,终于走了出来。
她一身崭新红衣,但脸上头发肩上都有不少黑灰,只一双丹凤眼,亮若星辰。
叉腰站在众人之前,目光一下就锁定了欧阳锦,“原来你就是欧阳老爷,那我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那乡下元配生的大儿子马上就要死了,你也不用费心巴力的再想招弄死他了。反正你的元配已经死了,等他再一死,估计你远在乡下的老娘也得伤心死,就算不伤心死,她那么大个年纪,也不可能上京来跟你打官司。你就可以尽情的让你现在的老婆做大老婆,现在的儿子做大儿子了”
哗不仅是水龙队员,不少围在门口,扒在墙头的邻居街坊们一同倒吸了口凉气。
这欧阳大人还有一个儿子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家不说欧阳庄才是长子么可听这女孩的口气,怎么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欧阳锦给众人看得头皮发麻,连手脚都开始冰凉了,“你,你这死丫头不要信口胡说”
“我有说错么”念福又上前一步,要把这憋了整整一日的怒火喷发出来,“我又不是你们欧阳家的下人,干嘛要吃饱了撑着多这个嘴,理这趟子闲事难道欧阳康不是你的长子,崔氏不是你的正室你把他们一扔乡下十几年,不闻不问,眼下你儿子历尽千辛万苦,在五马峰那里几乎丧了命才来到京城,投奔你来。可你倒好,告诉大家乡下的老婆孩子早已经死了,根本就没他这人
我们一来,门房就拦着不让进,说我们是骗子,我们跟他们讲道理,居然还要打我们。兴许是我太年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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