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男人吃了一惊,望着念福霍然变色,“念福,你这是要干嘛”
那妇人已经叫嚣起来,“怎么还想动手对你自己的亲舅妈动手吗那你来,你来呀”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冲上前就把脸往钟山面前凑,“你敢动老娘一指头试试”
钟山黑着脸,而在他身后,一个少年在念福一个眼神递过去之后,迅速的冲了上来,几乎是使尽全身的力气,扬手对着那妇人狠狠甩了一个耳刮子
啪
这一巴掌打得是真响,打得那妇人原地转了个圈,顿时半边脸肿得老高,留下五道深深的指痕。
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默了默之后,那妇人忽地状若疯魔的冲上来,对着那个打她的少年以及念福都劈头盖脸的抓去。
“你敢打我你个死丫头居然敢叫人打我”
看念福还不说话。那男人急得吼道,“念福,你这可太过分了怎么能对你舅妈动手呢快把这小子捆起来打”
钟山使人把那妇人架住,冷哼一声道。“你们一进门就打伤了罗亮,那可是他的小兄弟,眼下他要给他小兄弟报仇,又关我们什么事他们这帮孩子又不是我家下人,你想卖他,恐怕得先把他老子找来才行。”
那妇人顿时嘶吼道。“你这小子算哪根葱哪根蒜,凭什么管我们家的闲事哦,我知道了,你是侯家的那个公子吧可你就算是这丫头的未婚夫,也是晚辈,能这么对长辈动手的”
钟山挑眉冷笑,“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侯公子,我是这个府里的管家。身为管家,怎么没有责任保护家主的安危”
“既然是个奴才。你就更应该听话。否则别怪姑奶奶教训你”听说他不是侯公子,那女孩反而莫名的松了口气,原形毕露,想粗野动手。
可钟山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往后一推,凌厉道。“我虽是奴才,却不是你们家的奴才,你这位姑奶奶想教训我,还不够这个资格”
“爹”那女孩又气又急,回头冲那男人直嚷,那妇人给架得无法动手,也是又急又怒的冲那男人吼道,“你是死的么你是她亲舅舅,还怕管不了她”
那小男孩焦急的拦在中间,“哎呀。你们别吵了。有话好好说,别打了,都别打了”
男人又看向念福,皱了皱眉,摆出副长辈的严厉面孔道。“你快让人放手你舅妈怎么说也是你长辈,能这样吗”
念福又看了他一眼,终于说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你们是哪门子的长辈我认识你们吗”
什么
那一家子都惊呆了,小男孩诧异道,“表姐,你不认识我们了我是阿贵啊。”
女孩回过神来,脸红脖子粗的嚷,“哦,你现在发达了,就想不认我们了我告诉你,没门儿我就住在这里,就要用你的东西,住你的屋子,你能怎么样哼,要不是爷爷偏心,把侯家的亲事说给了你,你哪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念福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望着这家人淡漠的道,“你们要真是我舅舅一家人就应该知道,我在那次火灾中被砸伤了头,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来,却把从前的事全都忘光了。等我醒来,我只知道我有姥姥姥爷还有娘,至于我那个舅舅,听说他带着我放火的舅妈,还有他们的孩子们统统都跑了。从我出事到现在,我没见过他们,也不认得他们。你们这样突然冒出来,就说是他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冒充的”
“嗳,你们能不认得我们呢你”
在男人还想要说话的时候,念福把他打断,“当然,也许你们是真的。回怀安去把姥姥姥爷和我娘请来吧,只要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说你们是真的,我就信。不过眼下”
她看了钟山一眼,冰冷的道,“把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拿回来,再把他们统统给我扔出去”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他们碎尸万断
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样大的胆子乱翻自己的东西不说,还敢在她面前这样嚣张跋扈
舅舅吗尼玛舅舅你个狗屎
眼看女孩寒着一张脸,绝情得没有半点通融之意,那位舅舅慌了神,顿时软了骨头,“念福啊,你误会了,当日舅舅并不是有意抛下你们,我是去赚钱好给你们请大夫啊”
能想象吗
这位舅舅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开了
是真哭。那眼泪说来就来,跟打开了的水龙头似的,哭得涕泪纵横,悲惨凄切。
念福无法形容,在看到这张有五分与姥爷相似的脸做出这样表情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与感受。
虽然她很不想这么形容,但那感觉,真td就象是被一只癞皮狗缠上了,还是最恶心的那一种这副没出息样子,甚至比蛮横无礼的舅妈还有那个秀秀表姐更让人作呕。
念福忽地就明白蕙娘曾经说起她这位哥哥时,那种古怪的表情到底是为什么了。
听说她这位舅舅小时候是给奶奶带大的,而他们施家的那位奶奶也是个奇葩。凡事斤斤计较,生怕吃了一点亏不说,偏又动不动就掉眼泪,一副柔弱受气包的模样。
施老爹就是烦死了他娘,所以当年娶妻时坚持已见,选了他娘不喜欢,但明理懂事,泼辣坚强的施大娘。可象他们这样的穷家小户,又逢战乱,为了讨生活,施瑞小时还是给奶奶带得更多。
也不知是遗传里的因子作祟,还是她这舅舅学得太快,总之用蕙娘的话说,就是,“正因为你奶奶没把你舅舅教好,后来有了我之后,你姥姥再苦再难也要把我带在身边,坚决不肯给你太奶奶碰一下,就怕她又带歪了苗子。”
眼下看起来,她们家那位太奶奶哪里是带歪了苗子,分明是又教出了一个奇葩
请问大叔你也是奔四张的人了好不好好歹也是个带把儿的吧怎么就能在这么一大屋子面前说哭就哭了你好意思,看的人都替你脸红
偏舅妈高氏看施瑞一哭,顿时就象得了个什么了不得的尚方宝剑似的,理直气壮的指责念福道,“看把你嫡亲的舅舅逼成什么样了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说真的,要是别人说这话念福可能还要顾忌一二,可高氏说这话,她还真心半点都不怕
“连那些放火差点烧死自家骨肉,又扔下他们一走了之的都没有天打雷劈,我还怕个什么”
“不是的呀”眼看施瑞还边哭边想往自己面前凑,念福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指着门外,“既然你是要赚钱去给你爹娘治伤,那就请回吧。正好姥姥姥爷伤还没好全,全躺在床上等人伺候呢。你们现在回去,正好有大把的事做”
这话可真灵,施瑞一听就不哭了,“你姥姥姥爷都还起不来那你怎么上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