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求她赐名。
念福本觉不必这么麻烦。原来叫什么现在还叫什么不完了可两个小丫头却含泪跪下了,“我们好不容易才离了官奴所,求姑娘可怜可怜。别嫌弃我们。有什么不会,请姑娘尽管责罚,我们一定会用心学的”
呃念福忽地想起这时代民情不同,奴婢到了新主子家,重新命名就相当于重定义身份,表示主人对奴婢的接受和承可,只有那种准备随时转卖或送人的才会允许保有从前的名字。
闹了个误会,念福挺不好意思的,把人叫起来,和气的道,“我不是嫌弃你们,只是我怕起不好,惹人笑话。”
这两个丫头虽然出身不凡,但却是年纪小小就国破家亡了的。在官奴所里受尽打骂,早失了官家小姐的排场和气度,非常老实听话。听了忙道,“姑娘说笑了,大少爷说过,以后您就是我们的主子,哪怕您叫我们阿猫阿狗,我们也是开心的。”
既如此,那念福就给她们赐名了。她不知谁是五品谁是六品官家的小姐,随意那个稍矮些,长得明媚讨喜的道,“那你以后就叫小舞了。”又望着旁边那个高挑俏丽些的,“你就叫小柳,如何”
二个小丫头终于破涕为笑,清脆甜美的应下,忙不迭的伺候她洗漱歇息。被这样服侍着,念福还真有些不习惯。
再想想自己那个下落不明的老爹,她突然又没有那么讨厌了。如果那个叫沐绍勤的家伙当真傻乎乎的把她们母女带在一起,如今的她是不是也在做着小舞小柳的事
这样看来,那个爹似乎也做了一件好事。
算了,不想了,睡觉睡觉。
忙了一天,念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把一件很要紧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而有人没忘。
在陆府,有人深夜还没睡,正孜孜不倦的制作着一份和念福一模一样的水晶卷。
陆文氏不放心的走来瞧瞧,“滢儿,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陆滢头也不抬的答,“没事的,娘。我弄完这一份就睡了。”
看女儿忙碌的身影,陆文氏帮不上忙,只好表达下自己的关心,问了句,“你那个内贼查出来没有”
“没有。”终于大功告成,陆滢直起酸痛的腰,拿筷子拈了一口试过,半晌,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
陆文氏知道,这是女儿对自己的菜表示满意时才有的表情,也松了口气,便想多追问几句,“那找不出内贼,往后再有人偷你的方子怎么办”
陆滢回过神来,心情放松的道,“我身边用的都是老人了,断不至于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我,或许真是那姐儿自己研制的也不一定。况且,她做这米浆皮所用的工具确实是我想不出来的。”
陆文氏有点紧张了,“那个姐儿真这么有本事”
陆滢却自信的一笑,放下手中的筷子,“她就算有点本事,也是卖弄小巧,还不配做我的对手。娘你就别担心了,快去歇着吧。”
陆文氏满是骄傲的看着女儿,“我家阿滢当然是最好的,不过后儿去赴欧阳家的宴会,你可别忘了。”
“好的,我不会忘的,不过我要先出去办点事,忙完了就来。”
送了母亲回房,陆滢也休息了,心中充满的是必胜的信念。却不知那个对手,早已把她忘得干干净净。
第137章还用问么
三日时光一晃即逝。
念福忙着做生意赚钱,而欧阳康就忙着跟庄瑾,哦不,现在是钟山准备装修及宴会事务。
就跟小舞和小柳需要改名字一样,庄瑾也需要换个平凡普通些的名字,才好重新行走江湖。
对这样能鉴别古董的文化人,欧阳大少还是很敬重的。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书本上的一句话了。
钟山之阳,瑾瑜之玉为良。
若把庄瑾改叫钟阳,既能切合了他的原名,又不招摇,只可惜阳字犯了欧阳康自个儿的姓氏,干脆就让他改叫钟山了。
念福不懂这些文绉绉的大道理,她只听到钟山两个字就本能的肃然起敬中山先生,一代伟人呐
叫阿山不行么或者招财还能跟旺财凑个对。可欧阳大少鄙薄的睨了她一眼,依旧定下了钟山这个名字。
窝勒个去不听群众意见的领导不是好领导。就凭这一条,念福决定,做好的水晶凤爪一定要多放点茱萸,辣死他
是的,念福决定做水晶凤爪了。因为她趁着生意清闲下来时候,在北市里找了找,没发现辣椒的踪影,却是找到了辣椒的替代品食用茱萸。
这玩意儿又叫越椒、艾子,成熟时是一串红通通的小果实,很是好看。放到菜里,也能出现辣味。而市面上居然还有一种用茱萸制成的艾油,又叫辣米油。没有辣椒油那么好吃,味辛微苦。但念福也买了些,打算今晚就拿回去先给欧阳大少开开荦。
带着一抹狰狞坏笑,念福在小吃摊上买了一碗茶食。相当于后世的八宝芝麻糊解馋,琢磨着要怎样不动声色的拿这辣椒油欺负欧阳康一回。
唔,今天欧阳康被家里请回去吃饭了,午饭陷害不到,晚饭可能也陷害不到,那给他做个什么宵夜呢要不来份红油抄手
嘿嘿,白生生的小馄饨藏在辣椒油下,舀起一个吃下去,哗哗香肠唇再现有木有正想到欢乐处,陆滢带人如约赶至。
可沐姐儿已经完全忘了这事还在偷着乐。忽地就见浩浩荡荡杀来了一票人马。伸舌舔舔嘴边黏着的糊糊。她还跟人伸长脖子看热闹,直到那票人马杀到自家摊前,沐老板才觉出不对劲来。这谁呀来干嘛的
等着瞧见陆滢。念福才瞠目结舌,这丫头竟是玩真的还弄这么大的排场
陆滢一共带了二十几个人,有男有女,都很年轻。清一色穿着天水青的布衣,系着蓝布围裙。
所有的女孩子全部把头发整整齐齐的束起,扎着头巾,而所有的男孩子无不例外的戴着顶小帽,同样把头发藏在里面。所有人的衣裳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油污,所有人的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齐齐。露着洁白的月牙边。
光看这架式,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厨子。
见她回来,陆滢冲她颔首致意,神色肃然,“姑娘,三日之约已到,特来讨教。”
念福输人不输阵,哽着脖子应,“来就来,谁怕谁”
gu903();随着她话音落地,几个青年男子将三张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的桌子搬了过来,叭叭叭拼成一张超长大桌,取一块同样超大的雪白桌布铺上,四角对齐后分别跟最外面的四条桌腿绑住。然后从左至右依序摆上的各种厨具,无一不是干干净净,闪着洁净而耀眼的光。而其中光是各种形状大小的刀就有十几种,火炉三个。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是念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