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你在后面推我一下。”陈九山吃力的爬上了破烂的窗户,上半身别扭的从破烂的木板中间钻过,估摸着他是使不上劲了,动作都变慢了起来,我也只能上去在后面帮他推几下,以让这个伤员成功从窗户窜出去。
其实我挺佩服陈九山的。
我光是看他那胸前的几个凹痕就觉得疼,特别是看他爬上窗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肋部都似乎疼了起来,这孙子也够爷们的诶。
等他出窗户后我也没多想,二话不说就紧随其后的爬了出去。
当我用脚踩在街道上的时候,我这才有了久违的安全感。
那栋楼里实在是昏暗得不行,总让人觉得心里发虚,我也不例外。
可在这种明亮的街道上,我就没那种发虚的感觉了,反而觉得心里有底了。
“前面右转,那儿应该是个住宅区外面的小道。”陈九山低声说道,随手把救了我们好几命的砍刀丢进了楼里,拉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可能要你扶着我走了,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点头,走过去扶住了他。
各位应该都知道,我这辈子吧,在人生的道路上总是充满了这样那样的荆棘。
老天爷对待我的方式就像是对待杀父仇人一样,就跟我把他家孩子扔井里了似的,从开始暗藏杀机的地步,已经慢慢变成了赶尽杀绝的地步。
就像是咱们玩的网游差不多,在暗藏杀机10这个版本里你没被boss老天爷搞死,那么他肯定要追加一个赶尽杀绝20的版本,或是丧心病狂30等等。
总而言之,只要是我安全了,那么老天爷就不爽了。
这种老大哥不爽的话接下来就会
“我操”我刚扶着陈九山过了拐角,正好就跟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了。
大家都没看错,我是跟一群手里拿着刀的人,大眼瞪小眼。
没夸张的说,当时我真差点就哭了。
妈的有这么倒霉吗
在拐角后,七八个拿着砍刀的中年人就在往我这边走,我刚在拐角处露头,第一眼就看见了对面领头人满脸的麻子。
估计对面的人也被吓住了,真他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两个戴着口罩的不就是我们要找的孙子吗
陈九山抬起眼皮看了看对方,不紧不慢的把枪从我腰间抽出,拿到了自己的手里,并把枪口对准了对方带头的几个人:“赶紧滚。”
说完这话,陈九山又似乎在用粤语骂了几句脏话,我也没听明白。
“财神老爷放话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个麻子龇着牙笑了笑,用手指剔着牙齿,举起刀指着我们说:“看这样子是拿不到活口了,一把枪能他妈有几发子弹砍死他”
我感觉这麻子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从他的眼神来看,他想说的,应该是砍死他们。
但最后的这个“们”字,活生生的被陈九山开枪打出去的子弹堵住了。
随着枪响,对面的麻子脸上就多了个窟窿,仰头就倒在了地上。
对方估计也没想到我们敢这么直接的开枪,毕竟这条走道是挨着住宅小区的,枪响了一个不注意就得栽死在白道手里,可陈九山却没再多想。
可能他是觉得天黑了开枪没事,也可能他是觉得,现在我们该
“鱼死网破了。”陈九山叹了口气,随即又抬起枪口,准备向对方正在掏枪的几个孙子开枪,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往前一步用手拽住了他两只胳膊,往身上一背。
“你能不能轻点我操”
就是这样,在陈九山难得的脏话连篇之中,我背着他,硬生生顶着对方的枪林弹雨,哦这么说好像有点夸张了,因为对方也就开了三枪,而且都没打中我们。
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枪,是打在了一米之外的路灯柱上,幸亏这不是五连发打出来的散弹,要不然铁砂反弹几十粒过来我们还真吃不消。
“陈九山啊陈九山,你回去就他妈减肥吧你。”我也没想自己是不是能在陈九山的事后报复里单挑打赢他的问题了,一边数落着他,一边背着他就往路边的另外一条走道里跑。
忽然,我感觉背后凉了一下,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
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把刀,是把砍刀,上面沾满了人血。
哦这么说的话刚才是有人扔到过来碰巧
“妈的”我疯狂的背着陈九山,狼狈无比的路上狂奔着。
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在问我。
你是要拼着折寿弄死这帮子畜生呢,还是识相点跑路呢。
控制不住的情绪在怂恿我选前者,但是理智告诉我,你他妈得跑,得跑
“快追上去弄死他们”
第五十六章安全
肩膀上的伤口很疼,大概疼到了什么地步呢,基本上就是在跑路的过程中我想惨叫半小时的那种。
一开始只是感觉有点冰凉,随后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伴随着撕裂的剧痛,就开始在我伤口处缓缓出现了。
陈九山不愧四十多了,果然是个长辈,说话都很有长辈的风范。
见我脸色难看得不行,他安慰了我一句。
“没事,就是有地方见着骨头了,及时包扎应该没大事。”
“妈的你能不说这话吗”我听见“见着骨头”这几个字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脸就变白了。
当时我那叫一个纠结,怪不得都说人生充满了纠结与被纠结呢。
我一边想着拼着折寿弄死那帮孙子,一边又想着寿数可不能乱折,要是雨嘉还没复活我就挺尸了咋整
或许我也从没想过,自己有那么牛逼的时候,恐怕这就是传说中求生本能之一股神秘的力量而导致的。
背着陈九山这个一百四五的壮汉,我咬着牙连续跑了少说一公里的路,腿早就不知不觉的开始发颤了,但我还是没停下来,最多就是速度放慢了点。
路上还是看不见行人,连他妈巡逻民警都没,害得我想叫救命都没机会叫。
“你是不是撑不住了”陈九山担心的问了我一句,将我从昏昏沉沉的状态里叫了回去。
我摇了摇头,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咬着牙笑了笑:“没事,就是感觉头有点晕。”
好像这几天我都没怎么睡觉,准确的说,就是连闭上眼眯一会儿的情况都没,我就是想用强硬点的方法,把不吃安眠药就睡不着觉的毛病给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