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报官”
然后将包袱往怀里用力抱了抱。心中念了一声佛,还好她出门的时候多放了几个月信带啊除了被弄脏的一个,里面还有一些。应该能撑到回去的时候了自己稀里糊涂忙了一天,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要不是发现这玩意,接下来几天该怎么办
马文才轻哼一声,道:“都过了这么久了,盗贼必然跑远。穷寇莫追”他见梁月将包袱抱在怀里紧紧的,抬抬下巴,道:“快点走吧。找个地方歇脚。”
天色已是黑了下来,梁月听着此起彼伏的狼嚎声,觉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脚下一个没留神,就被横出的枝桠绊了一下,整个人撞上马文才。马文才轻轻将她的胳膊一提,一手搂在梁月的腰上。梁月顿时别扭了,尴尬道:“那个,文才兄,你放开我吧,我小心点就是。”
马文才啐了一口,道:“啰嗦。”
梁月只好闭上嘴,说实话,她也是有些害怕,这样靠着马文才,还觉得安全一点。
走了一会儿,梁月只觉得眼前的道路越发的熟悉起来。似乎她之前就来过这个地方。马文才垂首见她东张西望的模样,轻轻在她腰上一捏,道:“喂,你看什么呢”
梁月被他这亲昵的动作闹的一阵脸红,不过却也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个地方了正是她重生的那一日她借着梁小妹的身体重生,身边就是死去三五日的真正的梁越。当时,她央着鬼差大哥指点一处风水之地,埋了“梁越”。因为是她亲手埋的人,而且她还打算只要自己在东晋一日,每逢清明祭日就来拜祭“梁越”,所以她对周遭的环境记的很清楚。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附近了
“小越,你看我抓什么给你吃。”马文才忽然松开梁月,从背后的箭篓抽出一支羽箭,梁月顺着他拉弓的方向看去,原是一只胖嘟嘟的山鸡马文才箭术十分好,一眨眼的功夫就射中了那山鸡梁月想到等会儿就有东西吃了,也不由展露笑颜。马文才几步越过草丛,拿了山鸡。
“我们要尽快找个地方落脚。否则这山上的野兽闻到了血腥味,该要寻来了。”
梁月颔首道:“文才兄,我知道这附近有个破庙。我们去那里歇着”
马文才挑挑眉头,道:“你来过这里刚才就在张望。”
梁月点点头,不说话,一手扯着马文才的衣角往破庙的方向去。
破庙倒是离的不远,也是梁月方向感不错,漆黑黑的夜晚也没迷路。庙宇早前是座月老庙,后来不知道怎么荒废的,如今破的不成模样。倒是庙前“月老庙”这块匾额还端端正正地挂着。只有风雨肆虐的痕迹,却没有掉落下来的苗头。马文才将一马当先的梁月拉到身后,自己用弓箭的一头顶开了房门,随着吱呀一声,就是一阵的灰尘扑面而来。马文才不由呸了一声,道:“真是破落的不成形了”
梁月踏进这破庙,心里就生起了莫名的感慨。也不知道是身为梁小妹为“梁越”悲哀难过,还是触情生情,想起前世种种。总之,故地重游,却恍若隔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此间破庙一处,兴许偶尔也有过路人来破庙过夜,因此落下了一些火折子。马文才是在香案上发现的,随手拿了来,试了试发现这火折子竟然还没潮,才略略一挑眉头,心道看来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梁月又去破庙后头找来一些干的树枝,权且当做柴火,与马文才一起将火生起来。
夏夜不至于寒冷,山里头却总有一丝凉飕飕的感觉。这个时候升起一堆火,仿佛火焰能燃烧到心里,带来些微的暖意。梁月脸上才露出一丝丝放松的神色来。马文才一手提起山鸡,对梁月道:“刚刚来的时候,似乎听见了水声。我拿山鸡去处理一番。小越,你安心呆在破庙中。庙里有火光,野兽不敢靠近。”
梁月听马文才要走,赶紧扯住他的袖子,后来想了想,却是道:“文才兄你要小心。要是没找到水,就先回来。其实我也不是很饿。”
马文才心情大好,拍了拍梁月的脑袋,道“我很快回来。”
趁着马文才离开的空隙,梁月又悄悄去换了月信带。换好之后,梁月又打量了一番破庙,然后在破庙里间看到了一张堆满稻草的破床。不过梁月没打算在那里歇息。荒山、破庙,又是自己亲眼见过怪力乱神的地方,梁月心里总觉得有些毛毛的。倒是在里间旮旯里还有许多稻草,梁月便把外间一处开阔的地方略略打扫了,然后抱了稻草铺上去,最后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副,盖到稻草上。
她想,等马文才回来,吃过饭就可以休息了。
他也算金贵,想必没吃过今日这些苦头吧铺好床后,梁月又想起刚刚马文才进破庙时一脸嫌弃的模样,嘴角微微抿着,梁月又将香案上的灰尘拂去。香案上的灰尘一除,便露出鲜红的色彩,倒是有几分喜庆。顺着香案往上看,只见月老神像慈眉善目,手中拿着一本泥塑的书。
梁月心里好奇,心知每个地方的月老像都不一样,这便想爬上去看个究竟。
此时,马文才倒是回来了。正好看到梁月掠裙摆的动作,挑眉道:“你做什么呢”
梁月脸一红,立即放下手里的裙摆,道:“我见月老手中拿着一本书,所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月老”马文才又是一挑眉,“这是月老庙”
“是啊外面不是挂着月老庙三个大字吗”梁月说完,又立即明白了。天色这么黑,马文才当然不会注意到。倒是他手里拿着的处理干净的山鸡吸引了梁月的主意,便没去细想马文才眼底的神色。兴冲冲地拿了一只羽箭穿过山鸡,就着火烤了起来。马文才一拂袖子,坐到了梁月身边,扫视一眼这月老破庙,他嘴角一弯:“你倒是心细,连床都铺好了。”
梁月不假思索地道:“文才兄又是打猎又是去找水,已经这么辛苦了。铺床什么的是我的分内之事。”
马文才侧过脸看梁月,见她嘴角眉梢都带着温暖的笑意。适才在外头带来的一身寒气瞬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恍惚间,马文才心里升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她就像是等晚归的相公回家的娘子。他就是那个相公,梁月就是那个娘子。
心里的念头让马文才的心不由得乱跳。荒山、月老、床铺可梁月是不是女人
马文才的眸色沉了一沉。
忽然嘴角递来一块热气腾腾的鸡肉。
烤好山鸡的梁月撕下一块鸡肉往自己的嘴里送。明明一副饿的要流口水的样子,却还是先问他:“文才兄,你尝尝看”
马文才就着梁月的手吃下鸡肉,然后撇撇嘴道:“嗯。熟了。”
梁月便眉开眼笑,出门在外没带调味料很正常,做出的东西能吃就好梁月撕了一只鸡腿下来,其余的全部都递给马文才,道:“文才兄,给你。”