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
自己看就自己看,席乐顺着看过去,发现墙边上靠的几根木棍中,其中有一根完全被血液染红。
不用想这就是凶器了。
似乎他们的屋子里也放了类似的竹条。
鬼是随机杀人的吗?
还是有某种条件的?
席乐本来以为昨晚的灯笼应该是故意点的,现在看似乎主要点并不是灯笼。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它选了高明,而放过了同屋的周锐?
鲁东海走出来,看到殷白鹤和席乐站在一块,“他说了些情况,那只鬼似乎是故意放过他的。”
席乐说:“就是说,杀人可能不是胡乱选的。”
鲁东海点头,“殷先生,你有什么发现?”
席乐指了指墙边,直入主题:“凶器在这,也许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和这木棍有关。”
鲁东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又回了房间。
果然,周锐给了答案:“……昨晚高哥准备用它防身,抓了一根,我当时还感觉那上面有血,但是看不太明显。”
他突然追问:“怎么了?”
“你还没出去看吧,高明被打死了。”余明说。
过了会儿,所有人都面色难看地走出来,围在墙边,盯着染血的木棍。
“我住的房子里好像没有木棍。”有人拍着胸口,直觉庆幸:“是扫帚来着。”
“我没注意,反正我没碰。”
反而徐小圆脸色惨白:“我那里好像也是……木棍……”
瞬间,她周围就空了下来。
徐小圆连忙摆手:“我没碰的。”
坦白过后,他们才知道住的每个屋子都有这样的东西,有的是竹条,有的是木棍,有的是扫帚。
检查时都看到了血迹,看起来应该是很久之前留下的。
余明弄不明白,“这些都是农村比较常见的吧,碰了就会死,难道是这只鬼专门杀碰别人东西的人?”
“村子里这些年应该死了不少人,可能都是被这么弄死的,可是为什么还一直放在屋子里?”
没讨论出一个结果,有人叫他们。
原来是一个村民,他仿佛没发现外面的尸体,面色如常:“村长让我叫你们去吃早饭。”
昨天被杠的中年男人骂道:“都死人了还吃什么饭!你们这里有个杀人犯!”
“谁知道你们的饭里有没有下毒!”
见对方表情不好看,鲁东海这才阻止大家骂人:“还是吃饭要紧,不然没被杀反而饿死了。”
村民离开后,大家情绪都很烦躁。
白天看这个村庄反而和昨晚截然不同,有妇女穿着破旧的衣服正在洗衣服,还有人坐在门口吃早饭。
越正常就显得越不对劲。
“他们都是人吗?”李艳如问,“都不知道死了人?”
“应该是死的人多了。”席乐想了想,得出结论:“昨天的对联就能看出来,可能麻木了。”
这得是死了多少人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村长家就是昨晚的那个老人,白天看他的脸色好很多,见到他们竟然还笑了一下。
不笑还好,一笑反而让大伙害怕。
实际上大家都不太想进去,但是不吃是不可能的事,只能绷着神经进了他家。
屋子里香烛的味道散了不少。
“昨晚你们来的太迟了,很多事都没说。”老头眯着眼,“我们三天后要祭山神,你们只能住到那时候。”
“祭山神?”
“嗯。”老头又沉默下来。
众人一顿早饭吃下来,什么信息都没得到,他的嘴特别严,毕竟是村长。
临走时,席乐问:“村子里的灯笼是用来干什么的?”
老头看他一眼,“照明的。”
很简单的答案。
真的是这样吗?席乐并不相信。
一直到离开,才有人说:“你刚刚问的不是废话吗,灯笼当然是照明的,不然还能是摆设?”
“昨晚村里的灯笼没亮。”席乐说。
“不出门就不点呗。”中年男人杠他。
丁一帆还记得自己昨天被他内涵了一下没有安全意识,现在逮到机会当然要嘲讽一波。
席乐看了他一眼。
丁一帆警惕:“……你看我干什么?”
“昨晚你门口的灯笼被点亮了。”席乐的语气有点阴测测,“你猜是谁给你点的。”
“……”
谁点的?人还是鬼?
情绪濒临崩溃的周锐叫出声:“昨晚我们门口的灯笼也被点亮了,是村民点的!”
丁一帆被说得后背发凉,质问:“你什么意思,难道你门口的灯笼没亮?”
席乐看了眼殷白鹤,“没有。”
殷白鹤看过来,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席乐眨了下眼。
“我拿走了灯笼里的蜡烛。”殷白鹤说。
昨晚压根没人把灯笼放在心上,再加上除了他们和周锐那边,都没人发现门口的灯笼被点亮了。
丁一帆立刻怒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对啊,你们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有人附和:“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
不管灯笼是不是问题,他们都抓住了这个点不放。
周锐怒不择言:“说不定高哥就不用死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他仿佛觉得自己说得对,脸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激动。
“都怪你没说!”
殷白鹤神色平静,“说什么,谁告诉你灯笼亮了就会死,你不是还活着,与其胡乱指责,不如好好想想——”
他停顿,“高明已经死了,今晚你怎么住。”
周锐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说了必须住满两个人,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了。
原本和他一起指责的几个人瞬间没了声,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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