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刘邦说:“哪里哪里,这个很丰盛了。来,子房,吃点葵菜,他不能吃太多肉,他刚刚还辟过谷,一下子肉吃多了受不了。”
项羽忙问:“子房先生干吗要辟谷”
张良说:“我身体一直不好,需要修炼。本来我也想像将军那样带兵的,为灭秦做一点事,但是这身体不好,只能在后边帮着参谋点事。项王请”
众人吃得都颇是高兴,唯独范增嘴里味同嚼蜡,他嘴里就剩十几颗牙了,只能吃硬的东西,好咬,软的东西他上下牙咬不到。范增吃着吃着终于不耐烦起来,心说你招待这么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吃什么葵菜啊,明日他就要吃你的心,嚼你的肝了。于是,范增趁着拿起餐布,擦嘴的时候,就把自己胸前挂的玉玦给拿起来了,冲着项羽好像一个信号弹似的举给他看。
玉玦这东西,就是一个玉环缺了一个口,表示断绝朋友关系,另外它念“决”,也表示决断的意思。项羽当然看清了亚父的信号弹了,但是默然不应,只是照旧夹菜。
其实,项羽与刘邦之间,互相也是有感情在的。俩人都是楚人,地域文化相近,当年,项梁见刘邦兵少,曾赠给刘邦五千士卒与十员战将,所以两家之间,有好的感情基础开端。在项梁死前的攻略中原的战役中,刘邦和项羽同领一个方面军,在南部策应项梁作战,期间还共同屠了一个城城阳,还一起攻杀了三川郡的郡守李斯的儿子李由,共同干过这样的坏事和好事。随着项梁败死,俩人又率军向彭城地区收缩驻扎。俩人在长达数月的并肩战斗、共同进退中建立起来的战友之情,使得二人不到利益发生直接的剧烈冲突,必须鱼死网破之前,不至于非要突然翻脸。在项羽看来,刘邦如果愿意做一方之王,没有野心,自己是愿意容下他的。从项羽的策略来讲,他是要除掉各地的诸侯之王,但要拉拢这些王下面的诸将通过这些从自己联军来的诸将来架空这些诸侯王,从这个原则出发,刘邦作为楚怀王的部将,又是跟我们项氏素有交情的部将,应该是项羽目前拉拢清单上的人。
范增只觉得刘邦志大,未来必成大患,于是他又一次把自己的信号弹举起来了,项羽看见了,却是熟视无睹。范增急了,再次把玉玦又举起来了。刘邦也看见了,心说,你老举那玩意儿干吗啊,当着面说要杀我啊,他奶奶的,尔母吾婢也你妈妈是我的小保姆也
范增举了半天信号弹,项羽心里就是偏向于不能杀刘邦。刘邦这个老家伙,还能再吃几年饭啊,博个尺寸之封又不应该吗我难道不能容他吃几年饭吗
范增气急了,饭也吃不下了,说:“我上厕所”于是就出了帐子。到了帐外,就叫人传项庄来。
项庄这人,身强力巨,武艺精湛,是项羽的族内堂弟,跑过来对范增说:“老爹,您唤我何事”
范增的地位确实非常高,项氏家族的人他随便召唤。范增说:“情况是这样,刘邦竖子狼子野心,必灭你们项氏,现在项王跟他一起吃饭。项王为人不忍,不好动手。你来动手。你现在就进去给刘邦敬酒上寿,上完寿给他舞一段剑,然后伺机杀之于座中。项王不会怪你的,他只是下不了决心。不然,你们和我,迟早都得成为他的俘虏。”
项庄没有什么脑子,扶着宝剑就进去了,给刘邦上寿。上寿不一定非得是过生日,就是祝酒希望健康的意思。项庄手持服务员给他倒的一卮酒,敬向刘邦说:“祝您老越活越年轻,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刘邦笑呵呵地说:“谢谢,谢谢,这酒我喝了”
喝罢,项庄也喝了。然后项庄又对项羽说:“君王招待沛公饮酒,军中无以为乐,我请以剑舞”
项羽不知是何意思,说:“这个固然好,你舞一舞,我们和沛公看。”
项庄“锵啷啷”拔出宝剑,一声龙吟虎啸,舞如江海凝清光,剑卷风沙低酒案。项庄舞着舞着,几个旋转腾挪,照着南边刘邦的座位就过去了,朝着刘邦的身形几次比划。项伯一看,心想大事不好,当即跳出,大呼:“我来陪你玩儿”纵身跳至宴席桌案围成的中间空地,也舞着剑来回搅和,挡住身后的刘邦。
刘邦脸色大变,夹着肉,两手直哆嗦。项伯毕竟年老气虚,项庄又把剑形滚滚推动,攻势连绵不绝,把项庄逼得步步后退。项伯干脆以身翼蔽刘邦,项庄的剑往哪里指,他就把自己的肚子往哪里挺。项庄只是不得刺实,心想这老家伙是配合我杀刘邦还是在捣乱啊。
张良一看这局面,已经是剑光如电,随时就要把刘邦乱刃分尸了,慌忙离席,走出帐门,去找刘邦的保镖樊哙。
樊哙支撑着嘴巴上的试管刷似的胡子,如一头老虎的须,振振欲飞,见到张良,刚要问,张良说:“老樊,大事不好了,现在项庄拔剑起舞,其意常在沛公也”
樊哙一下子暴怒:“我请入,我来与他拼命”
说完,樊哙一手拥盾,一手持剑,直闯帐门。门口的交戟侍卫一看有人硬闯,抽起大戟,胳肢窝夹着戟杆,伸手伸肘就推樊哙。樊哙左手持盾,向前拥盾猛扑,“蓬”地一响,与门外敌人身体兵器相接,当即震得卫士们横飞扑地。樊哙前劲未衰,后劲继至,拥盾猛撞,踏着冲击波就闯入了帐中,虎目圆睁,目眦尽裂,头发尽数上指。
项羽反应最为迅速,逆风按剑,挺起上身,跪直上身而起,喝道:“客何为者”
张良忙跟进来拦住,说:“这是沛公战车上的保镖樊哙。大王勿惊,他只是来进几句话。”
项羽见不过是一名保镖,不是刺客,于是放开剑把缓缓坐下,然后说:“原来是保镖啊。呵呵,是个壮士,来,也赐你一卮酒饮。”
樊哙见刘邦尚是无恙,方才把通了电的头发缓缓松下来,放下铜盾,宝剑入匣,拜伏在地古人接尊者赐酒,饮前必须先拜。然后站起来,接过服务员端来的一卮酒。岂料,这卮却是超大号的,斗卮,能装一斗酒十升,合现在两千毫升,相当于一大塑料瓶的可口可乐了。这是不是项王和服务员之间有暗号,故意给他换大杯啊。
樊哙抱着大可乐瓶子,“顿顿顿顿”地往嘴里灌下去了。项伯、项庄和范增看了,心说这人的喉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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